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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衣带渐宽终不悔

说来也奇怪,04年的冬天真是特别的冷,整个冬天都在飘雪,我踩着厚厚的积雪走在街上。。身后是杨小贝抱怨的声音,“这样的天就适合窝在宿舍打扑克,非得叫我出来,冻死啦!”

“莙苼,你看看贝贝这个死相,冻死拉倒!”我跟槿曦笑作一团。。

杨小贝跟牟槿曦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们住在一个宿舍,吃喝拉撒都在一起,这年刚满18岁的我们是整天的争争吵吵,打打闹闹……

如每个人的青春一样,我的身边也有一个胖子,这个胖子就杨小贝,她是一个活的非常精致的人,精致到我们宿舍的卫生都是她一个人收拾。。诚如牟槿曦所说,杨小贝生来就是为女人服务的,不为男人所动。。

牟槿曦是那种让人看上去特别舒服的女孩子,身材瘦小,眉清目秀,可爱中透露着娇媚……她身边从不缺乏追求者,但她从来也没有接受过任何的追求者……

在这个漫天飘雪的时刻,我突然想起轩言的话语,“希望多年以后我们还能一起看雪!”也许这就是思念,在某一个相似的场景都会想到他。

哇,好美呀!贝贝欢呼着,圣诞节的到来,让整个城市显得异常的美丽,对于打小县城来的我说,城市的节日气氛渲染了我的孤寂,却给予了我浪漫。。我正感到一阵阵孤寂,耳边响起了熟悉声音,“丫头,想什么呢?”

我惊愕的转过身,以为是轩言……但终究不是他,是陆川,那个跟轩言一样叫我丫头的人!

“是不是想我呢?”陆川走近我,靠在我的耳边压低声音说。

我没有理他,转过身朝槿曦她们走去!我不敢看他,不想再听他的声音,因为我怕这种错觉会再次

出现!城市的夜色美不胜收,贝贝和槿曦简直玩疯了。。我也跟着她们一起疯。。堆雪人,打雪仗,我们像孩子一样开心的笑着。。

过了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为什么陆川会在圣诞节的晚上出现,他告诉槿曦,“我希望看到莙苼笑,她笑起来很温暖,让我有家的感觉!”陆川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的他,比别人都敏感,也比别人不容易爱!槿曦告诉我说,陆川是真的爱上你了!

从此我开始躲着陆川,我害怕他真的爱上我,我慌乱了。。

这年春节高中同学聚会,我跟轩言各自与同学寒暄了一阵子后单独离开!他拉着我的手,走在曾经最熟悉的马路上,看着来回的行人,他小心翼翼地拉着我过马路。。

丫头,这是我送你的成人礼物,你生日的时候我没来得及送你!

傻丫头,快打开看看!

我迫不及待的打开,看到的是一袭白色的蕾丝内衣,我的脸当时羞成了一抹玫瑰色……他将我拥进怀抱,“苼苼,我爱你!”

也许此刻只有接吻才能表明彼此的心意,吻了很久,我轻声的问他,“轩哥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

“你想知道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告诉我嘛!”

你还记得你喜欢拿着杂志坐在石桌椅旁看我打球吗?那个时候啊,我根本不知道你看的是我,我还以为是方远呢!

为什么?

因为他比我帅呀……

后来我才知道你喜欢的是我,因为正好我也喜欢你。。而且我们整个男生宿舍的人都说你喜欢我,所以我故意在篮球场耍帅给你看哟!

原来你早就对人家图谋不轨呀……我还以为你根本就是对我没意思啦!

还有一件你不知道事

什么事?

你每天晚自习后打水都会经过我们男生宿舍大门口,我都会在那等你,

真的?

嗯,我跟在你身后看着你和阿珍走进宿舍,我才会转身回去。。

为什么?

以后再告诉你啦……

此时的我非常幸福,我迷恋于他对我的轻声细语……我甚至希望这一刻永远停留,或许还可以更多的发生些什么。。倚偎在他的怀里,我乐坏了,贪婪的享受着他带给我的美好。。

我从没有想过,大学时代的我,会时不时的飘过两个城市的距离,来到他的面前,仅仅是为了能见上他一面,来结束我对他一次又一次热烈的想念。。

05年的夏天,我跟槿曦坐在校园的长椅上,看着穿梭在校园里的少男少女,揣踱着他们的心思。。

我的手机响了,打电话来的是姑姑,泣不成声说着我哥哥牺牲了的事情。。

楚天成,是我的表哥,他是一名刑警!今年刚刚29岁的他,为了抓捕凶犯,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我飞奔回到老家,连他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从小我就喜欢跟哥哥一起,他特别喜欢照顾我们这些表兄妹,有什么好东西也都留给我们。。可是这次他真的走了,来不及跟我们每个人告别,我哭了两天两夜,眼皮肿胀!

哥哥的同事将他的遗物留给了姑姑……我翻看着他留下的每样东西,我的心痛的翻来覆去。。哥哥有一本日记,这是哥哥在读警校时候写的。。

“每个人都有梦,我的梦想是要当一个人民警察,抓住天底下所有的坏人!!!

当我第一次握住警械---一把********,在训练时我感觉到惩恶扬善是我的使命。”

我哭成泪人,哥哥却怎么也回不来了……我坐上了返回学校的大巴,心怎么也平静不了,失去亲人的痛是外人怎么也体会不到的!

这一刻特别的想念轩言,我打开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苼苼,你怎么了?说话呀!”

一听到轩言的声音我就崩溃了,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现在的心情。。也许只有眼泪能明白我想要诉说什么。。

过了许久,我的心情才有些许好转,无意中听到校园的广播站传出了一首伤感但却略带温暖的歌曲,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漂洋过海的来看你,为了这次相聚,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反复练习。。顿时我的眼泪冲破闸门一样的汹涌而出。。我想到了轩言,想到了这两年来的点滴,虽然见面后的我们热吻相拥,如其他的恋人无异,可他却从未出现在我的城市,每次的相聚都是我飞奔而去。。这一年我再也没有去过天津,只是对轩言的思念越来越重。我爱他,爱的荡气回肠,百转千回……然而我却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如我一样。。我每天跟杨小贝,牟槿曦厮混在一起,希望疯狂的大笑可以抵挡思念带给我的痛楚!

终于轩言给我来电话了,他喝醉了……说自己躺在草坪上,看着星星在想我。。我最终还是没有逃过他的咒,慌里慌张的买了凌晨去T市的车票。。

告诉小贝让她帮我请假,拉着行李走出宿舍!只听到槿曦大喊,又去找你那从未来看你的男人么?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直奔车站。。在学校的门口,我看到陆川一个人东张西望,“等人呀……”

哦。。我准备去车站,正等车呢……你这是要。。

我也去车站。。

几点的车?

凌晨一点钟!

我也是凌晨一点钟,陆川说着帮我拿过行李,这么巧,我们一起吧!

心急如焚的我来不及多想,跟着陆川一起来到火车站,距离火车出发还有三个小时,我困意笼罩,竟然睡着了。待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靠在陆川的肩膀,“不好意思,我太困了,所以就。。”

“没关系,傻丫头!能让你靠着,是我的福气!”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是怕自己会迷失。。

时间到了,我飞快地拿着行李去赶火车,都没有来得及跟陆川说声谢谢。。在火车上,我又看到陆川找我旁边的人换座,原来他跟我坐的时同一列车!路上我们说说笑笑,时间也过去的很快!等到达天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我挥手跟陆川告别,兴高采烈的来到了轩言的学校。。

与以往一样,他看到我的时候满脸的神采奕奕……不顾来往的行人,将我紧紧的抱住!

我好想你,好想你!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不会再来了。。

是的,我来了,我还是没有经得住对你的思念,飞奔而来。。

其实我想说既然你那么的想我,为什么不能去我所在城市看我?

我最终也没有说出口,见到他对我来说已经是奢侈,更何况他每次都会这么热烈的说着爱我想我的话,我又有什么理由奢望他能给我更大的惊喜呢?

“苼苼,你瘦了……”

轩言说的没错,我是瘦了……这一年来我对他的想念让我茶饭不思,我也体会了古人诗词的含义,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一天他带着我去上了T理工的大合堂,认识了不少他的同学,爱屋及乌的我觉得T理工什么都是最好的。。

蓝天白云下的我们一起许愿,愿未来的我们是彼此最终的依靠。。

06年的夏天,T市特别的热。。我一个人在汗味弥漫的火车站等待返回J市的列车,天气的闷热使我无法呼吸。。我走出候车室,希望能够呼吸到新鲜的空气~陌生的城市,我独自伤感。。我们分手了,轩言和那个叫石飞的女孩子在一起了,我说不出的难过,但眼泪却倔强的一滴也没有留下来。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命中注定我们将会有这么一次的分离~~脑海里闪过以前与他在一起的画面。。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还记得昨天的自己,无比兴奋的坐上来T的列车。然而今天看到的却是一场属于别人的浪漫,而浪漫的故事的男主角竟然是自己深爱的人~~这个叫轩言的男人给予了我一种难以言表的痛,给他的一记耳光让我彻底的别过头,但对他的爱已经深深的烙在我心中。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对我?他没有给我任何的解释!此刻的我却要独自一人狼狈不堪的离开这个我来过无数次却怎么也倍感陌生的城市。。

整个夏天很快的过去了,我第一次深深的感觉到,秋天的落叶会让人显得更加的落寞。。我以为我会恨轩言,恨他对我所做的一切,然而时光飞逝带给我却是对他更加的思念,踩在枫叶满铺的幽径上,对他的这种思念折磨着我。。

这年的秋天,牟槿曦恋爱了~跟一个追求了她三年的男生。。秋天的黄昏美的令人窒息,我跟杨小贝特地给牟槿曦办了一次单身派对~说是派对,也只不过是我们三个人的宴席。KTV里嘶吼着,我好像要把这些年对轩言的爱有个告别,我喝了不少的酒,只记得那天我反复唱着《漂洋过海来看你》。悲泣、心痛、怨恨和爱,经过了一个夏天的发酵,变得更加地浓郁!我哭着,笑着。。撕扯着嗓门吼着。。我们三个喝高了,在KTV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第二天的早上被服务员叫醒。嗓子哑了,咽喉肿痛~睁开眼睛意识清醒后我才发现自己病了。。躺在校卫生室的病榻上,我才知道我内心的脆弱远大于外表的坚强。。

我剪了短发,虽然清瘦但也精神了很多~毕业的临近让大家都焦躁不安~这一年,没有了轩言的音讯,我也努力了不少。研究生的录取通知书到了,我居然真的考上了。这是一年来唯一我感到兴奋的事,与牟槿曦、杨小贝欢呼着,好像失恋的阴霾走了。。07年的7月,我跟她们分别,挥泪离开,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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