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哥看到我滑稽的表演终于笑了说到,“拉倒把你,就没见过比你脸皮更厚的人,我给你说说我家的事吧,憋着挺耐受的。”涛哥笑脸又不见了,面色凝重的看着我,眼中闪烁着泪花,忽的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然后才开始缓缓说到,“我的父亲是一个不得志的画家,他花了很多画,他最喜欢油彩,开始的时候画了很多的油彩画,后来因为没钱只能放弃,而开始画素描,但他依然很喜欢画,我记得我家以前挺温馨的,母亲也是因为父亲的才华,而嫁给他的,听父亲说他们刚结婚时过得还很幸福,父亲画画时,母亲就站在旁边看着父亲画,家里的活母亲都不让父亲干,只要他专心画画,后来有了我家庭的负担一下重了,母亲便不像以前那么温柔了,经常冲父亲发脾气,只因为父亲赚不到钱,我的童年就是在他们的吵闹声中度过的,在我10岁的时候他们终于离婚了,而在那时父亲也因为长时间的画画不注意休息,而身患重病,对于父亲的病母亲全然不顾,我现在还记得母亲离开我们那天的场景。”涛哥这时眼神里充满了痛苦,泪水无声的留下,看来他母亲的离开对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痛楚啊。
涛哥用力的吸了下鼻子哽咽的继续说道,“那天是入冬的第一天,天气很冷,冻的我直打哆嗦,家里也没有生火,房间更是冷的跟冰窖似的,我坐在父亲的病床边,父亲无力的拉着我的手,往被窝了塞希望能让我暖和点,但我依旧冻得发抖,因为我没有过冬的衣服穿,身上只有一件破破的烂毛衣,房间里除了父亲的咳嗽声,就是母亲收拾东西的声音,母亲打开衣柜把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往箱子里塞,装完衣服她又跑到房间里来找她的首饰,要是翻出了父亲的画,便狠狠地摔在地上,房间里顿时都是她摔东西的声音,父亲挣扎的想要站起来制止,但终究是没有开口,当时我看到父亲的眼神是那么的痛苦,以至于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忘记。
母亲收拾完东西,便打开窗子对着楼下喊道,“还楞着干嘛,快上来帮我拿东西。”过了一会儿就有一个中年男子推门进来,他进来之后,一直低着头,头上还带着帽子,母亲看到他这幅样子走上前去,摘下帽子喊道,“怕什么啊,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这时才看到他的脸,张叔叔,我爸的以前的同学,他经常来我们家,每次来都给我带好多好吃的,张叔叔尴尬的冲着我和父亲打了个招呼,便逃也似的拿着行李下去了,父亲看到这,只是笑笑,笑的那么的凄凉那么的让人心疼,张叔叔走了之后,母亲来到了我的身边,递给我一个信封也没说任何话,扭头就走,“啪”屋子里回荡着关门的声音,她真的走了,走了,不会回来了。
窗户还是开的,冷风呼呼的往屋里吹,我和父亲就这么坐着,房间里变得更安静了,只有父亲不时的咳嗽声还有那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自嘲,晚上九点的时候父亲也走了,在父亲去世的之前,他一直挣扎着一遍一遍的摸我的头,但已经说不出话,只能努力的看着我,我从父亲的眼泪看到了不舍,他不想这么早就死,他还没有看到我给他画的肖像呢。”“呜”涛哥泣不成声眼泪不住的往下流,他用了的咬着牙齿但依旧无济于事,我眼眶也有些湿润,却不知怎么去安慰他,涛哥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抹了把眼泪,又继续说到,“后来我的叔叔给父亲料理了后世,他是一个木雕家,他很有钱,但没有孩子,于是就收养了我,父亲生前只对我提了俩个心愿,一个就是画一万张鸡蛋,另一个是给他画肖像,哈哈,今天完成了他的第一个心愿,真的,我完成了,那年我10岁今年我16了,爸,我画完了,你看的见吗?爸。”涛哥跪在地上双手撑着身子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到地板上,我实在不忍心看他,只得别过头去。但泪水依旧一遍一遍的洗刷着落泪的地方,同时也洗刷着哀伤少年的心。
那天晚上我们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关宿舍门了,在到涛哥宿舍门口时,涛哥突然严肃的对我说,“如果有一天我成名了,那么我的成名作一定是我父亲的肖像画。”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以至于我不得不相信他。
我回到宿舍后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突然间也想到了我的父亲,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男人,这夜很安静。
第二天早上起床,走到阳台虽然太阳还没有温度但我相信今天注定会是一个美好的一天,走到涛哥的宿舍叫他去上课,他竟然还没起,于是我对着他们宿舍的人做了个不要说话的动作,挥挥手让他们都出去,然后悄悄的来到涛哥床前,猛吸一口气对着他的耳朵喊道,“地震啦”随后我赶忙跑到了下面的床上藏了起来,涛哥吓得立马坐起来,四处往往看没人这时我开始轻轻的晃床,只听见涛哥“嗵”的一声跳了下来,也没穿鞋光着身子跑了出去,他还边跑边喊到,“地震啦。”顷刻间我听到楼道一阵吵杂声,大家都往下跑,还不时有人喊,“地震了”我暗想,坏啦,这下乐大发了,小胖和他们宿舍的进来之后,惊讶的看着我,实在是被他们看得发毛了我才说道,“咦,我今天是不是变帅了,连男人都能吸引了,但我要申明一点,哥不喜欢男人,抱歉大家还是别看了,以为看了也没用。”“饿呕”他们一个个都做成一副要吐的样子。
“小南,你别逗了,你说现在怎么办吧。”小胖认真的说到。
“什么怎么办啊,我那知道,你说涛哥是不是脑子欠,我就喊了一句,他丫还真就信了,不是,你信了也没关系,你不能光着屁股往出跑啊,还边跑边喊,搞得跟真的似的,咱学校的男生也真笨,他喊你就信啊,都有病,一群****。”过了会儿涛哥回来了,冻得浑身的鸡皮疙瘩,看到我就跟看到杀父仇人似的,“冷南,你狠,你等着。”涛哥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牙齿不停的在打架,颤抖的对我说道。
“涛哥,我刚来,关我什么事啊。”我摊开手掌说道。
“滚,你以为我傻啊,不是你还能有谁,别人也想不到这么损的招,肯定是你,我迷迷糊糊的还听到了你的声音,你别想抵赖,等会我就收拾你,你,你,等着。”涛哥这会儿还在不停的打哆嗦,看来外面是挺冷啊,那我是不是应该加件衣服,看着涛哥杀气腾腾的眼神,不行,我得推脱开,要想办法骗过他才行。
“嘿嘿,涛哥,你自己刚都说迷迷糊糊的,那你怎么就能肯定是我呢,也可能是小胖啊。”“你胡说,我没有就是他干的。”小胖慌忙喊道。
“涛哥你听这声音熟悉吗?想不想刚才的声音,听这音高,音色,像吗?”涛哥迷茫的看看胖哥又看看我,看来他也拿不准是谁,这就好办了。
“冷南,你也胡说,我没有,你丫做的缺德事别我身上赖啊,涛哥,我告诉你,就是冷南,他刚让我们出去,然后爬到你的耳边喊了句,“地震了”而后还在你下铺摇床,来制造假象,就是他,要不然谁会想到这么损的主意呢。”听完小胖的话,涛哥死命的盯着我。
我淡定的谈谈衣服说到,“贼喊捉贼啊,你不是说你出去了,那你怎么能看到我摇床呢,透视眼呀这是。”“你,我从门缝看的。”小胖紧张的辩解道。
“涛哥,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是谁干的吗?”我以一种自以为很有亲和力的眼神看着徐涛。
涛哥想了想说道,“嗯,小南说的对,好你个死胖子,看老子不弄死你。”这时徐涛也暖的差不多了,起身麻溜的穿好衣服向小胖扑去。
“你等等,真不是我,我没骗你,啊啊啊。”我实在不忍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哎,我可怜的小胖,委屈你了,佛说,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啊,阿弥陀佛,好一顿折腾徐涛这才放过了小胖。
徐涛心满意足的走到我跟前搂着我的肩膀说道,“嗯,小南,我没白交你这个朋友,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我徐涛要是皱一下眉头,就,就不得好死。”徐涛信誓旦旦的说道。
“涛哥,瞧你说的,咱俩谁跟谁啊,别跟兄弟见外,走,咱上课去。”我俩勾肩搭背的准备往出走。
“冷南,我去你大爷的,死不要脸的。”快出门时小胖骂道,我和涛哥又转了回来。
“涛哥,他骂我大爷。”“小南,你大爷就是我大爷,他敢骂咱大爷你说怎么办。”“那还用说,削他呗”“干”于是又是一阵惨绝人寰的场面,闹完之后我和涛哥走到了美术教室,老师还没来大家都在聊天,徐涛这货竟然坐到了崔紫薇的旁边,看来丫要思春了,我还是坐在我的老地方,我这人很懒,习惯了的事一般不会改变,南梦溪也仍旧坐在我的斜前方,上课铃响了之后,老师走进教室给我们上课,刚开始学习美术,无非是画一些简单的立体实物,老师告诉你绘画的技巧,然后大家都开始画,他在一旁给你指导。
很快就下课了,我们美术生虽然不上自习但还是要上早操的,我和徐涛走到操场看到泪人他们班的地方,围了好多人乱哄哄的,于是我俩就跑了过去看热闹,还没等到呢,就老远的看到大傻领着两个人出来,后面还跟了个女生,我瞅着这个女生很想泪人,但又一想不可能啊,泪人是好孩子不会犯事的,等他们几个快走到我跟前时我才看清楚,操,真是泪人。
大傻领着的两个人,一个是欧阳另一个是泪人他们班的班长,叫什么郝子良,看到他们过来了我连忙上前问欧阳,“怎么这是。”“还用说,妈的,有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想霸王硬上弓,操,什么玩意。”欧阳愤怒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