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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万物之寻

西雅图机场忙忙碌碌,来往起降的机场络绎不绝。因此,前来接机和送机的人在机场中心也来往不断,但王易然还是轻松的就认出了央美。不过那个昔日阳光活力,总爱穿着白色连衣裙,瓜子脸大眼睛的美丽姑娘,现在看起来有点不够精神,甚至有点沮丧。

“怎么了?”王易然还没来得及放下行李箱就开口问道。央美一下子就抱住了他,开始哭起来。这个当时不顾一切赴美留学,坚强无比的女强人,现在看起来是遇到麻烦了。

机场咖啡店里,央美还是憔悴的样子,让王易然看了心疼。问了才知道,央美的导师自杀了。

“像他这样搞生物研究的人,已经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那套生物理论。结果被突然推翻,就好像自己毕生的心血都没有用了,已经研究好的体系被一下子毫不留情的推翻。教授表面看着没事,但是内心一定相当难受,在坚持了一段时间以后,选择自杀。可是他给了我最大的启迪和鼓励,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易然心中不是滋味,将自己的学说当成自己的生命,他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因为人类总是在不断前进的道路上,总会发现新东西的。他走到央美身边,搭起她:“我们去走走吧,说不定,这样会好一些。”

央美的心情也渐渐因为与王易然谈话得到了缓和,王易然了解到她现在正在研读理论生物学,而据她所说,没有更深的研究,根本没有办法了解生物有多么强大。

“一只蚂蚁能够扛起比自己重一百倍的重物,几百万只行军蚁能够使方圆几公里的活物荡然无存,狼群集结在一起是最可怕的战斗力。而人类,说到底则只是被工具武装起来的物种,没有了工具,我们什么都不是。生物,生物蕴含着无穷的力量。我说这些,你很难理解吧?”

王易然若有所思的抬头看看天上:“我能理解。在面对宇宙时也是如此。”面对广袤而无垠的宇宙,人类也只能谦卑的学习,而究其根源,能够研发出来的工具决定了我们能够达到的高度。”

“你听起来真像一个宇宙学家。”央美打趣的说着,王易然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用再担心她的精神状态。

“你听起来也真像一个生物学家。”

气氛也随着他们的玩笑缓和了下来,在知道王易然是想到华盛顿大学寻找航天器制造和研究方面专家的时候,央美一下子拍手为他推荐了一个人选。

在驶回华盛顿大学的车上,央美为王易然介绍这个她第一个想到的人选。

雅各布·潘西生·霍拉尔,这个名字太不像美国名字的人一口咬定自己就是美国人,却留着东方标志的大胡子,几乎和独立战争时期一样的打扮让他的着装成为全校人的谈资。霍拉尔和自己的导师存在合作,宇宙学和生物学怎么能够合作呢?央美只是好奇然后去旁听了一下他的一门公开课。他的课从一开始的没有人听到最后场场爆满,也算是华盛顿大学教课史中的奇迹了。

“他开的课叫什么?”

“人类的诞生与灭亡。”

几番周折以后,王易然和央美终于在单独教室内见到了霍拉尔教授。

“央美,你是她最好的学生,我也很怀念他。”霍拉尔的话让央美又陷入了沉寂之中。王易然连忙介绍自己来缓和气氛:“中国赴美航天项目外太空探索负责人——王易然。”

“所以就是你们了,来吧,既然你都来了,我有些东西想要告诉你。你对我知道多少?”

“不是太多,除了一门叫做‘人类的诞生与灭亡’的课程,教授,宇宙和生物学之间有什么联系?”

霍拉尔教授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像是永远用不完活力的求学者。

“你不能够把这些看做是单一的分开的东西,这些应该是联系在一起的,先生。按照现有学说,从第一个单细胞生物繁衍至今,那么生物之间不都存在着联系吗。而没有宇宙的大环境作用,这些都是不可能发生的,所以,宇宙与生物之间一定存在着联系。这门课,只是提出一个想法,也许有时候,崩溃来自于我们的内部。比如,动物本身。”

从考究的教学楼中出来时,已经是晚上,不知不觉之中,王易然就获得了很多受益匪浅的东西。这些在平时他可能会觉得是疯子学说的理论,在今天与梅吉尔的谈话以后,却显得有几分真实。他的那个担忧又浮上心头,要是我们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外星人现在就出现在眼前呢。

央美在他眼前挥了一下:“大宇宙学家,你是不是该考虑去吃点东西了。”

王易然不好意思的笑笑,自己与教授的交谈完全将央美置之度外,不过也让央美能够好好缓和下来。

加上清凉的海风,城市里的夜晚总是显得那么安静祥和,两人慢慢走在路上,王易然沉迷在这种感觉之中。不用考虑参数数据,不用考虑坐标和危险系数,只用静静的走。

“当时你那么坚持,想要来美国学习,坚持得我都不得不放弃了。”

“嘿嘿,我就是这么固执。谢谢你,这么大老远来看我,我心情好多了。”

“一千年一遇的月食,两千年一遇的日食,都被我们撞上了,人生不易呢。多多珍惜吧。”

央美专注看着这个和以前有点不一样的工科小子,在这么长的理论实践和工作以后,莫名的多了一种人生哲学的意味和坚定的感觉。

“下次回国我一定去看你。”央美低声说。

“我带你去我家吃饭。我可做得一手好菜。”

夜静无声,无需多言。两个人都知道,身在异乡,不知不觉之间,他们的距离拉近了。

第二天一早,王易然就坐上飞往北京的航班。北京的科研中心才开始落实不久,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既然是合作,就必须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飞机开始滑上跑道,太阳从机翼的一端现出来,暖暖的照在身上,长久的疲倦让王易然开始靠在座椅上打盹。一个突然的减速,让王易然和很多其他乘客都重重的砸在了前排座椅上,是的,飞机突然减速了。

舱内乘客怨声载道,飞机却没有做理会的反应,继续减速直至停在跑道上。

隔着老远,几辆全黑色的车直接驶入机场跑道,也吸引了舱内乘客的注意。王易然莫名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舱门打开,王易然看到几个身穿黑色西装,戴上黑色墨镜的人走进,在空姐的指点下看向了王易然。几个人慢慢走近,领头的人摘掉墨镜:“抱歉,王易然先生,我们得到最高授权逼停这架飞机。您可能暂时不能回国了,有关方面正在与贵国沟通,待会儿你将会被专机直接送往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

王易然相当诧异于这种电影中的遭遇:“发···发生什么了?”

“我们只负责保护您的安全,现在,请尽快登机。”

王易然只得尽快登上专机,心中满满的疑惑,不过他能够确定的是,自己一直被跟踪,而现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需要让自己去面对。飞机很快起飞,将会飞向华盛顿,最终目的地是NASA中心,此刻的NASA中心,陷入一场混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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