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欧阳一样消沉的还有刚子,自从我们回来之后刚子就老往电话亭跑,但每次都是兴高采烈的去,失望沮丧的回来。
这使得我不得不往坏处想,难道玉儿根本就是在戏弄刚子,毕竟两人是在网上认识的,而且认识的时间也不长,谁会像刚子一样总是对别人掏心掏肺,我不敢往下想越想越感到害怕。
这个星期眼看着就要完了,欧阳也一天比一天消沉,以前总是盼着放假,可现在却又巴不得它能慢一点,欧阳挣扎了很久,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先不告诉他爸爸成绩,能拖一天是一天,可这又有什么用呢,他爸又不是傻子,你能拖多久,虽然我不看好这个想法,但却只能点头默许,比起立马要走这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周五放学和往常一样,我要送南梦溪回家,出了校门口刚子心事沉重的挡住了我,“小南,我有事要给你说说。”我回头询问了南梦溪。
她甜甜的笑笑主动跳下车子。
“小南,你让你媳妇先回去吧,可能要耽误的点时间。”
“什么事啊,难道非得现在要办吗。”
“对,真有急事。”刚子说完哀求的看着我。
我摸摸鼻子刚想给南梦溪说,她已经主动提出来了,“恩,没事,你们忙你们的,我打车回去就行。”
“啊,谢谢啊,那个,你把小南的自行车也骑回去吧,他骑着不方便。”
刚子的这句话让我更加摸不着头脑,“哎,不是,你到底要干嘛啊,怎么自行车都碍事了。”
送走了南梦溪之后,我很不解的问道,“小南,呃,我。”
看着刚子吞吞吐吐的样子,我瞬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刚子,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是要我陪你去见玉儿。”
“嘿嘿,小南,还是你了解我,那什么,我火车票都买好了,咱赶紧走吧,一会儿晚点了就去不了了。”
说着刚子便拽着我胳膊往前走,我甩开他的手呵斥道,“走什么走,刚子,你丫没事吧你,现在去找玉儿,吃饱了撑得慌是不是,不整这些新鲜的成吗,你说你去找玉儿最起码给我个理由吧,可别告诉我,你想她啊,要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不去当电灯泡呢。”
“小南,我。”刚子欲言又止的说道。
“说啊,有什么话赶紧说,我还等着回家呢。”
“好,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咱回来也有些日子了吧,可这么长时间我不管怎么给她打电话都打不通,要么打通了不说话,qq也不上线,我真怀疑她出什么事了,所以我想去看看她,要不我这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的。”
“刚子,”我真的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好,你说这世上有他这么傻的人吗,这不很明显的事吗,怎么他就想不通呢,“我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在这给我装傻呢,我也不管那么多,我有什么说什么啊,刚开始你俩交往的时候,我们几个不知道,等我们知道了以后,你已经是深陷其中不能自己,过年你让我屁颠屁颠的陪你去见她,我也就不说了,可你有没有好好想过你们俩个这么长时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对她都做了些什么,而她对你呢,你自己想想,咱别的先撇看不说,单说去见她那一次,你说你花了多少钱,你给她买着买那的,她要什么你给什么,那她给你又买了什么,没有吧,连根草她都没有送你。”
“她家里情况不是不好嘛。”
听到刚子的话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谁告诉你她家里情况不好的。”
“她自己说的。”
“你长没长脑子啊,她说什么你都信啊,想想那几天,你觉得她是穷人家的孩子吗,喝红酒吃洋菜,哈,她也真是够穷的啊,刚子,咱不自欺欺人成吗,这么长时候了,她不可能一直都有事吧,能有多重要的事,重要的连电话都不能接吗,算了吧,权当咱花钱买个教训,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世界好姑娘多得是,要不赶明我让泪人或者南梦溪给你介绍一个,你想开点,还有,当的那些东西,你也别太着急,等过一段时间我再陪你去啊。”
刚子失魂落魄的呆呆的站着,两个眼睛空洞的可怕,我叹了口气拖着他马路上走,回家之前我再三叮嘱让他不要多想,说了很多宽慰的话,看他上了公交车我才放心的回家。
萌萌已经去她奶奶那上学了,妈妈也还没回来,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父亲一个人。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父亲正在喝药,看到我回来放下药碗问道,“放假了。”
“啊。”
“几天啊。”
“两天。”虽然我很诧异,但还是如实说道。
“你妈妈这俩天老师做梦,说梦到你在学校和人家打架。”
“没,我可没打架啊。”
“我没说你打架,你妈她现在年纪也大了,从小你身体就不是很好,她老是惦记着你,现在你也长大了,长结实了,就别在让你妈担心了,没事多和她说说话,放假了也别老往出跑,有时间陪陪你妈,一个礼拜就放两假,待在家里不也一样嘛。”
父亲絮絮叨叨的又说了很多,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话,这在以前他是从不会说的,对我要么是训斥要么是毒打,很少会这样心平气和跟我说话,不知道为什么,父亲突然的“温柔”搞得我还很不适应,反而总想着跑,但又不敢跑,想了想还是岔开话题吧。
“那个,爸,你喝的这是什么药啊。”
父亲微微一愣,略微有些慌张,“啊,感冒了喝点药。”
“哦,爸,我去给你把这热热吧,你看都凉了。”
说着我便不由分说的端起碗就走,哎呀,终于是解放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父亲还破天荒的给我和妈妈夹了菜,这不仅我连妈妈都感动很吃惊,但父亲却表现的很平常,我曾几次想把姑父的事说出来,话都到嘴边了可一想到已经答应了姑父便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晚上躺在床上感觉烦的要命,好像自从我上了高中就没几天不烦的,有人说这就是长大的代价,但为什么我的代价似乎总是要比别人大呢。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我便往小姑家赶,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宿了,必须找姑父把这件事问清楚,最起码他要给我一个保证,不能就这么把小姑辛辛苦苦支撑了这么多年的羽毛球馆就抵押了啊。
到了小姑家,只有姑父一个人在家,他对于我的多来显得多小有些惊讶,“南南,来了啊。”
说着姑父拿了水杯要给我接水,我赶忙说道,“啊,姑父不用,我刚吃过做饭不渴。”
“不渴也要喝点,大冷天的喝点热水对身体好。”
捧着手中温暖的水杯我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南南,我知道你今天来想干什么,姑父心里清楚,这么多年了,我确实很对不起你小姑,我也想了很长时候,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连累你小姑和萌萌的,萌萌还小需要人照顾。”
说着姑父便说不下去了,我看的有些不忍心,“姑父,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要不我回去给我爸说说,幸许还有办法。”
“不,”姑父反应很强烈,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这件事你不能告诉别人,特别是爸还有你小姨。”
“为什么啊,多个人不多条出路吗。”
姑父惨然的笑笑,“已经没有出路了,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本来就是死路,现在哪来的出路啊,去给你小姑帮帮忙吧,周末人多。”
我又问了几次,但姑父却怎么也不肯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而且还和我家人有关,这只是我的直觉,我想去证实,但姑父只是嘟囔的说了几句后悔之类的话,便回房间了。
出了姑父家的门,一股冷气迎面扑来,冻得我赶紧把衣服裹了裹,快开春了,但天还是冷的要命,往年这个时候,我记得已经不是很冷了,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却异常的寒冷,这是我一生中最寒冷的一个冬季,仿佛看不到春天一般,但是春天它总会来的,我坚信这一点,唯一不能确定和恐惧的是春天它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来,在它到来之前会不会有人冻死,我踟蹰徘徊着希望春天能早点到来,可刺骨的寒风让我的心又冷了几度。
周末回学校后,欧阳告诉我他又像他爸拖了一个礼拜,不过这可能是最后一个礼拜了,毕竟他爸又不是傻子不会让他这么拖下去的。晚上我们几个吃饭的时候,刚子没有来,问朱在孝他也不知道,顿时一个不祥的念头出现在我脑海。
“都别吃了,出事了。”
“啊,什么事啊。”欧阳迷茫的问道。
“你们知道刚子干什么去了吗?”
“我们哪知道啊,兴许是上网忘了时间吧。”
徐涛说完又扒了口饭,我顺手一个大嘴巴子骂道,“吃吃吃,就知道吃,怎么没把你给吃死啊,刚子去见玉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