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殇哑然,不好意思承认,也不好意思不承认,甚至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应该先把这个成宇辰杀了。
“你想杀我了?”宇辰看着燕清殇,眼中冷光泠泠。
燕清殇打了个寒颤,赶紧摇摇头,此人能看穿他想什么,太恐怖了。
“哼!隆多,我也劝你,早点找到你兄长为妙,听说你父王脾气不好,他要知道你把你兄长弄丢了,后果我就不说了。”宇辰冷冷地对隆多说。
“我这就去找。”隆多打了个激灵,赶紧离开了前帐。
“你不去?”燕清殇看着宇辰问。
“不去,我就看着你。”宇辰盯着燕清殇道。如意的水性,他是知道的,他绝不相信如意会这么容易在洪水里死掉,但是如果带着个完全不会水的阿穆尔,如果再遇上什么刺客,那就不一定了。
苗疆的寒夜,绝对不会只有狼嚎那么单调,如意蜷缩在火边,阿穆尔的衣服盖在身上,但她还是冷的发抖。
“你不穿衣服,冷吗?”看着光着上身的阿穆尔,如意问。
“冷啊,不过你更冷点。”阿穆尔专注地看着火,不知道在想什么。
“真的很冷啊。”如意拉紧衣服,再往火边坐了坐。
阿穆尔突然把如意揽进怀里,虚弱的如意,几乎没有任何抵抗,但是阿穆尔胸口传来的温暖让她很舒服,脑袋昏昏沉沉地快要睡去。
黑暗的的树林深处,一声轻微的龙吟,阿穆尔耳朵一动,他就知道,今晚绝不会这么简单。
寒月轻轻抽出匕首,看着不远处相依偎的两个人,带上黑色的蒙面纱,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杀人了,或许她手上染过的血,都可以把苗河染红。反手握住寒光毕现的匕首,她已经准备好,品尝新的血腥。
阿穆尔轻轻放下沉睡的如意,站起身,从地上捡起一根长长的树枝,向林中一指。
“我知道,你在哪里。”
寒月从林中的黑影中走出来,黑色的紧身衣,曲线玲珑毕现,只是,在阿穆尔看来,她是地狱来客。
无声地打斗,两人都很有默契地尽量不去吵醒,地上昏睡不醒的人儿,几只狼,冷冷地看着这两个人,不时上去向寒月来一次突袭。
如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无意识地看见两个打斗的身影。
“雪月!”她轻轻地唤了一声,一种感觉,那个黑色的身影就是雪月。
寒月听见声音,身体一窒,阿穆尔已经狠狠地向她的背甩了一棍,寒月一个踉跄,正要转身,林中的火光,映入眼帘。身型一闪,再次隐没在黑暗中,阿穆尔身上几处刀伤还冒着血。看着树林,喃喃念叨:“雪月。”哼!这个女子,名叫雪月吗?那么她和如意有什么关系?
阿穆尔,看着火光渐进,黑暗中,走出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大大的眼睛,他从阴影中带着大夏的士兵走到他面前。指了指沉睡的如意。
“太子殿下,我们奉命找二位太子,现在回去吧。”他身边的军士对着阿穆尔掬了一个躬道。
阿穆尔看着木棉,那个有着美丽大眼睛的少年,点点头,这就是如意身边能凭口哨叫来乌鸦的贴身护卫,真是傲气的紧,不过他最喜欢的就是傲气的人。
“就你们几个?”阿穆尔问木棉。
木棉仿佛就没听见他说的话,看着军士把如意放到准备好的担架上,便指挥着要走。
“不是,还有许多人去另一边的河滩,有的去下游找了。”还是那个军士,恭恭敬敬地回答。
“我大夏士兵,是不是死伤颇重?”阿穆尔忧心道。
“两国士兵正在全力搜救,殿下放心。殿下要不要上马?”那个兵士问,木棉已经带着如意先走一步了。
宇辰看到木棉的信号,早已等在帐外,以为等到的是生龙活虎的如意,没想到,阿穆尔一身是伤却骑着马回来,继续吃肉喝酒,如意,发着烧蜷缩在担架上,苍白的脸,如果不抢救及时,估计小命都难保。
“成先生。如意病情如何了。”阿穆尔端着一壶丹蔻酒,钻进如意的营帐。
宇辰摇摇头,脸上疲惫之色尽现,他费力地对阿穆尔笑了笑。如意现在倒是不烧了。但是就是昏迷不醒,时不时地发着冷汗,颤抖着说梦话。
“这个是我们草原上的丹蔻酒。是将丹蔻,红花,冬虫夏草等草药和马奶酒一起酿制而成,有补气活血的功效,我好不容易搜到这最后一壶,我特意拿给如意的。
“哦。”宇辰接过酒,顺手放在了桌上,却没有让如意喝。
“你让他喝呀!”阿穆尔看着宇辰,将桌上的酒壶打开,喝了好大一口:“你放心了?”
宇辰舒了口气道:“殿下莫怪,宇辰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阿穆尔冷哼了一声,径直走到如意身边,把如意的头抱起,将酒壶对着如意的嘴,灌了下去。
如意只觉口唇,肠内燃起一股火,烫得难受,浑身被这火一激,霎时间出了热汗,喉中干涩,不禁睁开眼来。
“看,我怎么说来着,。她肯定醒得来。”耳中传来阿穆尔低沉的嗓音,如意定定神,看见宇辰和阿穆尔都站在床边看着她。
“谢谢殿下。”宇辰见如意醒来,长长舒了口气,对阿穆尔做了一个揖,心中又不禁伤感,他阅遍医书开的方子,怎么就不如阿穆尔一壶酒。
阿穆尔哈哈一笑,大手在如意头上摸摸,道:“看见你醒,我也就放心了,好好吃些东西,我希望明天就能看见你生龙活虎的。”
“嗯!”如意羞红了脸,含糊地恩了一声,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少女的娇羞神态毕现,可惜阿穆尔没仔细看,挥了挥手,就离开了如意的营帐,而另一个人却将如意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尽收眼底,羞红的面庞,如画的笑靥,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宇辰心中苦涩,喉头似乎塞了重物,半响没吐出一个字来。
“喝点粥吧。”宇辰端着粥坐在了如意的床边,把粥放到如意手里。
“哦!”如意点点头,无力地举着汤勺将稠稠的粥举起。
“还是我来吧。”宇辰叹口气,将粥碗拿回自己手里,把煮好的粥一勺一勺地喂给如意,早知陷得如此深,或许当日在长林苑,就不该救她。宇辰不发一言,苍白的面孔不仅仅是因为操劳。
“宇辰,你怎么啦?”如意柔声问道,觉得宇辰今天不合适,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合适。
“你刚才,为什么脸红。”宇辰吞吞吐吐地问。
“有吗?”如意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怎么好意思告诉宇辰,是因为阿穆尔对她的关心,于是说:“那个酒太列了,所以脸红吧。”
“哦!”宇辰点点头,真的是这样吗?他不想去检测这一句话的正确性,他只想相信如意说的话。人,是趋利避害的动物,所以总有那么多人总是活在谎言里,不愿离开,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