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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慢慢来吧

所有人都值得被真心对待,这不会随着我们的年龄而改变。

我有一个朋友,一个只要想到她就会发笑的朋友。她很温暖,我很喜欢她。

“方秋俞,秋俞……”

“苏扇……”

我们曾经在山顶上大喊对方的名字,只是因为想这样而已。

苏扇和方秋俞在小学的时候就成为了朋友,一直到现在。那是很巧的事,她们成为朋友。

当方秋俞被篮球砸中脑袋时,苏扇正好在她旁边。方秋俞一直拉着苏扇的手,不停地说着“很疼”。那个时候,苏扇显得比她还不知所措,急忙把她送到了医务室。原因嘛,是方秋俞哭得太惨了。

方秋俞后来才知道,真正能哭得让人心疼的人其实是苏扇,那个平时不爱讲话,把疼痛都忍在心里的人。

她确实不是因为可怜她,才跟她做朋友的。相反地,她认为苏扇是一个十分真诚热心的女孩,只是习惯拒绝、不太主动罢了。

她知道,苏扇会对自己喜欢的人特别好。

在与方秋俞相处的过程中,苏扇慢慢地开始变得活泼起来,她变得爱笑了,原本就漂亮的她变得更加迷人,总会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她很感激有这样一个朋友,能和她一起吃饭、复习、逛街,一块儿说笑,一同走在放学的路上,陪伴在她身边。

可是,没有人会永远留在你身边,朋友也好,亲人也罢。我们会不断地走向一个又一个的岔路口,跟不同的人说着“你好”和“再见”。而苏扇这样的人,是很难说出这样的话的。

高中毕业以后,苏扇和方秋俞就很少见面了,她们在不同的城市念书,遇见了不同的人,但她们的联系依旧频繁。步入工作后,虽然处在同一座城市,但距离也比较远,毕竟,圈子总归是不一样的。

不得不承认的是,你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在新生活里忙碌,可能在某个寂静的夜晚,才会突然想起,啊,已经那么久没联系她了呀!

看着手中的包裹,苏扇心里很欣慰,不管在哪儿,她一直都惦念着她。我的朋友,谢谢你送来那么暖和的帽子和手套。

苏扇并不想打扰到方秋俞和她男友的生活,就这样挺好,只要还在关注对方、关心对方,就已经很好了。时间是带不走真挚的感情的。

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苏扇走进了办公楼。

“早上好!”,苏扇从大厅走到办公室,只要碰到脸熟的人就朝他们微笑着打招呼。而他们则以一种奇异的眼光看向已经从他们身边走过的她。

怎么突然想变了一个人似的。

苏扇的适应能力很差,每每到了一个新的环境,总会紧张无措,刚进大学的时候如此,现在工作了也是如此。由于总是给人一种“冷漠”的印象,所以苏扇身边一直没有什么朋友。可是,没有并不代表不需要,恰恰相反,她比谁都渴望能有一个陪伴在她身边的朋友,就像秋俞那样。

她鼓起了巨大的勇气才在秦玉面前说出那样可怜的话。开始秦玉显然被她吓到了,愣是久久没有反应。当苏扇以为他会拒绝时,那一声“好”顿时让她松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

“首先,带着笑容问好吧,只要是见过的人。”

苏扇把头发别到耳后,笑着向对面的顾华生问好。对方顿在原地,呆住了几秒,之后朝她走来:“你今天又吃糖了吗,笑得那么甜?”

“啊?”苏扇不解。

他轻笑一声后,自己就走开了,留下一脸疑惑的苏扇。

是我太唐突了吗?

她没看到,顾华生在她身后抿着嘴,笑得很是灿烂。

下班后,大家都一脸兴奋,一群满腔热血的年轻人开始躁动起来——原来是要出去聚餐。负责人沈培培走到苏扇旁边,像往常一样,问了一句她要不要去,前几次都遭到了苏扇的拒绝,所以最近这两次就根本没有叫她。不过今天破天荒的,苏扇主动跟她问好,她想了想,还是问一句比较好。

“就算不喜欢,集体活动不用每次都去,但还是要参加那么一两次的。”

结果令大家大跌眼镜,苏扇笑着同意了。当然,大家都表示十分欢迎,特别是男同胞们。

虽说是答应了,但此刻的苏扇是极度想逃走的。怎么没有人告诉她,还有其他部门的人要来,这不是“联谊”吗?

沈培培坐在苏扇旁边解释,说什么“这些人都是跟我们一起进的公司,他们经常在一起联络感情”。

苏扇只好在一旁干笑,从哪儿找来的呀?

他们一下车就看见了站在KTV门口的那几个人,苏扇老远就看见有人向他们挥手。是顾华生,他怎么来了?更令她想不到的是,陈郁美也来了,正在那一堆人中有说有笑。

“咦?!你怎么来了?”顾华生惊讶地说道。一旁的陈郁美也发现了苏扇,高兴地上前挽住苏扇的胳膊,说:“人家怎么不能来了,苏扇肯定是知道我要来,才过来的。”

实在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才好,苏扇一脸冷淡,她真的笑不出来。

大家悻悻地走进了KTV,陈郁美则是更加尴尬。

偌大的包间里坐了二十几个人,十分嘈杂。苏扇想,这地方果然不适合我。她以前也跟方秋俞她们来玩儿过,当时怎么就没觉得这么吵呢?

大概是身边的人变了吧!

苏扇就坐在一角,看着他们玩儿,也没有人理她。她觉得这里的灯光太浮夸了,炫得头有些晕。

什么时候才结束啊!

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问:“要不要去洗手间?”

从镜子里看去,陈郁美正在补妆,苏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替你投票了。”陈郁美的手抖了一下,口红都涂歪了。她还没跟苏扇提起过这件事,正准备今天找个时机告诉她呢!

刚才的苏扇冷漠地有些吓人,她隐隐觉得不安,没顾上什么就走出了洗手间,想问些什么,说些什么。

走廊里充斥着各种音乐,在苏扇耳朵里,都显得十分聒噪。

“苏扇,你什么意思?”陈郁美叫住她。苏扇慢慢地转过身,面无表情。她蔑笑着:“我以为,这就是你的目的。”

陈郁美诧异地看着她,说不出话。

一双脚慢慢地向她移动,终于走到了陈郁美的面前,“我之所以会给你投票,不是因为看得起你。我只是想提醒你,无论是谁,都不会喜欢你这样的方式来接近他。”

靠近她们的包间传来一段抒情的音乐……她们两个就这样对视着。

“你们俩在干嘛呢?”顾华生向她们走来,“这是怎么了,口红都涂歪了。”陈郁美盯着苏扇,恼怒地一把抹去了嘴上的口红,冷笑了一声后就从他们身旁走开了。

这个时候,苏扇才敢松一口气,她摸着自己的胸口,心跳还没有恢复。她不知道,那个人接下来会说出什么话来讽刺她,还好。

顾华生深深地看了几眼苏扇,对她说:“你也回去吧。”

还在楼下,苏扇就看到了还亮着灯的住处,他还没睡呢!

回到公寓,已经十一点半了。

打开门就看见了还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秦玉,苏扇动作缓慢地在玄关处换着鞋子,听到秦玉在跟她说话:“回来了。”她回了一声“嗯”。

“怎么这么晚?”

“跟同事聚餐。”

“聚餐也不该这么晚呀!还顺利吗?”

“嗯,我本来是想走的,但想想也不能扫了大家的兴致。”苏扇晃了晃有些眩晕的脑袋。

秦玉看着她,说:“我热了牛奶,在奶锅里。”

“谢谢。”

“以后要是想找借口走的话,可以说你男朋友在家等你。”

正在喝着牛奶的苏扇差点被呛到,她坐在餐桌前看向他,莫名地红了脸。

“我只是开玩笑。”秦玉温和地笑了笑,又转过头去,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苏扇没回过神来,只是盯着他。

小剧场:

公司大楼里,陈郁美正抱着一大叠文件上楼梯,文件堆起来已经到了她的下巴。顾华生从楼梯上下来,碰上了她。

“咚”,有几份文件从陈郁美手上掉了下来。顾华生看了她一眼,蹲下身子。

陈郁美(看着他的身影):谢……。还没说完,便住了口。

顾华生掸了掸皮鞋上的灰,朝她笑笑,走了下去。

陈郁美(望着他的背影):你……你……(气得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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