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皇后并不是很抗拒，但再这样多人的面前，这件事情其实是有些违背皇后的母仪天下的。
她总不可能对着那么多宫人的面儿说，这件事程子殊的计谋尚好。
这无疑是在给她这么多年积攒的好名声下攀子。
程子殊一双眸子像是能够看透一切，精明的可怕。
看着皇后沉默的坐在一旁，他不动声色的走过去，附身在皇后耳边说道：“药房里有一种药名曰五石散，皇后可用在太子妃身上，一次一点，在她隐约发觉的时候，透露一点风声出去，让她自己离开。”
四周静寂无声，原本就屏住呼吸的宫人们更是大气不敢出一个。
对于秘密，当然是越少人听到越好。
在宫里你必须知道一些事情，但必须要装作不知道。
知道的越少越好。
活下来的可能越大。
皇宫，多么可怕的一个地方。
生死一线……
皇后不是没有动摇过，只是觉得这个方法和当年陷害皇贵妃的手法如出一辙。
不知为何莫名有种难过。
一次下毒给了儿子，一次下毒给了儿媳。
历史又再次重演，她心里有些慌乱。
胸腔里藏着的跳动的心，很害怕会招来儿子不喜女儿不爱，这就是离间。
但是程子殊却一直没有停下来，暗自观察皇后的神色，轻轻的讲道：“这样一来，太子妃的走便不会让太子看出端倪来，或许能让太子幡然醒悟。”
很有道理。
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心里越来越动摇。
但是，所有的想法终归还是抵不过她的身份。
她是一国的皇后，是表率，绝对不能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承认做这种事。
她站起身来，看着程子殊，勾起唇角冷冷的看着他，像是千年雪山上无尽的冰雪。
声音冷漠而带着一点愤怒：“够了，今日你说的终归是有些逾越了。”
她瞪着眼睛，愤懑的表情让所有人都害怕。
她一再警告：“程子殊，本宫是皇后，你是皇子，你要清楚你说的这些话是有多么大逆不道。”
先不说提出下毒这个建议，就算是怂恿皇后这一条罪状都能让程子殊永不翻身。
更何况下毒这种禁止的事，绝对是十分危险的事。
然而程子殊却如此大胆的说出来了。
皇后不明白眼前这个人究竟是有多么的胆大妄为，竟然敢如此。
程子殊看着皇后的眼神，轻轻的笑了笑。
“皇后果然是母仪天下，儿臣不过是过来试探试探，有所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说完还揖了一揖，就像是真的一样。
没错，差一点就当当了真。
怎么会有人计划好了所有步骤，就等她来实施，看见她怒了又自己找台阶下。
果然程子殊，你究竟是有多么的不简单。
皇后默了默，坐下来，“四皇子今后可不要开这种玩笑了，本宫不喜欢。”
说的极有威慑力。
若说程子衿和程子姜这一双兄妹性格上哪一点像母亲，那只有这极具有震慑力的话语了。
程子殊看着地面，恭敬的回答：“是，儿臣记下了。”
看着皇后撑着脑袋坐了回去，实在是没有多大意思，便自己请辞：“儿臣告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