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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在夜色里看见你

每天,杨河都扫地。每天,杨河都看书。每天,都要把师傅们教的功夫打一路。每天,都会习惯着思念。

冬天,萧瑟,寒冷,北风在吹。天上飘下了雪,封盖了河流,遮住了道路。外面的世界里都是白皑皑的,庙里屋檐下长起了冰棱。杨河在暖暖的被窝里看着窗外,那风“呼呼”的响。

夜,外面依然可见的煞白。一辆车停在小庙的门口,车里下来一个黑衣人。他戴着墨镜,打开车后门。车里下来一个人,他嘴里叼着雪茄。“叭叭”,烟没点起来,算了。两个黑衣人跟随着他缓步来到庙门口,打开虚掩的大门。大殿里的佛祖菩萨宝象庄严,白雪衬着金佛,显得特别突兀。

他走到亮着灯的偏殿,轻扣了两下。杨河打开门,双目直视着他,然后退到一旁。

男人走了进来。“你知道我为什么来?”

杨河摇摇头。

“回来吧,时间到了。”

“可我还没等到对的人。”

“不用等了,我解决了。”

“我指的不是我走那夜发生的事。”

“哦?”

“你不会明白的。”

“可我的女儿需要你。”他点起烟,“叭叭”两口。“我也需要你。”

“我还需要时间,我想看看……”杨河看着屋檐上被冻住的风铃,“我想看看,他,会不会来。”

男人看着杨河,点点头,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一道倩影出现在了门口。

她穿着洁白的绒衣,似要和院子里的白雪世界融为一体。她目光中闪烁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徐步走了过来。

杨河看着她,“你,来了。”

“嗯,坏蛋!”她哭着抱过来,“为什么要走?”

“因为我不该留。”杨河抱着她,随后把她推开。

“跟我走吧。”她看着杨河,低声呜咽着。

“你先走,我等一个人。”杨河拉着她的手,来到外面的车旁。“走吧,我会回去的。”

“我不,你不能离开我。”女孩一脸倔强,随后又温和下来,“你要等多久。”

杨河看着北风里扬起的飞雪,远方来了一个人。

杨河看见了那身影,笑着看着女孩说:“现在。”

夜色里,车头灯照亮了这方世界。有一个人杵着笔直的拐杖走过来,他那鬓白的额头下一双明亮的眸子,镇定的看着杨河,然后微笑着继续往这边走来。他走一步顿一步的走着,愈来愈近。直到在杨河身前站定。

“你知道我要来,那你就知道到时候了。”

“我一直在等你。”

“同一个时间会有两朵相似的花。”

“可现在开放的不是你”杨河看着老人说道,“也不是我。”

“呵呵”老人笑着,“这句话可就错了,其实一直就是你。”

杨河感到诧异。

“该走了,我送送你。”

杨河和老人走向庙门口,突然白光大盛。女孩从车上下来,看着这一切。她追过来,她似乎察觉到什么。

杨河只差一步,他回过头来,问老人:“冒昧问句,老人家,你,到底是谁?”

“去吧,呵呵,来不及了。”老人一推,杨河进入了白光里,只一瞬便消失不见。随着杨河的消失,白光也渐渐收敛。女孩追过来时,白光便不见了。她走进庙里,穿出来。

她哭了。“你混蛋,你去哪里?”

老人走过来,握着她的手,温和的劝慰:“咳咳,小姑娘,他会回来的,明天,明天便回来了。呵呵……”

于是便带着她走向庙里。

雪,停了。风却还在涌动。夜色里,远方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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