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神色凝重的看着窗外,半响才继续说道,“小南,知道吗,这几天晚上我一直睡不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是做梦,梦里我看到你们几个都在打cs,我想和你们以前玩,但没人理我,也没有给我留机子,我喊你,你听不到,我想推你但我却被什么绊住了脚动不了,突然,后面有人拿着砍刀要砍我,我慌忙挣扎扯着嗓子喊你名字,一遍一遍的喊小南、在孝、徐涛,刚子,但你们谁都没有理我,眼看到就要砍下,我赶忙用手去挡,结果梦醒了,小南,知道我心里的感受吗。”
透过路道微弱的灯光我看到欧阳眼中噙着泪水,拿烟的手不住的打颤,我往过挪了挪用力的搂着欧阳的肩膀说道:“欧阳,你想多了,不就是一个梦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都说梦反的吗,保不齐现实社会是我们几个被人砍,你不理我呢,哈哈。”
我牵强的笑笑,欧阳看了我眼没有说话,一时间宿舍陷入寂静。
摸索的找了根烟塞进嘴里,刚点着就被欧阳抢了去,没办法只好又取了根,接二连三的一包烟很快就完了,抽完烟我俩斜靠在墙上发呆,不知何时欧阳突然说道,“小南,如果我走了,我们还是兄弟吗。”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走不走和我们是不是兄弟有什么关系,你觉得哥几个这么长时间的感情有那么淡吗,真他妈新鲜。”我气急败坏的骂道。
骂完摸了摸鼻子想要抽烟但烟盒已经空了,顺手狠狠的把烟盒摔在了地上,然后靠在墙上喘气。
“小南,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说。”
“你想说什么,有什么好说,不就是要走,走啊,你现在就走,谁要是拦你谁他妈就是孙子。”
“小南,你听我说。”欧阳抓着我的胳膊怒喊道。
看我不再说话才缓和下来,“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咱们几个这么长时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我只是害怕,我实在是不想走,你知道我长这么大换了多少个学校吗,多的连我自己都数不清,我也认识了很多人,但真正能谈的来的就只有你们几个,我不想走,你没有转过学校你不知道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班里学校里没有一个你认识和熟悉的人,大家看待都像是看待外星人一样,总是以一副好奇的眼光去打量,你走到那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厕所,一个人行走在陌生的环境里。我讨厌那种感觉,这么多年了,我好不容易才碰到了你们几个,碰到能跟我推心置腹的人,我们几个有钱一起去上网,一起去抽好烟,一起去挥霍,没钱了吃着白馒头也还是很开心,出了什么事哥几个谁都不退缩,哪怕是挨刀子也是一块儿挨。小南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就挺好的,我就想着一直这样下去,我们几个毕业然后上大学,之后我们一起找工作,哥几个还可以一起创业,你结婚了,我给你当伴郎,我结婚了你给我当伴郎,这样多好,可、可现在我就要走,你说我这一走,哥几个一年才能见几次面,要是你们有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你们几个还能好点最起码都在一块儿,可我呢,一个人又要去陌生的城市,过着一个人的生活,妈的。”
欧阳拳头紧紧的攥着不时看看窗外的天空,眼泪早已模糊了他的双眼,我也试图想要安慰她,但却不知道怎么办。
“欧阳,那什么,不还没考试呢吗,你爸不是说只要你能考第一就可以不用走吗,放心吧,咱班的第一不是你还能有谁,他们我早都交代过了,第一非你莫属,你想多了,不用走的。”
“小南,你别安慰我了,什么情况我都知道,赵慧雅她不可能放水的,我也不可能考过她,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还是很清楚的,好了,小南,咱不说这个,今天晚上我本来是想说另一件事的,刚一时没控制好,结果就。呃,以前也跟你说过,我走之前有两件事想做,第一个已经完成了,那么第二个,我觉得后天考完试我们也就放假了,那就再也没机会和雨烟见面了,所以我决定就在后天下午和雨烟表白,这件事你不用管,只需要到时候在死胡同那等我就行,其他的我来做,你也事先不要告诉她,我知道不会成功,即便是成功了也没什么意义,但我还是想说,不说我心里憋得难受,而且要是现在不说以后不定什么时间才有机会说,我不想拖到以后,小南,其实我也很纠结,我自己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可却又控制不住自己。小南,你说该不该跟雨烟表白啊。”
看着欧阳期待痛楚的眼神我心里也很难受,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没事,你想表白就表白,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看****徐涛,长成那样了不也追到紫薇了吗,我刚已经说过了,你肯定是咱班的第一,我跟你打包票还不行吗,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这高一还没读完呢,走什么走,还有我们的游戏,不也没练到顶级吗,所以你指定实在走不了的,放在你眼前的只用两件事要做,第一,安安心心考试,其他的都先别想,第二,考完试以后赶紧想好怎么向泪人表白,要不我帮你想,不过我可不能白帮你想啊,你最起码不得意思意思啊。”说完我朝欧阳奸诈的笑笑。
欧阳见状笑骂道,“去你大爷的,你还跟我谈条件,爱想不想,反正我又不指望你,不和你说了,困了,明儿还要考试呢。”边说欧阳边脱衣服,脱完以后不带半点犹豫的转进了我的被窝,还把被子全都裹在他的身上。
“哎,我说欧阳,谁同意你睡我床的,赶紧下去啊,小心大爷我抽你啊。”我说了半天欧阳就是不知声。
“装死是不是,别逼我。”说着我把我异常冰冷的手塞进了欧阳的被窝了。
“小南,你大爷,冻死我了。”
“冻的就是你,赶紧给我下去啊,要不然被子给你拿走了我。”
“你敢,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哎哟,小欧阳,在我的床上还敢这么得瑟,最近长胆了啊。”
“对付你还有长胆吗。”说着欧阳朝我扑了过来。
因为明天要考试我俩只折腾了一会儿便睡觉了,但最后欧阳还是死皮赖脸的不下去,我没办法只要就这么挤着睡觉,这夜很安静。
因为和赵慧雅闹翻的缘故,这次考试我也没吵她,徐涛为此没少骂我,但我自信凭借我这么长时间刻苦的学习,应该不会考的太差,说不定还是考进前五呢,我们一共要考九门课,分两天考,第一天考完后,我们几个看欧阳的脸色不是很好,所以谁都没有提考试的事。
战战兢兢地到了第二天,我开始想着今天下午考完试后欧阳跟泪人表白的事,说实在的,这件事我真的是不想插手,这么长时间泪人对我是什么心思,我也知道,我不是傻子,很多事情我宁愿装傻充愣也不愿意说出来,有些话说出来了对谁都不好,不说反而会好点。
但欧阳现在执意要跟泪人表白,那我也没有办法,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帮他,毕竟他马上要走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下午的两节考试赵慧雅都没有来,这让我窃喜不已,刚一下课我便赶紧跑到欧阳他们考试的地方,把这件天大的好事告诉给他,“欧阳,欧阳,好消息,好消息啊。”“
怎么了,小南,瞧你乐的,是不是前几天买的彩票中了。”欧阳收拾着东西笑嘻嘻的看着我说道。
“什么中彩票,你见过我中吗,走走走,咱到外面说去。”说着我便亟不可待的拉着欧阳往出走,刚出教室门徐涛和朱在孝刚子也正好过来。
看到他们仨高兴的样子,我知道徐涛一定把这件事已经告诉他们了,欧阳迷茫的看着我们不解的问道,“怎么回事啊,你们几个干什么了,怎么都这么乐啊。”
“欧阳,告你啊,赵慧雅她今天下午没来参加考试,你说我们高不高兴。”
“没来考试就没来考试,这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啊。”不知道欧阳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
朱在孝见状忍不住骂道,“你傻啊,她今天下午缺考两门,你说她还能考的过你吗,真的是学习学傻了,怎么现在的脑子跟徐涛似的。”
听到朱在孝的话徐涛立马不答应了,“哎,怎么说话呢,什么叫脑子跟徐涛似的,徐涛脑子怎么了,羡慕还是嫉妒啊。”
“哟,羡慕死我了,哈哈。”朱在孝说话我们几个哈哈大笑。
气的徐涛直吹胡子瞪眼,一旁的欧阳还傻站着没回过神,“欧阳,欧阳,乐傻了吧。”
我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恍然大悟的清醒过来,“小南,太好了,太好了,我不用走了,我不用走了。”边说着欧阳就抱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