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中奔行了片刻,杨凡远离了刚才的那片区域,将那疯子从储物空间中带了出来。他随手一挥,地面上出现一块干净的地方。
疯子依旧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他体内所修的功法自动运转,一丝丝灵气开始灌入他的体内。
“他所修功法应该不简单,竟然能够在灵力微薄至此的情况下自动吸收恢复。”杨凡很好奇这疯子的具体身份。他的功法让杨凡有些惊讶,不过杨凡认为在同样的情况下他所修的帝妖经踏凡卷会做得更好。
毋庸置疑的是,那疯子的功法质量显然要比太昊宗的残卷好很多。
杨凡飞身坐到旁边的树干上,这样方便观察下方的一切,好提前做准备。疯子醒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杨凡闭上眼开始吸收周身稀薄的灵力。
周围重新陷入了寂静,时间悄然流逝着。
有一刻,杨凡睁开了眼,那疯子已经醒了。不过他却未曾大喊大叫,而是两手撑在身后,腿半屈在身前。他抬眼看向了头顶上方,杨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上面是一片黑暗,在那黑暗中是朦胧的树冠,亘古不变地屹立在那里。
“难道他恢复正常,想起了什么。”杨凡并没有看出那片黑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过看那疯子正专心盯着,所以有了一丝疑惑。
那疯子忽然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杨凡皱起眉头看他打算干嘛。
“人世间多少寂寞……”一句话从疯子口中吐出,像是吐出了一口气。
即墨在杨凡的肩头一惊,向四周看去颤颤地喊道:“谁,谁喊我!”
杨凡赶紧制止了它的话语,他怕惊醒了那疯子,便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即墨此刻也看到了那已经苏醒的疯子,小声地问询道:“难道是他喊我,他喊本墨干嘛?”
对于这个问题,杨凡有些无语,没有办法和他解释。
那疯子忽然一手伸出指向远处,继续刚才的话说道:“人世间多少寂寞……都化作了那风霜。”
杨凡皱了皱眉头,等待了半天就等来了这么一句疯语!
纵身一跃,从那高空轰然落下,站到了疯子面前。表情冷若冰霜,看着那脸上仍带着些许惆怅的疯子。
那疯子一惊,从地上猛然跳起,慌乱中身子都站不稳,指着杨凡尖声叫道:“你是谁,你,你想干嘛?”
“你不认识我了。”杨凡内心瞬息思虑百转,疯子的表情不似作假。
“我当然不认识你了,我们见过吗?”疯子已经冷静了下来,看着杨凡脸上露出了努力回忆的表情。
杨凡嘴角带着一丝阴冷的笑意说道:“你见过我的,你忘了吗,在那里有很多与我一样的魔头!”
杨凡的话语带着几分阴森的气息,他只是按照疯子之前的话语在诈他,这些话模棱两可,就看疯子怎么反应了。
“魔头,你疯了吧,有正常人说自己是魔头的?”那疯子看着杨凡,眼中露出一点鄙视的意味。
杨凡被那疯子的话一呛,被一个疯子喊疯了,让杨凡不知道该怎么与他说了。不过杨凡也看出来了,这疯子是失去了先前的记忆,现在的他可能不会给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我怎么会到这里来,你带我回去,我可以,可以给你任何赏赐!”疯子见杨凡一言不发,竟然主动开始问询。
“你要先告诉我,你的家在何方以及你是谁,我才能带你离开。”
“我家在东,东什么来着。”疯子话说到一半愣住了,他拍了拍脑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杨凡看疯子实在是想不出,便问道:“你是谁?”
疯子一拍手,哦了一声,仿佛这个问题很简单。“我是,我叫寂寞!”疯子很确定地说道。
其实他话到嘴边却忘了名字,只能胡乱编了一个,此刻他的内心一阵发苦,你问我是谁,我问谁去!
即墨怪叫一声,“你放屁,我刚刚就看你不顺眼了,我才是即墨,你找打!”
疯子一愣,急忙辩解道:“不对,不对,我想说的是我叫寂寞的风霜,名字是风霜。”
即墨冷眼瞥了一下,虽然觉得这名字有点好笑,但也勉强接受了。
疯子见没人提出异议,底气也足了几分,此刻直了直身子,看着面前的两位。
如果有熟识方木性格的人在此处,一定会极为震惊。以前的方木可以说心狠手辣,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现在经历大变后不仅失去了记忆,就连性格也大变。
“跟着我。”杨凡向前迈开脚步。
疯子虽然失去记忆,但是踏凡一层天的修为仍在,此刻不知道往哪里去,只得急忙追随着杨凡而去。
……
在林中又行了一天,疯子累得气喘吁吁。杨凡还有余力,也只得无奈停下来休息。
在这日夜兼程的一天中,即墨倒是与疯子混的很熟。两人一直在扯淡吹牛,谁也不服谁!可怜疯子累得不行,却仍要分出精力与即墨吹嘘!
“哎小风,就那个小九婴,本墨一口就能吞了它,看见我手上的灵石没有,就像这样!”
即墨手上拿出一块灵石扔到了嘴里,一脸狂傲,有不屑之意。
疯子虽然想不通即墨为什么能吃那石头吃得津津有味,但此刻这已经无关紧要了。他喘着粗气说道:“说真的,一个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怂,什么九婴不九婴,就是干!”
杨凡听了他们的话,头上青筋跳了跳。如果现在九婴出现在这里,他们一定逃得比谁都快!
经过了这几天的观察,杨凡发现按照现在这个方向继续前进,那股阴寒之气竟然越来越浓。仿佛他们正在接近那股阴暗气息的源头,而那源头极有可能与九婴有关。
这令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是他却不得不去冒一次险,因为他想要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那地面上的陈腐污秽中,忽然隆起成一条蜿蜒曲折的长线,有什么东西在其中穿行!速度很快,前一刻还远在数十丈外,眨眼间便已经靠近了杨凡等人休息的那棵大树。
即墨和疯子仍然在谈天说地,没有察觉到危险将至。
疯子此刻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他一脸潮红地对着即墨说道:“不瞒你,其实吧,兄弟我还是一个诗人!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寻找创作的灵感!”
即墨看着疯子,小脸上忽然露出了警惕,仿佛他遇到了这一生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