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的第一轮就在这样各怀心事中开始了。今天的第一局考的是传说中的“才。”不过林飞扬可不喜欢这些个舞文弄墨的东西,再加上他连这个朝代的字都不认得,又何谈考她们文呢。所以干脆找了个自己喜欢的方式。
“好,考试开始,请众秀女展开题目。”旁边的寒枝站出来,大声宣布。
众秀女展开面前丝线拴着的纸张,在看到题目的那一刻,都傻了眼。
这是个神马情况?只见纸上端端地画了一只肢体丰硕,低垂着头的母鸡。很多女子都以为是宫人搞错了,便伸长脖子去瞅旁边人的考题,可是无一例外,所有人的题目上,都只有这一只鸡。
“各位姑娘都看到题目了吧。良妃娘娘有令,各位姑娘可发挥想象,描写自己对这只母鸡的看法!”说完话,寒枝憋着笑,退回到林飞扬身后。
筑台上的那些官宦女子可就不依了,这是在骂她们是鸡吗?怎么会有这样的考题,不考诗词歌赋琴棋画,却偏偏考个这东西。
主位上的林飞扬可没想太多,在一边美滋滋地喝着热汤,看着台上那些美女或抽搐或满脸喜色的表情,乐得休闲自在。哼哼,这个好简单的,想当年自己参加考试,不是多的是这种“看图写作文”吗?老子还是比较仁慈滴……都没规定字数。
等她们写完,叫人收了起来,林飞扬就回朗悦殿美美地睡了个午觉。等睁开眼,门外就有不少秀女想要求见。这还用问,铁定是来贿赂爷的。
“娘娘,殿外有个自称兵部尚书的嫂嫂的干女儿的表哥的妹妹求见。”冰儿碎碎念着进来,总算一字不漏地将一大串关系记住。
“是吗?就叫她进来让我瞧瞧吧。”林飞扬美滋滋地吃着御厨做的绿豆糕,头也懒得抬。
一绿色翠花边罗裙的女子扭着不太灵活的身体出现在林飞扬面前,挣扎了半天,才勉强蹲下去。
感觉眼前的光线自那女子进来就暗了许多,林飞扬不得不怀疑是不是闯进了一头大象。
抬眼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林飞扬刚进嘴的糕点因为嘴巴张得过大而掉了出来。这……这个……姑且称作女子吧,长得太符合寒枝口中的“珠圆玉润”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圆啊,估计她的衣服可以装下两个林飞扬的身子了。
“哦,呵呵,请起吧,你叫什么名字啊?”林飞扬用手抬起下巴,总算顺利地合上嘴。
“回娘娘,奴家姓沈名碧玉,奴家的娘亲说女子虽不是金枝玉叶,也该生的小家碧玉。”那女子声音软软糯糯的,听起来不是一般地腻人啊。
林飞扬风中凌乱了,还“小家碧玉”,家要是小了还装的下你这个大河马吗?
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女子的脸庞,虽然肥肉多了点,略显油腻,不过五官倒生得端正,皮肤白白嫩嫩的,肯定也是个富贵人家的女子。再看三围,除了腰粗的像水桶外,她的胸和屁股倒是满让林飞扬满意的。这样的女子,估计生个三胞胎都不成问题啊,嘿嘿。
“呵呵,碧玉啊,果然生得端庄啊,皇上见了一定会喜欢的。”林飞扬笑得灿烂,那女子看着也高兴,没想到这个良妃这么好相处。
“那奴家斗胆请良妃娘娘引荐。”说着,那女子从怀里掏出了一方丝帕,在林飞扬面前轻轻展开。竟是许多做工精美的金叶子。虽在皇宫见过不少金银珠宝,林飞扬还是对这金的挺感兴趣的,毕竟在现代受了太大的影响,黄金还是蛮贵的。想着自己一直想给老妈买条金链子,不过总是存不起钱来,在现代泡个妞要下血本的。不如把这些存起来,将来带回去,别说项链了,就是给老妈铸个金碗,镶个金牙,打造个金像都行啊。
“咳咳,妹妹何必这么客气呢,以妹妹的条件,正是可遇不可求呢。”掩嘴轻笑,林飞扬示意一旁的冰儿将东西收下。
冰儿看了眼那一笑起来眼睛都没了的女子,心里直犯恶心,这皇上又不喜欢吃肥肉,这样的能喜欢吗?犹豫了一下,冰儿还是将东西收了起来。
“嘿嘿,那奴家就先谢过良妃娘娘了。”那女子正笑逐颜开地想要跪下来行礼,不过顾念她行动不便,林飞扬就挥了挥手,示意她免了。
“不过……妹妹啊,不是姐姐不帮你,只是这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本宫现在奉太后之命选妃,还是得按规矩来才行啊。”林飞扬故作为难地皱起了眉,摇头叹息。
那女子一见,马上就急了,脸上的肉皱在一起,让人勉强分辨出那是一副哭相。
“那这可怎么办啊!”
脑子转动了一圈,那女子赶紧又从胸口摸出了一方丝帕,缓缓展开,竟是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林飞扬收起惊讶地神色,盯着那女子的胸口一阵猛瞧,倒不是他好色,而是好奇她胸口上到底藏了多少好东西啊。
“咳咳,妹妹,这又是作何?”林飞扬装模作样了一番,还假装生气,那女子见了心里就更是焦急。好不容易才进了这皇宫,自己可一定要混个贵妃什么的当当啊。
“求娘娘一定要帮帮奴家啊,奴家的爹娘还指望着奴家能当上贵妃呢。”
见这个女子胸无城府,林飞扬也觉得搞笑,就决定不再逗她了。
“好了好了,放心。”安慰了她,林飞扬转头看向冰儿,“冰儿,去把这位碧玉姑娘的答卷找出来吧,让本宫瞧瞧,这位姑娘能否过这第一关。”
不一会儿,冰儿拿了一张卷好系好的纸张过来,林飞扬展开装模作样地看了半天,确实一个字儿都不认识。想着自己一将军的女儿,要是告诉他们自己不认识字儿,会不会遭人怀疑啊?
聪明的小脑袋飞速地转着,脸上却一脸严肃地盯着那张纸看。看他的神情,在一旁候着的碧玉都紧张地去瞅自己的答卷,难道娘娘这样看能看出朵花儿来?
在一边咳嗽半天的冰儿见林飞扬那副认真又臭屁的表情,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俯下身在她耳边提醒到:“娘娘,你拿倒了!”
回过神来的林飞扬也不觉得囧,干笑了两声,无比镇定地将答卷放在一边,微笑着对碧玉说:“本宫觉得吧,这答卷得自己念出来,带上自己的语气才能更生动感人。所以本宫想听你自己念念,也让本宫感受一下你对皇上深厚的情意,你说怎么样啊?”
“好好,奴家念给娘娘听!”那女子惊喜地点头如捣蒜,接过一旁的答卷就声情并茂地“朗诵”起来。另外两人无比汗地表情僵硬。偶滴姐嘞……侬以为侬在参加诗歌朗诵啊……
“鸡乃良禽,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奴家的良禽就是高高在上、万人敬仰、风流倜傥的九五之尊……皇上是也!奴家认为,母鸡垂首而立,是指要恭恭敬敬地对待皇上、太后,还有娘娘。而之所以它是一只母鸡,就代表着它应该为皇家……多生蛋。”碧玉尴尬地笑笑,“哦不!是……多生孩子,成为皇上的心肝宝贝。”念完,碧玉扭捏地垂手晃了晃身子,一副害羞的表情。
林飞扬和冰儿忍住要吐的冲动,干笑了两声,林飞扬嘴上说着“写得好,正是皇上需要的好妃子啊。”心里却在暗骂着,呀呸!你要是“良禽”,树枝都不敢再当树枝了。
“谢娘娘夸奖。”碧玉欣喜若狂地福身向林飞扬行礼。看着她肚子上腰带都遮不住的赘肉,林飞扬怕多看一眼今晚就吃不下饭了,便连忙挥手,“不用不用,你先下去吧。”
等到眼前恢复的光明,林飞扬总算松了口气。
“娘娘,殿外有一自称王素心的姑娘求见娘娘。”
“又来一个,让她进来吧。”虽然觉得厌烦,但为了他老妈的金碗,金牙,金像,只得暂时忍忍了。
步履翩翩,一浅紫色绣花罗裙的女子飘然而至,细眉若黛色远山,肤若琼脂,最最吸引人的,还是那双顾盼生辉,眼波流转的丹凤眼。俏生生一个美人儿呢。不过怎么看怎么妖媚,这样的女子要是一朝得宠,那后宫该乱成什么样啊!心下想着,林飞扬决定这个女子的贿赂,自己看来是不能收了。
行过礼,那女子便垂首而立,等着林飞扬的问话,不过林飞扬偏偏不开口,看她有什么请求来找自己。
见林飞扬半天不说话,那女子抬头间,已是满眼泪意,看得林飞扬心里一惊。怎么了,难道自己长得那么像救苦救难、普度众生的观世音菩萨?怎么一见到自己就哭啊。
“王姑娘,你怎么了,有什么话就给本宫说,本宫可以给你做主。”真是见不得女人哭啊。
“筠儿姐姐,您不认识素心了吗?”那女子哭得梨花带雨,抬眼盯着林飞扬的瞬间,两行热泪又滑过脸颊。
这是神马个情况,难道这个女子认识我?准确的说她认识以前的李月筠?要真是这样的话就麻烦了,现在的自己可是对以前的李月筠一无所知,要是露出马脚就不好了。
“哦……嘿嘿,本宫自进宫前那场高烧,就有很多事情都不太记得了,不知姑娘以前和我是什么关系?”林飞扬尽量装得真诚又无辜。
“奴家知道现在姐姐是皇上最得宠的妃子,一定不愿再提起往事,可是姐姐忘了素心可以,但怎么能忘记素心的哥哥。他在雨中等候了你一晚上,你却没有赴约,他回去后就大病一场,到现在还落下了惧寒、咳嗽的病根儿。娘娘知道他每天过得是什么日子吗?你怎能如此轻易地就将他忘掉!”王素心到最后已经是在哭喊了,这样一来,就更弄得林飞扬一愣一愣的了。
她哥哥关老子屁事儿啊,老子连她哥哥是谁都不知道啊。
不过……貌似……刚穿过来的时候好像这个李月筠是落水大病了一场,因为醒来后大家都以为自己忘了以前的事,所以李将军就下令严禁提落水前的事。不过在府里转悠的时候无意听小丫鬟提起,李月筠是因为要和王什么私奔,结果被抓回来才跳的水。难道……
理清了思路,原来这丫头是那个人的妹妹,这样一来就好办多了。
“素心妹妹,你又怎能怪我无情,我现在已是深宫中人,一切身不由己啊。”用袖子挡住脸,迅速在眼睛下面抹上两滴口水,林飞扬假装拭泪,一副深闺怨妇的模样。
那丫头见此也也收住了哭声,擦干眼泪。
“我们早就劝过哥哥了,不过他还沉浸在过往中无法自拔,他差素心来问娘娘要一句话,只要娘娘给他一句话,他就决心忘记娘娘,忘记伤痛,重新生活。”
王素心仔细地观察着面前的林飞扬,不放过他的每一个表情。以前的李月筠温柔又善解人意,单纯没有心机,而面前的这个,给她一种怪怪的感觉,一点不似以前的亲近。而且听说她亲手除掉了皇后,可见她的手段和智慧不是一般啊。是以前的李月筠掩饰地太好,还是……有别的原因?
“这个……不太好吧,既然已成过去,就没什么好说的。”林飞扬为难地皱了皱眉,现在让他对李月筠的情郎说什么嘛。
“姐姐果真如此狠心吗?只是要一句话姐姐都不肯给?你变了!”
王素心脸色一沉,说出的最后三个字确是吓了林飞扬一跳。
“既然这样……那要什么话啊?”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王素心,林飞扬藏在袖子里的手狠命地抠着自己的指甲。
“如果姐姐真的无话可说的话,这个……”王素心从腰里拿出一个心形的坠子,垂在林飞扬面前。
“哥哥问娘娘还记得这个吗?这个是哥哥和娘娘在那年乞巧节一起到月老庙求的,上面刻着娘娘的名字,娘娘的那块刻着哥哥的名字。如果还在的话,就请娘娘拿出来,把它们绑在一起埋在树下,这段感情就算结束了。”
林飞扬仔细瞅了瞅那块心形的暗红色坠子,回忆了半天,确实证明自己在这儿之前没见到过。
“诶……我说素心啊,这个坠子我进宫的时候没带来,就换个其他物品你看行吗?”说着,就从自己的腰间解下离冥赏赐的那块独一无二羊脂白玉的玉佩。
“你看这个行不?这是本宫的贴身玉佩,就代替那个坠子埋掉吧。”
“嗯,好吧。”王素心接过玉佩,将玉佩和坠子打上一个结,收进袖子里藏好,便向林飞扬行了个礼,“素心这就差人将这个玉佩给哥哥送去,让他断了念想。”
林飞扬讪讪地笑着,心想这个女子要是进了后宫,以后就够他应付的了。不行绝对不能让她通过,嗯嗯!
在她转身离开之际,敞开的窗户忽地闪进了一个紫金色的身影。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来了,这才没清净几天呢,离冥不让他走正门,他就飞檐跳窗,真是没有办法啊!
“小美人儿,想我了没?”
什么叫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就是了!身子还没落地,那懒懒散散,满带戏谑的声音已经钻进了林飞扬的耳朵。林飞扬迅速地扫视四周,确定寒枝不在这儿,才放下了心。
“嘿嘿,不用担心,本王已经将她支走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过来宠溺地揉揉林飞扬的头发,离漠吃痛地捂着手跳了开去。
满脸夸张惧色的离漠用指尖嫌弃地从林飞扬的发间拿出了一个罪魁祸首……一个尖利的小金钗。一定是上午那两个丫头硬要给戴上去,又没被自己清理干净的漏网之鱼吧。
“谁让你总摸本宫头的,活该!”甩给他一个大白眼,林飞扬转眼间,才忽地看见站在那里还没走出门去的王素心,糟了,忘记她还在这里了,这下全被她看到了。
刚要走出门去的王素心忽然听到一个好听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本想这宫里除了皇上,哪个男人还敢进这里。转身正准备行礼,便看见从窗外飞进的这个倾国倾城的美男。心有一瞬间的窒息,真的,别说很少见到除了哥哥和爹爹外的男子,更加没有看过如此美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