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逃跑

车凛凛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鸡鸣时分大军出发，顺着官道往北京行进。说是官道其实就是宽一点的黄土路。久旱无雨，行经处烟尘滚滚。石虎在后面推着鸡公车，孟良在前面拉着。周围旌旗飞扬，连绵不绝的行军队伍正在往南行进，身着银甲插着背旗的巴牙喇在队列见飞驰，传递着命令。正午的时候大军路边宿营，夫子营开始埋锅造饭。

孟良和石虎还有另外几个夫子在几名后金兵押送下去河边打水。河水浑浊两岸是高高的蒿草。孟良撇开水里落下的枯叶，洗把脸准备打水。就在这时一具尸体顺流而下。孟良厌恶的吐了口唾沫，担着水桶往上游走去。石虎挑着水桶笑着说道：”你就给他们喝那水算了，反正他们都是吃生肉的，还在乎这个“孟良瞥他一眼，笑着说道：我怕到时是自己喝了这水“。几名后金兵看了他们一眼，领头的指了下，其中一个金兵跟上他们。

”嗖“的一声弓弦紧绷声响起，重矢划破长空，钉入一名金兵的咽喉。敌袭！后金兵抽出钢刀，往冲出来明军杀去，几个夫子吓的趴在地上。孟良将水桶一扔，一拉石虎的手道：“快走”两人跳入高高的蒿草中。他们匍匐着在蒿草快速爬行。爬出去几十米回头，看看后金兵和明军还在厮杀。

刚想松口气，一个金兵手执钢刀，猛地刺向孟良下腹，孟良赶紧闪躲。一双手臂从侧面探了过来，石虎死死抱住金兵的腰杆，那金兵挣了几下没挣开，就将刀尖往石虎捅去。孟良大吼一声，双臂双腿腰肢一起用力，将那金兵连同石虎推出三四米远，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孟良跑步上前跪在那金兵胸口，膝盖死死顶住金兵胸口，手中解手刀刀尖贴着锁骨向颈窝一捅，噗的透过皮肤肌肉钻进心脏。那金兵眼睛睁的大大的，两手在空中抓了几把，脑袋一歪死掉了。

孟良和石虎俩人靠在树上喘息了几下，瞧瞧四处无人又重新上路。穿过一片树林，越过一道山岗。

山间一片平地，一条小河从谷地中穿过，几十户人家稀稀落落分布在河两岸。河边一座木桥用几根大木支撑着桥面。小河通过小桥蜿蜒而去。。桥下两个少女赤着脚在河边浣衣，偶尔有几声笑语传来。

孟良和石虎缓缓从树后现身走了出来，少女吃惊的瞪大眼睛，尖叫一声往村里跑去。孟良摸摸鼻子苦笑了一下，又继续缓步往村里走去。入眼的院墙由一道道篱笆组成，房子是黄泥砌成的墙面，上面厚厚的茅草。几十户人家大抵都是这样的格局。

“杀鞑子啊！”突然从前面的街道上钻出来十几个人男女老少，手里拿着扁担锄头之类的。孟良赶紧止住脚步解释道“大爷大娘我不是鞑子，我们是汉人！从辽东逃难来的！”。

“打的就是你们！要不是你们带路，那些鞑子怎么能入关啊？”说完又劈头盖脸打来，孟良和石虎抱头鼠窜。

村外的树林中，石虎和孟良两人在那里呼呼喘着粗气，“这帮人怎么跑的比兔子还快？”孟良心有余悸回头看看那小山村，“要不是你拉着，我估计就被他们追上打死了”

石虎也擦擦头上汗水说道：“这怎么办啊，村子都不让进。这样下去我们得饿死渴死啊”孟良摸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说道：“要不这样。”

落日时分，几个老农扛着锄头往回走，刚到村头就看见一个剃着小辫子黑脸小子正在村口张望，嘴里还吃着偷来的红薯。那几个老农互相看看，然后一个老农扯着嗓子喊道：“抓鞑子啊，鞑子偷红薯了啊”

村子里呼呼跑出十几条大汗，手里提溜着木棍锄头之类的，“哪里哪里？”说完就看见石虎在那嘿嘿傻笑，那些人便扑了过去。石虎撒丫子就跑开了。

孟良偷偷藏在树丛中，看石虎把人引开。就钻进村子，偷偷翻进一户人家，看看摇摇欲坠的木床，掉了漆的木柜，和少了一条腿的板凳。真正的家徒四壁啊！孟良含着泪出去的。。

总算在一户人家寻摸了一床被子和几个铜钱，孟良偷偷的跑出村去，在两人约好的地方等着石虎，过了一会一声鹧鸪哨吹响，孟良知道石虎回来了。便回了一个不一会石虎就回来了。这回石虎有点惨，脸上请一道紫一道，看见孟良就郁闷的说道：“倒霉路上有个坑差点绊倒，挨了几下我又跑开了“

这时村里有人大喊：”天杀的贼人啊，偷了我家的被子。“孟良和石虎相视一眼两人嘿嘿的笑了

两人坐了休息一会，找了个避风的山洞，生一堆火烤了几个偷来的红薯两人狼吞虎咽的吃了。把火堆熄灭移开，又找了些干草铺在热乎乎的地上。两人盖同一床被子就着月光沉沉睡去。

第二天直睡到日上三竿，两人才醒。孟良揉着惺忪的睡眼对石虎说道：”你造吗？我的理想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石虎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道：”我的目标是赚大钱，娶小凤“孟良恬不知耻说道：”那至少我俩有一样目标是一致的那就是赚大钱。“

说笑间二人起床，找了条小溪，孟良折了根树枝在嘴里胡乱捣了几把，然后洗把脸。溪水清凉孟良的精神一震。这时石虎问道：”这条小溪是不是通到下面村子里的“孟良起身，往远处眺望了一下，说道：”应该是的吧“石虎一乐又问道：”是不是那个村子里的人都用这条小溪做饭啊“孟良疑惑道：”是的吧，你问这个干嘛？“

石虎嘿嘿傻笑了几下，解开裤子，掏出家伙，一股黄汤激射而出。石虎摇头晃脑道：”让你打我的头，让你追的我那么起劲，请你喝大爷的童子尿，哈哈“孟良石化了。。

第二天两人又上路了，不敢走官道。两人专拣山林走，从明朝到21世纪环境变化太大。孟良摸不准现在在哪里?

十月的山里，气候己有些阴凉，孟良和石虎二人不敢走官道专捡山林钻，石虎背着被子，手里提溜着半袋红薯，孟良拿根棒子在前开路，一边走一边打着草从树枝，以防有毒蛇毒虫之类出来咬人的。走了大半天，看石虎有点气喘吁吁，就停下脚步，回头说道：歇一会再走，你先坐着，我去找点水来。拿着葫芦，取了水来，两人靠着树干吃几口红薯，喝几口水。

山里的天说变就变，刚刚还晴空万里，转眼就阴云密布。石虎抬头看看天，郁闷说道：怕是要下雨。孟良走到一棵歪脖子树下，吃力的爬上去，站在高处四处眺望。周围静谧的很，没有人家。他摇摇头跳下树来。摊摊手做一个无奈手势，对石虎说道：就看我们运气了，周围没人家。不知道能不能寻个山洞，要不然今晚难熬了。

天色越来越阴沉，黑压压乌云盖顶，孟良和石虎闷着头向前赶路。啪一个豆粒大小的雨滴，砸在孟良脸上，他抬头看看似墨一般黑的天。心中一阵郁闷，看来这场雨是躲不了了。

哗，倾盆大雨浇下，孟良和石虎狼狈往前逃去。虽然知道这样也无用，但总不能在雨里淋着吧，跑了半天，孟良觉得自己都湿透了。浑身上下没一处干的地方，湿裤子裹着他的腿，天上的雨砸着他的背

不晓得前后左右都有什么，只觉得透骨涼的雨水直往身上浇，他什么也不知道了，只觉得茫然中心口一点热气。

咔嚓一道耀眼的亮光划破长空，借着亮光前面隐约间好似有个黑乎乎的影子，似乎有一处房屋。

来不及分辨，孟良拉着跑蒙了头的石虎就往那里跑去，越跑越近，那黑影似吃人的巨兽，发出诡异的光芒

似乎是座破庙，两扇门歪歪斜斜倒向两边，有一丝火光传出。暴雨中来不及分辨什么，二人就这样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