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自古都是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殿下既然已经下了这样的结论,臣就是有一千张嘴也无法去辩驳,既然殿下已经说了,就请殿下判罪吧。”司徒风跪了下来,样子像是一幅慷慨赴死的模样。
“不要威胁我,我不怕威胁,不要以为我会让你这么容易就死掉,不要忘了婉儿是因为你而死的,如果不是当初你把她留下,她为什么会一个人回到漪澜殿,如果不是你的一时疏忽,婉儿又为什么会被人掳走不知去向,最后让我抱着一副焦尸。”司徒羽揪着司徒风的衣领,眼中充满恨意,或许此刻两人才是最坦诚的时候。
入夜,王府里静悄悄的,偶尔还能传出草丛里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让宁静的夜充满生气,唐婉看着婢女都已经熟睡,蹑手蹑脚走下床来,往香炉里面加了一点特殊的作料,然后爬到床上,装出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
“洛溪,洛溪你在外面吗?”唐婉睡眼稀松,揉了揉眼睛朝着自己的房门方向喊道。“王妃娘娘,奴婢在,娘娘有什么吩咐?”洛溪打着一个手灯迈着细步走进来,看样子没有一点疲倦的模样。
“给我倒杯水,我口渴。”唐婉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揉了揉眼顺便不忘轻轻掩口打了一个哈欠。“是。”洛溪将手灯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径直往放茶杯的地方走去,低头将事先温在暖炉里面的温水倒进茶杯。
唐婉用手绢将自己的口鼻轻轻捂住,看着洛溪的动静,洛溪小心的将茶壶放好,用托盘端着一杯温水走了进来。唐婉皱皱眉头,重新倒进被窝里,等到洛溪走近,看见唐婉已经又重新睡下,一下子不知道该不该再叫唐婉起来。
“水怎么还没倒来?”唐婉听见洛溪的脚步声停住了,做出很不耐烦的声音。“来了,看娘娘有重新睡下所以不敢打扰。”洛溪听唐婉自己先出了声,心中的戒备才松了下来。
“那还不拿过来。”唐婉又重新坐了起来,嘴里透着隐隐的不悦。洛溪快步走了过去,递给唐婉茶杯,唐婉接了过去,一口又重新吐了出来,皱眉说道“太凉了,晚上喝凉水不好,再倒烫一点的过来。”洛溪将茶杯收拾干净,来到暖壶边倒了一杯水,自己试了试刚合适这才重新端了过来。
唐婉喝了水,假装睡下,听着洛溪在屋子里的动静,过了一会儿动静没有了,这才假装翻身起来看了看,将洛溪已经昏睡到了地上,唐婉拿出金针往洛溪的睡穴上扎了下去,嘴角微微的上扬,带着淡淡的笑容说了一句“这才叫双重保险。”
将洛溪搬到了自己的床上,盖上被子和自己正在熟睡没有差别,唐婉这才换上一身深色的衣服蹑手蹑脚的溜出屋子。望着东南角的院子而去。洛溪盯着自己一向很紧,自己和秋蓉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那天在花园里匆匆的一面都还来不及说出自己的发现,今夜唐婉说什么也要进东南角的院子里探个究竟,看看肃夫人是不是就在那个院子里。
竖着牌子的地方早已有一个黑影在徘徊,唐婉躲到了草丛后面借着月光看清了是秋蓉之后这才放下心走了过去,两个人见面先躲到了草丛里看着外面的动静,果然没用过多久一串火把朝这边走了过来,唐婉和秋蓉屏住呼吸生怕弄出动静来。
巡逻的护院打着火把围着院子的院墙转了两圈,交头接耳的说了算么,便朝着唐婉和秋容躲的草丛走了过来,手里拿着长剑在火把的映衬之下感到一股杀气起来,唐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秋蓉紧紧的捏住了唐婉的手,唐婉望着秋蓉手也慢慢的握紧了秋蓉的手,心中想着对策。火把的光亮一步步靠近,周围的草丛里仿佛一下子没有了声音,寂静无声。护院用剑朝草丛中胡乱的刺着。
唐婉的衣服被刺了一下,衣服的袖子上一下子被剑锋吃穿,唐婉死死咬住牙关不敢发出声响。“谁!”一声怒喝在静夜让秋蓉和唐婉心里咯噔一下,唐婉心中暗呼不好。谁知自己身后的草丛里钻出了一只雪白的大狗,钻了出去。
众人一看是一只雪白大狗,松了一口气便走远了,唐婉浑身放松了下来,做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呼气,虽然自己早知道护院夜晚会巡视周围,可是这一次让唐婉感到自己刚刚从仿佛灵魂出窍了一样。
待到周围没有了动静,草丛里重新又传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唐婉和秋容这才小心的走了出来,一路小跑钻进了院子围墙的一处破口处。借着月色看着周围的样子不觉感到有一种故地重游的感觉。
“这里是。”两个人几乎同时望向对方,脸上都充满了意外与惊讶之色。“这是肃家鬼地的那个小院子我曾经就是和白羽在那里分开。”唐婉仿佛回到了与白羽分开的那夜。
“这是黑风在皇宫里冷宫里住的地方。”秋蓉听见唐婉说的话,回头说道。“你说皇宫的冷宫里也有这样的一个地方?”唐婉惊讶的看着秋蓉,而秋蓉的表情已经肯定的告诉了唐婉答案。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有三个地方一摸一样?茅屋,枯败的厚厚黄叶铺满了整个小院,然后又是落叶之下枯枝踩上去透着诡异的响动,这一切怎么这样的让人匪夷所思,司徒风明令禁止别人进到这个地方到底是因为什么?唐婉的心中疑惑而又恐惧的看着周围。
“怎么办?我们现在到底是在东边的肃家鬼地还是在皇宫冷宫中,还是在肃王府?”唐婉拉着秋蓉的手,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觉得自己一进入到这里,周围的温度就犹如一个冰窟一样寒冷。
每走一步,树叶下咯吱咯吱的声音就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唐婉的神经一下子绷得紧紧的,打量着天空中的那一轮残缺不园的月亮透着惨白的月光,低头望向了那淹没在黑暗之中的茅屋,仿佛是一张魔鬼的大口在向着唐婉和秋蓉招手。
“没办法了,我们如果不硬着头皮上还能怎么办呢?总不能费尽辛苦的进来又灰溜溜的逃掉吧。”秋蓉稳了稳自己的呼吸,安慰着给唐婉壮起了胆。“这里让我感到了恐惧,这样的感觉我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了,每一次出现这样的感觉我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唐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眼睛不停地环顾着四周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