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胸口的波动增强为再难忽视的陌生感受,似酸又甜,似辣又呛。他从来不曾有这样的起伏摇荡。
见他说不出话,白金金毫不客气地扑进了他的怀抱,把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双手纠缠着从后面搂住他的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一动也不动,打算下半辈子就赖在他怀里度过了。
墨秋心尴尬地乍着手就那么坐着,白金金等了一会,见他丝毫没有抱紧她的意思,索性亲自动手把墨秋心的两只手拿起来放在自己腰上,然后继续趴在他怀里。
墨秋心见她这一套自作主张的动作,不由哑然失笑。想想也是,毕竟白金金就这么一个,想找出第二个这样的人,难如登天。一个也就够了,这般的让他无措,又令他觉得特别……
她是个挺可爱的女子呢,他竟在此刻才发现。但这种“发现”是什么原由呢?
他不懂,也许,是很久以前,也许,只是刚刚而已。
“我被关起来时候,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一定会的。”
“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所以,你不会抛下我不管的,对不对?”她说了这么多废……动人的话,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该被打动了吧?
墨秋心沉默了一阵,终究还是点头,“对。”
“不论发生什么危险,你都会来救我对不对?”
“对。”
她越发抱紧了他,“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对不对?”
“对。”
“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对。”?……
一阵沉默后,“不对。”他丢下无礼的拒绝,并在“失陪”两字的余音下挥袖走人。
留下张口结舌的白金金,只是开个玩笑嘛,他干嘛恼羞成怒一副被人看破心思的样子?
没道理呀。
他喜欢上白金金了吗?
他并不认为爱情正发生在他与她之间,但她刚才这么问他时,他却下意识的回答了肯定。
可是在矢口否认之后,他发现自己并不想说出对你没有感觉之类的话。他没有她喜欢他的多,他也没有她为他所做的多……
他只是觉得她热情得炙人,天真又直率,精明而且恶劣,道德虽然败坏,却没有坏到彻底,有时心地还是很善良的。
长久的相处才让他开始注意起她,有时也会留意起她的一举一动,看她做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这只是习惯……
还不算爱吧?他想。只是会在意她,情不自禁的被这个独特的女子所吸引。
他们同时也算是夫妻,夫妻间互相关心是正常的吧?
“十哥,我们应该回去了。”
由于出来几个月了,该玩也玩过了,该办的事情也差不多了,所以小墨认为他们兄弟俩该回去了。
“为什么这么说?”
“期末考试快到了,我这段时间来荒怠了功课,也该回去加强一下,好不容易才挨过一个学期,你不会想让我不及格吧?”
“再过几天吧,现在白金金身体还没复原,等她伤好了再说,要不,你先回去,待她身体好了之后,我再会回去。”
小墨看他一眼,高深莫测的叹了一口气,“不好吧,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弟弟我怎么放心”
啪,一个暴栗打在小屁孩头上。
“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这里会有什么人对你十哥不利?”
“很难说……”小墨意有所指的看向白金金的房间。
墨秋心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脸刷的红了一下。
“她一个弱女子,能对我怎么样?”
“弱女子?”小墨受到严重惊吓。
“所以我留下来照顾她一段时间,你乖乖的,回去考个高分,当成哥哥回家的礼物。”
“不要吧……”兄弟俩是一起出来的,如果他先回去,母后一定会说他把哥哥给弄丢了。
“十哥……”
“嗯?”
“为什么你要亲自去照顾白姐姐?”找个人来照顾她不就成了?哪需要你这个王爷之尊亲自端水送药?
墨秋心一愣,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是啊,为什么他要亲自照顾她?像照顾病人这样的事,他可从来都没有做过。只是看着她躲在病床上,他自然而然的担起这个责任……这是他的责任,不是吗?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以问为答的转移问题,用在小孩子身上应该问题不太。
小墨又学大人一样高深莫测看着他。
“十哥,我们可以一起回去,带上白姐姐。”
这样好吗?这样可以吗?他自问。
“当然可以!反正你们已经成了亲。”
“更何况,你已经喜欢上白姐姐了,对不对?”
有情人会终成眷属,对吧?
那么,她呢?她跟墨秋心会是怎样?
会是怎么样呢?她追,辛苦的追,而墨秋心却始终没有被她的糖衣炮弹打倒,他要多久才能喜欢上她?
如果等上个十几二十年,她可全完了。
如果到最后她还是没追上墨秋心,她会怎么样,当他的好朋友,远远的看着他?眼睁睁的看着他跟别的女人……谈情说爱……她做得到吗?
啊啊啊啊!绝对做不到!
谁敢喜欢墨秋心,她就与她(他)誓不两立,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每天一定会把那个人咒上个十几遍,还要扎个小人每天往死里打。要是有机会,她会与那个人正大光明地决斗,不是她(他)死就是她亡。为了得到墨秋心,她会不择手段,就是拼了这条小命不要,也一定要得到墨秋心的人。
哼!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胆敢跟她抢墨秋心,她就跟谁拼命!
正咬牙切齿的想得正起劲,门被推开了。
“你的表情怎么这么可怕?”走进来的墨秋心眼睛瞪得大大的。
“哦,没什么,在想一些事情。”
“想什么?”
“想你。”
墨秋心一阵脸红。
顿了顿,他在她床边坐了下来,拿出一只羊脂白玉瓶,“这是新找到的一瓶药,给你。”
“有什么用?”
“可以使受伤的肌肤恢复如初,记得每日早晚涂抹,直到伤痕消失为止。”他差人从皇宫里要来的,赶了好几天,今天才送到这里。女孩子家,总是比较注重容貌吧,留下伤痕一定会很难过。何况她长得还算美丽,珠玉带暇,是一件另人扼腕的事。
一把抢过瓶子,白金金热泪盈眶。她身上的伤口已经脱了痂,只剩几条条的白浪,她正发愁着呢,就有人送磕睡枕头来了。
她趴在他胸前无比感动,“谢谢,你对我真好,你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他手足无措地看白金金在爬在他身上,又不敢抱她,良久,才拍拍她的肩膀,问,“今晚出去吃饭,你要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