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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名扬江宁城

上回说到,东方毅走出祝宅大门,叹了一口气暗道:”唉!如此佳人,寡居府宅,真乃红颜薄命!“

第二天,东方毅生活如常,两点一线的生活轨迹,让他觉得既简单又实在。如果说有什么不习惯,那就是有种孤独的感觉,这种孤独感不是和平常人所说的那孤独寂寞,还有更深层的惊骇、恐惧以及无助。而是因为穿越到此,比别人多了那么一份来自千年以后的记忆所产生的,这是一个不能对人言,也无人可以明了的秘密。所以说,当一个人真的一夜之间变得以众不同了,伴随而来的并不是一定是幸福。

古代江宁城初冬的清晨,天空晴朗明净。

冬日朝阳,含蓄中满蕴着热情,明媚中珍藏着清爽!

东方毅整好行装走出家门,首先让他惊异的是那满罩着大路上下的晨曦,本已被东方的朝霞映射得通红,再透过两边行道树那斑驳的树影泼洒过来,形成了接连不断的陆离光线,好似流淌着迎面而来,追影随形地摩挲着全身的触觉,让他感觉精神猛然一振。

一种奇怪的感觉在他全身漫然开来,仿佛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在呼吸着这冰凉的气息,由外至内,却又偏偏感觉不到寒冷,反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清爽自在。东方毅自穿越来到这古代的时空,这身体的变化让他觉得出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首先是年纪,之后发觉了记忆力也不同了,记忆力几乎是像一台现代的电脑,随时可以查阅自己以前所学过的东西。再后来就是皮肤,如果用现代医学来解释,就是新陈代谢不是一般的好,根本就晒不黑,皮肤柔嫩的就似婴儿般细致,丝滑,估计是个女人都会梦想有他这样的肌肤。接下来对于这身体还会发现什么奇特之处。东方毅自己也不知道,更无从了解……

东方毅疾步向秦淮河畔长乐桥边走去。走到摊位的时候,正值东方的太阳刚刚露出半张脸来。站在河畔的景石,立足观望,看着她摆脱层层叠叠的朝霞帷幔,慢慢上升着,那样子,羞羞的,红红的,有点慵懒,有些含蓄,尽显着内敛。

只见长乐桥上来往的路人,无不会观望一下东方毅的身影,那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的衣衫,温文儒雅,潇洒风流,倜傥不群,确是一位人才出众、品貌非凡的好人材。眼神中羡慕有之、妒忌有之、倾慕有之、无法一一描述。

就在这种种的目光中,一阵阵哭声让大家的目光都随之而去。随声而望,只见国子监那边方向一群人男女老少各有之,围着一个在木板上躺着的妇人,边走边哭喊着,抬着木板的两个家丁模样的经不住身边一个男子的不时拉扯,只能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娘子,娘子!你醒醒啊!……”那个男子的哭声透着无比绝望,“你怎么舍得抛下我啊……”

“呜……呜……”

“娘子啊!……”

让人听着不免为之悲从心来,泛起阵阵酸意。

东方毅摇头叹息了一下,心中也犹豫了一下,可是心底处作为一个医生的本能,还是让他向着那群人走了过去。如果不做救死扶伤的事,那为何还要选择做一名医生,这是他心底的声音。

“这位大嫂的病,可以让我看看么?”东方毅走上前拦住这群人大声说道。

这群人的哭声瞬间停止,甚至是过往的路人在听见东方毅的话语,也和他们一样瞬间惊呆了。人群中哭的无比伤心的男子,先是一愣,仿佛抓到救命的稻草,扒开挡住前面的两三人,双手牢牢抓住东方毅的肩头问:“你说什么?”

东方毅温和的笑了笑,“可以让我看看你的娘子是否有救么?”

“你是大夫?你是大夫?”男子急急地问道。

东方毅刚刚点了点头,男子二话不说就拉着他到木板前,说道:“救救我娘子,快救救我娘子!”

“一笑堂的李老大夫,五福堂的张大夫,济民堂的陈大夫,几乎江宁大夫都说没有救了,你个小哥就别在这乱说了!”这群人中闪出一个老妇人,面目不善的说道。

“当然,在没有认真看过的时候,我也不能说有没有的救。”东方毅正色的说,“但是我相信我是能救这个大嫂的最后希望!先让我看看人是否还活着,只要还活着就有机会。”

那老妇人让东方毅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张了几次口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你……“

”都别说了,小哥请你看看我儿媳妇吧!“旁边的那个老者站了出来说道。

”快,快,看看!“那男子也紧紧的接着说道。

东方毅也不再多说,随即让他们就地放下门板,蹲着查看起躺着的妇人来。掀开蒙着妇人头的被子,只见脸色泛赤转白的一丝血色也没有,双眼紧闭、打开她的嘴舌头明显变青。心头不免一沉,随即查看手脉处,已经感觉不到脉象。又伸手按下她的颈动脉,这才隐隐感觉到脉搏跳动。心头这才微微一喜。

”唉!小孩是保不住了,大人却……“东方毅叹息着说道。

”保不住了?你这东摸摸,西看看的,你是看病还是想干什么?“那老妇人可能没有听清东方毅说的话,接着话尾就蹦出一句话。

这话真的是过分了,东方毅就算是心性再好也不由自主的火冒三丈,抬头对着那老妇怒斥道:”这位婆婆,我不知道这躺着的是你的什么人,如果你是想要她死,你直接跟我说一句就行。我只不过是多管闲事,不忍心一个人就这么死了罢了!“

说完也不再理睬她,毕竟救人要紧。回头打开旁边的药箱子,取出一粒“当门子”,塞在妇人的舌头下面。

与此同时,“拍!”的一声。

那老者扬手一巴掌打在那老妇人的脸上,喝道:“滚回家去!你这不识抬举的!”

这下,那老妇瞬间就安静了,手捂着脸,眼睛却是怨恨的看着东方毅。几个女眷拉着她,畏畏缩缩的退出了人群。

秦淮河畔的街道本来就是江宁城人流最多的街道之一,路上行人都三三两两的围拢过来,越来越多,四周的议论声也就此起披伏。

“这位大哥,这啥事啊?”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

“哦!听说这个妇人在一笑堂难产,最后死胎了下不来。那李老大夫也都确定了没救了,五福堂的,济民堂的也都是说没救了,这小哥说还有的救,刚刚给那妇人吃了一颗药了!”另一个声音回答道。

“啊!这几家大夫都说了没救了!那还能有救啊?”

“是啊,是啊!我看悬!”

……

过了片刻,那躺着的妇人颤抖了一下,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哎呦……好痛……”

旁边的男子顿时激动的喊道:“娘子!娘子!我在这,我在这!”

妇人悠悠醒了过来,围观的人群瞬时嗡嗡议论起来,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东方毅那温文儒雅的身躯。

”救醒了!“

”救醒了!真的救醒了!“

”真看不出这小哥小小年纪还真是有本事!“

”是啊!人不可貌相!“

……

东方毅并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话语,在妇人醒过来的那一刻,他马上蹲在药箱边写了个药方交给老者,让他派人去抓来!老者见东方毅只用小小的一粒药,就让儿媳妇醒了过来,当下也不再多想,立刻让身边一个壮实的汉子狂奔而去。

”好了先抬回家去吧!“东方毅见这围观的人群实在太多了,而接下来的治疗也必须要在房间内,”还有要请产婆过来!准备好生产所需用品!“

东方毅所说的老者一下子就交代下去,众人急急忙忙的抬着妇人往家里赶去。围观的人群多数也散去,但还是有一些想一探结果的好事之人也跟了过来。

一路上,老者和东方毅攀谈起来。得知原来这一家就住在秦淮河畔边洁光寺旁,能够在这边有一府邸之人,实乃非富即贵。老者复姓慕容,名兴平,膝下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慕容智,现在江宁府治下的上元县任县令,小儿子慕容明,就是刚刚那哭的最为伤心的男子,而躺在门板上的就是他去年刚刚新婚的娘子,两人感情一直十分要好,这次因为难产导致胎死腹中,真是让他伤心欲绝。如不是能够遇到东方毅,此时只怕儿子和儿媳早已是阴阳两隔。一再的对东方毅表示感谢的同时,也表示如果儿媳可以脱离危险,一定重重酬谢于他。

”慕容老伯,小生真的没有想过要在你们身上得到什么好处报答,这话不必再说。“东方毅接着说道,”一会贵儿媳吃了药,如果一切顺利,应当无大碍。“

”这怎么能成,小哥救我儿媳一命,恩比天高啊!“慕容兴平说话的时候不停的关注着东方毅脸上的神情,一双老眼透露着谨慎的神采,话说两头,”一定重重酬谢,一定重重酬谢!“

东方毅上一世多年在官场摸排打滚,眼角余光把慕容老者的那点小心思尽收心底,无非是怕自己不用心搭救儿媳的命,也担心事后付出代价太高,所以事先先用重谢许诺安抚。至于当他儿媳救过来后,怎么谢,给多少,那就好说了。

东方毅本就不是为了钱财之物才出手相救。当时也是给那男子慕容明的哭声所感动,更是出于医生的天职。虽说他也不是一个谦谦君子,但是无动于衷还是做不到。

这慕容家的府邸和昨日在祝家所见,完全是不同的风格。这慕容府院内奇石假山,曲径通幽,花草繁茂,处处可让人感到主人家的富贵之气。走进前厅,室内窗明几净,陈设典雅。东方毅不由心里暗道:这一个县令的屋宇就敢如此的富丽堂皇,如果是一方知府,一州刺史,那不更加了不得?

没多久,派去去抓药的也匆匆回来了。东方毅当即再从药箱拿出一点麝香,把药配了一剂“香桂散”,又让人拿了点酒,这香桂散乃是宋朝后期才出现的下死胎的名方,要用酒送服,以便增加药效和加快药力时间。在上一世东方毅就用过此方救人,所以对这疗效是心知肚明的。

东方毅把药交给找来的产婆,并告诉她一些细节上的事,让她一定要在旁守着,有事再出来禀告。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的,产房东方毅作为一个男人,在这个时代是不容许进入的。

东方毅和慕容兴平两人就在前厅等着,慕容明和别的家眷、丫鬟、家丁都在后院,守在了产房门口。在这段等待的时间是最难熬的,东方毅虽然表面平静,可是内心一样的担忧,在那胎儿没有顺利下来之前,这事就不算完。慕容老者就更不用说了,一直就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来回走动,眼睛时不时的盯着里间,期盼有人跑来告诉他一切安好。

又过了片刻,就听里屋传来妇人们惊喜的叫声:”好了,下来了!胎儿下来了!“

”呜……呜……呜,谢天谢地!“

不一会,一个家丁从里间跑了出来,激动的喊道:”老太爷,二少奶奶的胎儿下来了!下来了!二少奶奶平安!“

”真的!……真的下来了!人没事了?“慕容老者结结巴巴的问道。

”没事,没事!你快去看看!“家丁笑着喜悦的喊道。

“好!好啊!去看看,去看看!”说着就匆匆的往后院走去,情急间竟然忘了还坐在这里的东方毅。

东方毅看着他们消失在里间的身影,也开心的笑了笑。起身收拾好药箱,当即就往屋外走了出去。

来到大门口只见这里也还有十几二十个围观的百姓在门口等着消息,一见东方毅提着药箱走了出来,守在门口的两个家丁不知道怎么回事,当然不会阻拦他的离开。人群中却又人大声问道:“小大夫,慕容家二少奶奶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胎儿下来了!一会大家给慕容老太爷贺喜一下!我先走了!”东方毅微笑着从人群中走过、离去。

围观的人群默默的看着这个小小年纪的大夫,那一刻他们仿佛看到了一个令人惊奇的怪相,阳光照射在东方毅的身上,似乎有一个光圈,金光闪闪的围绕在他的身边,让所有人鸦雀无声。

“下来了!二少奶奶没事了!”这时才有一个家丁跑了出来,对着大门口的人群高兴的喊道。

紧紧跟着又是一群人跑了出来,当先的正是慕容老太爷,只见他一边跑一边喊道:“留住那东方大夫,留住东方大夫!”

一群人追至秦淮河畔街上,可是那里还能看见东方毅的身影。

留在慕容门口的百姓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纷纷开口问道。

“慕容老太爷,怎么了啊?那个小大夫早走了!”一个人问道。

“唉!”慕容老太爷叹了口气,“人家救了我儿媳妇的命,我却连一句道谢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就离开了!”

“啊!这不是事,老太爷,我知道东方大夫在哪里!他每天都会在那里为人看病的。”又一个声音说道。

“那里,那里?”慕容老太爷急急对那个人问道。

“就在南城秦淮河畔边上的……”

……

有些事,有些人,不管你愿不愿意,总是传的特别快。不到一天的功夫,江宁城的茶楼、酒肆、勾栏、画舫、青楼无一不是在谈论着东方毅拦街救人的事,以一颗小小的药丸就让一个多家医馆宣告死亡的人起死回生,更是以一方让死胎不下,百方无效的妇人顺利产下,而且事后就潇洒的离去。这种“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的侠客行为,怎能不让人津津乐道。好事者更是把东方毅上一次救治杨家村王大娘的事都给翻了出来,顺便还给东方毅起了一个花名“逍遥鬼医”,这是东方毅怎么也想不到的。

几家欢乐几家愁。相对于此时名扬江宁城的东方毅来说,一笑堂、五福堂、济民堂的坐堂大夫们却是如坐针毡,压力不是一般的大。看病更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再出什么纰漏。一笑堂的李老大夫在得知那妇人给上次那个小伙子救了后,直接就没有挂牌坐堂,不知道是面子上挂不住,还是感到羞愧难当躲了起来。

是夜,江宁城西祝家。

房内,刚刚洗完澡的祝青黛正在一面立在地上的大铜镜面前,动作轻柔的梳摆着乌黑发亮的头发。屋内闷热雾气环绕,只见铜镜里面,一个俊俏的小媳妇显在其中,身雪白的丝质衣袍,含羞带笑,美艳无比。她的皮肤白里透红,这雪白的丝袍非但没有将她白皙的肌肤遮掩下去,反倒是衬托出一张如花似玉的妩媚容颜。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划出高低起伏的完美曲线,肉奶奶的****在衣袍内傲然挺拔,粉红色的小点隐隐欲现,真是美艳无比。

“夫人!”屋外传来丫鬟晴文的叫喊声。

“诶!进来吧!”祝青黛答应道。

房门打开,晴文用托盘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夫人,药趁热吃了吧!”晴文把药端到祝青黛面前说道。

“嗯!”祝青黛喝了药,嘴角露出一个小酒窝,“真想不到,这方子还真有效!”

“夫人!今天还听说他又救了慕容家的二少奶奶,现在江宁城都传遍了!还说是一个什么逍遥鬼医的!哼,有那么神么?我就看他不是好人!”晴文说着,把手中的托盘放在一边,帮祝青黛梳理起秀发来。

“噢!怎么不是好人了?他欺负你了?”祝青黛轻轻一笑道。

“那倒没有,就是刚刚一开始看人家有点,有点……”晴文脸上微微一红,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反正就是一直看着人家!”

“那你告诉我,你想不想他看你?”祝青黛带些调戏气味的说道。

”啊!夫人,你坏死了!“晴文脸上一热,扭捏说道。

”估计啊,上次那个刘大妈过来说的那个男的就是东方公子,怎么样,小妮子嫁了吧?“祝青黛玩味的说道。

晴文手中的梳子停了下来,头靠近祝青黛的耳边轻声说道:”夫人如果愿意下嫁给她,那晴文就是通房丫鬟了,不嫁也不行啊!“

祝青黛闻言,心头微微一震,”你!哼,好啊,你这小妮子竟然敢拿我开玩笑?看我怎么罚你!“

“嘻嘻……,不敢了,夫人,不敢了!”

屋内双骄春光无限,天上的星星都似乎在眨着眼睛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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