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人,今天您闹也闹够了,打也打过了,如今您浑身上下湿漉漉的不赶紧换上一身赶紧的衣服,跑来这里打我们这些奴才,传了出去就不怕被其它的诰命夫人们笑话吗?”春露实际上是在提醒唐夫人这里是皇宫,不是她该撒野的地方,如果这件事情闹大,受害最大的只会是她自己而已。
后宫,天子家的后院,自然有皇后打理,虽然可以仗着皇后撑腰在后宫里面耀武扬威但是都得有个度,如今这件事情如果就此算了倒也罢了,若是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奈何是皇后也难压得下去的,搞不好还要危急皇后的后位,如今宫中的势力交缠复杂,就是一根针落在水里也能弄出滔天的巨浪。
这些道理唐夫人自然明白,后宫再怎么是皇后长官但是决定权永远掌握在皇帝的手里,自己今天的事情传了出去不知道会惹来多少麻烦,既然眼前的宫女道出了其中的厉害自己还是要忌惮几分的。
“你挺明白事理的,叫什么名字,到时候我叫珍侧妃娘娘给你一个赏赐。”唐夫人收回了手,一脸的和颜悦色,手紧紧的握住了春露的手。
“奴婢春露谢唐夫人的缪赞。”春露识趣的行了一个礼,顺便将手从唐夫人的手中抽离。
此刻唐夫人感到身上的阵阵凉意,赶紧瑟瑟发抖的离开了漪澜殿,唐婉看着远去的唐夫人,眼中充满了谨慎,这个唐夫人或许只是一条不成气候的毒蛇,但是要是在自己虚弱的时候,或者是在自己忙着对付别人的时候突然跳出来咬了自己一口也不会有什么好事,想到这里唐婉心中有多了一层担忧。
手指的刺痛一阵阵的传来,刚才因为自己的气愤,暂时麻痹了自己手指尖的疼痛,而此刻自己因为一下子静了下来,刺痛来得更加猛烈了,唐婉紧紧的捏紧自己的手指,让自己手指的疼痛能够减轻一点。
“娘娘你没事吧!”春露送唐夫人出了漪澜殿,看见唐夫人走远了,这才着急的回来,看见唐婉紧紧捏着自己的手指,赶紧拿着仔细看了一下,这一看不要紧可是春露的眉头却紧张到了极点。
“快,那盆干净的水来!”吩咐着旁边的夏雨,春露一脸着急的模样。
“怎么了?”唐婉似乎隐隐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看着春露焦急的样子。
“娘娘你得赶紧把伤口洗洗,不然要是有毒那就不好了。”春露着急的模样让唐婉也隐隐有着一丝的担心。
“娘娘太子殿下来了!”夏雨端着一盆赶紧水匆匆走来,身后还跟着太子的身影。
一身明黄色的装扮,手上拿着一盆蝴蝶兰,急匆匆的走了过来,看见唐婉手指尖上的紫色指甲与沁出的点点血迹,太子急忙发下自己手中的花盆,手紧紧的握住了唐婉的手。
也许是太子的太过用力,唐婉感觉一股疼痛,不知不觉邹起了眉头,轻轻的说了一声“痛!”太子赶紧把手松开,轻轻的吹着,一股股暖暖的热流在唐婉的指尖流动。
“殿下让奴婢先把娘娘手里的脏血给逼出来。”春露着急的推开太子,因为与唐婉相处久了,唐婉在私底下与大家都犹如姐妹一般的对待,所以此刻春露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直接把太子给赶到了一边。
只见春露不知什么时候拿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过来,手中还拿着绷带,将绷带撕下一段,紧紧的绑住唐婉的手臂,将血管里面的血使劲的向指尖推,因为太痛,唐婉几乎都快忍不住喊痛了。
看着一滴滴黑色的血被挤出,春露微微松了一口气,把小瓷瓶里面的药粉放了一些在盆子里,将唐婉的手放在里面,轻轻洗着伤口,然后用绷带缠上。太子在一旁看着唐婉的表情知道唐婉此刻一定很痛,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你还疼吗?”轻轻的握住唐婉的手,太子带着关心的语气。
“我疼不疼不关你的事!你为什么还要来?”唐婉抽回太子握着自己的手,一脸的不高兴。
“我。”太子一下子又不知道给如何回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想要看见唐婉,每时每刻都想看着唐婉。
看着唐婉对自己冷冰冰的感觉,太子有些退缩,明明唐婉皱着眉头一定很痛而自己还要傻傻的问她痛不痛,自己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让她一直注意这手指的疼痛,使劲的掐着自己的手指,太子自责的在心里说着。
“没什么事情你就回去吧!我不想看见你!”唐婉看见太子的模样越来越觉得这个太子简直就是一个废物,看着她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孩,自己也没有办法向他计较什么,只是太子在这里只会让自己的漪澜殿引人注目,所以太子非走不可。
“我想看看你。”太子极为不情愿的说着,眼中充满了说不出的情愫。
“现在你也看过了,不必再看了吧!快回去吧在这里你只会让我遇见更多的麻烦。”唐婉的话语温和了一点,想着自己说话每次都有些重了,感觉挺对不起太子的。
“可是,我。”太子显然有些不情愿,但是还是知道唐婉对自己的脾气,重新把花盆端了过来,里面的蝴蝶兰开得真美,轻轻递给春露,春露顺手接了,太子转身而去,就在快要远离视线的时候再次回头看了唐婉一眼。
眼看已经夕阳西下,唐婉看着落日余晖心中泛起一股孤独的感觉,再看看春露手中的蝴蝶兰嘴上有浮上一丝笑容,白羽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横卧在假山顶上,翘着脚一副悠闲自在的摸样。
唐婉吩咐所有人都下去,自己想要安静的待一会儿,正在发呆忽然听见自己的头顶上方传来了一身他最不愿听见的熟悉声音。
“诶!我的妞,在干啥呢?发着呆。”白羽一脸的玩世不恭,手上又拿着扇子把玩着,眼光中充满玩味的看着唐婉。
“你什么时候来的?”唐婉听见声音抬头看见假山顶上的白羽,四目相对不自觉的唐婉撅起了嘴角,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这个白羽还真是阴魂不散。
“我来了好一会儿了,只不过你没注意我而已,嘿嘿。”从假山轻轻点地的跳下,手抓住唐婉的手腕看着已经被包扎好的手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