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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樊荣的心思

这一年,樊荣定下了亲事,兴许是虞若素日渐病弱,不愿意再让这个让自己倍觉屈辱的孩子在自己面前晃悠,也或者是樊荣实在是不值一提,所以大刀阔斧的为楚荣定下了一门远嫁的亲事。这时,樊荣该是老实安分的待在自己的绣楼里绣嫁妆,可是因为出嫁的日子就在她及笄之后不久,樊荣对自己的嫁妆很是上心,三无不时的就想到自己的母亲这里来探听一番。她觉得自己是嫡长女,什么好的都该是自己的,老夫人那里、母亲那里、还有樊家的,自来那些大户人家倾全家之力嫁女的事儿屡见不鲜,而自己的母亲据说当年更是倾尽了整个虞家为她陪嫁的,所以樊荣觉得,自己就是比不上皇家公主们的十里红妆,百十台嫁妆总是少不了的吧?还有那些田庄铺子什么的……她虽然还未出嫁,可是平时也是有交好的小姐妹的,闲话多了,自然也就知道的多,嫁妆对于一个女子在婆家的地位可是至关重要的,所以在她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嫁妆单子之后,那巨大的差异让她很是不满。于是,三天两头的就要往虞若素这里来,虞若素的病,本来就需要静养,可樊荣明明知道却为了自己的私欲,总是不想安生,甚至于还挑拨那所谓与她双生的哥哥樊舼为她出头,终致虞若素脱口说出了她的真是身份,之后,倍受打击的樊赫之留书出走,樊荣老老实实的备嫁,可是虞若素却因为气怒交心,愣是病情加重,再也无法下床。此后不过一年,就黯然离世。

而也是从这时开始,樊清宁的命运面临了重大转折……

作为穿越人士,樊清宁并不表示自己就会轻视樊荣,可是毕竟,她觉得个人命运还是掌握在自己手心里的。而樊荣的做派,也不能就说明她全是错的,毕竟,她确实顶着樊家嫡长女的身份,只是,虞若素经过在樊家这么多年的磋磨,根本就不可能会将自己的嫁妆补贴给樊荣做陪嫁,而樊老夫人更不会将自己的东西贴给她最厌恶的庶女,想当然,樊荣的嫁妆,只能从樊家出。而樊家早已经不是百多年前兴盛的京师十大世家了,从老太爷的父辈开始,樊家就开始衰败,嫡枝已然如此,分出去的庶支更不要说,虽然说如今的樊家大爷樊韶甫也就是虞若素的丈夫官拜礼部侍郎,可是较之祖辈一门探花或者是更早的两相三太傅,实在没有可言说的。樊家如今的一切指望,就寄托在樊韶甫的独子樊舼身上,毕竟,虞若素的父亲,曾经是先帝的伴读,当今的老师,虞家大爷更是当世名仕,樊舼自小的启蒙恩师,都是亲舅舅,虽然后来虞家大爷因为身体病弱只能远赴江南老家静养,可是毕竟他对樊舼的指导已经为他将来的学业打好了基础。

虽然自己的母亲注定了早殇,可是能多活一天,就对她多一天的保护,甚至也为她多争取一些福利,所以,樊清宁觉得自己实在有必要,最起码不是让哥哥跟母亲大吵之后才会离家、让哥哥妄然背负了气死生母的恶名,在朝堂上被人打击。名声之余一个人尤其是将来注定要进入朝堂为官的人来说,何其重要?而且,樊舼负气出走,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甚至于因为负气从军,都没有来得及为自己的母亲披麻戴孝,令其抱憾终生。樊清宁觉得,不管她是不是最终已然要经受那样的命运,她都要尽自己的能力,不管是虞若素,还是樊舼,好在这时的她,才只有四岁,正是谁也不会提防她的时候。

按照剧情,差不多正是这个时候,樊荣讨要嫁妆无果,于是去挑唆“双胞”兄长樊舼,才会有樊舼夫妻出走,虞若素病情加重的流言传出的。

“翠妍姐姐,你带我去找哥哥吧,哥哥今天沐休,我想让哥哥一起陪娘亲吃饭……”小孩子的福利,樊清宁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软软糯糯的声音,让还未有自己孩子的翠妍很是受用,再说这也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情分上更是亲近,翠妍应了一声,就抱起了樊清宁,去找这樊家的大少爷,樊舼。

马上就要十五岁的樊舼,因为自小练武,长得很是高挑,清秀俊雅的面庞,世家子弟的浮夸在他身上倒是少见,因为有虞若素这样一个出身百年大家的母亲自小着重培养品行,樊赫之虽然也有一些年轻人的争强好胜,但是却多了一些稳重与内敛。这时,他正在书房温习,书童子墨就笑着进来说道:“大爷,您看谁来了?”

因为现在的樊韶甫已经是公认的家主,所以,樊舼自然是大少爷了,他院子里的下人们都称呼为“大爷”,虽然,樊家目前还只有他一位少爷。樊舼抬头,就看见一个粉嫩嫩的小女童,牵着母亲身边得力的翠妍走了进来。放下手中的书,他站起身来,迎了过去。

“清宁今儿起的很早哦,怎么没去母亲那里?哥哥一会儿也就去了。”

“清宁想跟哥哥一起去给娘亲请安!”脆生生的童音响起,樊清宁经过了四年的时间,已经接受了这样的自己,能够重获一个童年,对她也算是一种幸福,所以哪怕这个童年是数着天在过的,她也要自己过得舒服。

“好啊,那我们走吧。”

翠妍看着前面的一大一小,心中欣慰。往日里为自己主子不忿的心情也似乎渐渐落下。男人靠不住,最起码主子还有这样一双出色的儿女,以后,大少爷必然会比老爷出色的多,而小姐更是这般聪慧、善良,主子的福气,从来都不是那个男人给的,他也不配。翠妍眸色深重,在这个樊家,老太爷顶着名儿是不管事,可是要不是他的插手,眼前的女娃娃就该是最名正言顺的嫡长女,而老夫人的一时妥协,也换来了主子在樊家后院说一不二的强势局面,尽管,那并不是主子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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