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熠失足坠崖,身体再也不受他的控制,快速向下坠去。这一瞬间,无数个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一一浮现,从穿越到坠崖,一切都如梦境一般!
他暗暗感叹:“难道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就注定无法在这个时代生存?虽然自己通过努力开创了良好的局面,但却再也没有机会对这个时代做出任何改变。仿佛冥冥中已有定数,任何企图改变历史轨迹的人,都将被其巨大的车轮碾为齑粉!
就在他万念俱灰之时,眼前忽然出现一片阴影,求生的本能驱使他快速的伸出手去,抓住之后,似乎是一只大鸟的腿部。原来,是一只正在半空中盘旋的金雕。
金雕是一种广为人知的猛禽。以其突出的外观和敏捷有力的飞行而著名;成鸟的翼展平均超过两米,体长则可达一米,而他抓住的这只金雕体型似乎比普通的同类又大了一些。
这只盘旋的金雕忽然被抓住了腿部,并且在巨大的惯性下急速下坠,不由得拼命的扇动巨大的翅膀,企图止住下坠之势。然而,由于惯性太大,尽管它拼命的扇动翅膀,但却无法阻止继续下坠。
不过,它的努力也收到了一些成效,虽然没有止住下坠之势,但却改变了下坠的速度,秦熠也趁此机会调整了身体的姿势,由四肢朝天调整为头上脚下。
未几,秦熠和这只金雕就坠向了谷底的丛林。在穿过茂密的枝叶的过程中,秦熠又用另一只手抓住了一些枝叶,再次减缓了下坠的速度。
无奈,他抓住的这些枝叶却不能承受他的重量,最终,还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虽然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落叶,但秦熠依旧被摔得气血翻涌、头晕眼花,在地上躺了好长的一阵之后才缓缓站起。
他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还好,除了下落时四肢和脸部有一些擦伤,其他地方并无大碍。
他站起以后,看到坠崖时抓住的那只金雕正在不远处的落叶里挣扎,急忙走了过去。那只金雕看到秦熠走近,不停的扇动翅膀,同时头部扬起,似乎在警告他不要靠近。
秦熠踩着厚厚的落叶来到金雕的身前,道:“雕兄,你不必紧张,我这条命是你救的,绝不会加害你,我只是想给你检查一下,看你是否受伤”。
言毕,他伸手按住挣扎的金雕。经过一番检查发现,金雕的一个翅膀在下坠的过程中被树枝撞成了骨折。
秦熠看着金雕的伤处,暗道了一声‘侥幸’。如果没有这只金雕,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绝无生还的可能!
他四下打量了一下,发现周围全是高大的千年古树,伸展开来的繁盛的枝叶,把蓝天遮了个严严实实,光线也有些幽暗,根本无法辨别方向。
他又对金雕说道:“雕兄,你因为我受了伤,我绝不会抛下你不管,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伤治好,让你重返蓝天”。
言毕,抱起金雕向前走去。金雕在空中敏捷有力,但在地面上却有些笨重,而且,它现在还受了伤。为了节省时间,秦熠索性抱着它前行。
金雕被秦熠抱起,似乎也知道他并无恶意,稍作挣扎,便温顺的任由他抱在了怀里。
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秦熠终于找到了一些草药。他捡起两节树枝,用匕首从衣服上割下两个布条。把金雕翅膀的骨折处归位以后,又把草药嚼碎覆盖在伤处,然后,用布条和树枝牢牢的固定。
秦熠又割下一个布条,绑在了金雕的一条腿上,另一头则抓在了手中。然后,抱起金雕又继续前行,希望可以找到一些山鸡、野兔之类的野物。
在天色渐暗之时,他捕捉到了一只野兔和两条两尺长的蛇。他找到一处平坦的地方,把地上的枯叶整理到一边,又找了一些干枯的树枝,用火镰点燃了树枝。
他把金雕栓在了旁边的一颗小树下,又把两条蛇杀死以后,放在金雕的身前。金雕看了看地上的蛇,又看了看秦熠,发出一声欢快的啼鸣。
秦熠转身走到火堆旁,把野兔清理了一番,又把野兔的内脏放到金雕的身前,把兔皮在火堆旁摊开。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布袋,打开以后,将布袋中的盐巴在兔肉上撒了一些,又拿起一截树枝将清理好的野兔串起,放在火上烘烤。
布袋中的盐巴,是他上山时带在身上的,本来打算在山上捕捉一些野味烧烤时用,没想到还没有捕捉野物他就失足坠崖。
在烘烤兔肉的间隙,他又从一颗树上折下了两个腕口粗、一丈余长的树枝,用匕首修理成标枪的形状。山谷中的丛林幽深莫测,难免会再遇到什么猛兽,对此,他不得不防。
第二日,当阳光再一次穿透枝叶的缝隙洒下,幽静的森林又恢复了勃勃的生机。一些鸟儿开始飞离了巢穴,在林中自由的吟唱、穿梭。
山鸡、野兔、狍子、野猪等也开始四处游走,寻找可以果腹的事物。而狼和老虎之类的食肉动物,则沿着它们的足迹悄悄搜寻,伺机而动。
而这已经上演或即将发生的杀戮,秦熠却毫不知情。他醒来以后,先是练了一趟拳脚,然后,又拿起修理好的标枪练了一趟枪法。这是他保持多年的习惯,从未更改。
秦熠歇息了片刻之后,走到金雕的身边,先是检查了一下它的伤处,然后解开了栓在树身的布条。这时,那只金雕对他也没有了敌意,获得自由之后,它四下走动了片刻,就又回到了秦熠的身边。
秦熠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选择了一个方向,然后拿起标枪抱着金雕向前走去。大约两个时辰之后,他忽然听到了淙淙的流水的声音,登时大喜。
自从坠入森林到现在,他一直滴水未进,早已干渴无比,此时听到的流水的声音对他来说无疑是天籁之音!而且,没有水,他在这个与世隔绝的丛林中根本就无法生存。
未几,一条清凉澄澈的溪流映入了秦熠的眼帘,他急忙跑到溪流的近前放下金雕,俯身把头部浸入了水中。
喝了一些水之后,他感到舒适了很多,抬头观察四周的情况。这条溪流宽约四五尺,两边草木茂盛,其中夹杂着一些乱石。一些石头高出草丛,另一些则隐于草丛之中。不远处,是陡峭的山崖,如刀削一般,崖顶,淡淡地罩着云气。
他打量了一番之后,不经意的一次回头,竟然在不远处发现了一只正在饮水的狍子。他急忙拿起了一支标枪,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然后在适当的距离掷出了标枪,正中狍子的背脊。
那只狍子猝不及防,登时倒了下去。秦熠身形晃动,瞬间就来到了狍子的身边,从怀中掏出匕首,迅速割断了狍子的咽喉。
他杀死狍子之后,又返回树林捡了一些干枯的树枝和树叶,然后,折返回来,用火镰点燃了树叶,生起了篝火。
他用匕首砍下狍子的两条腿。一条放到了已经走过来的金雕的身边,另一条剥去皮毛以后,又在溪水中冲洗了一下,接着用标枪串起,开始烘烤。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香味扑鼻而来。秦熠用匕首从烤熟的狍子腿的外层割下一片,放入了口中,味道十分鲜美。
他一边品尝着狍子肉,一边暗想,这样的生活也不错,没有尘世的喧嚣,没有世俗的烦恼,虽然平坦无奇,但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然而,他又想到了凌飞,想到了洛蓉和子曼,想到了颜良、文丑这两个结拜的兄长,以及徐晃、张颌等情同手足的兄弟,和追随自己的贾诩、郭勋等人,不由得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暗暗惭愧。
虽然目前还有许多自己把握不了的变数,但既然大难不死,就一定要想办法走出山谷,要不然,岂不是白白穿越一遭,也辜负了颜良、贾诩等人的厚望!
他想到这里,加快了进食的速度。吃过之后,他又用匕首将狍子的另外两条腿也切割下来,用树条绑在标枪上,然后,抱起金雕沿着溪水流淌的方向向前走去。
月余之后,他终于走到了溪水的尽头,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失所望。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面积大约十余亩的水潭,椭圆形,潭水洁净清幽。水潭的四周崖壁高耸,根本就没有任何出路!
他回头望了望来路,又看了看高耸的崖壁,不由得一声长叹!难道今生就被死死的困在这幽深的山谷之中,再也无法返回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