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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天天过新年就好了

馒头的香味,绕村四周,盛满了天。满街的玩伴一大窜,你追我赶。溜冰,捉迷藏的故事数不完。忆童年,儿时的鞭炮,好温暖。朝气蓬勃了那些童年,盼新年。忙年、忙年,又是一年翻新篇。

“妈妈,怎么还不过年啊?”刚蒸完馒头,闻着馒头香气的袁向辉再一次忍不住问起了妈妈,他都盼了一年了,怎么还不过年啊,急死他了。妈妈再一次耐心地说道:“小辉啊,别急,明天先给你买件新衣服,后天给你买摔炮,年前这几天让你天天过年,行了吧,看把你急得,今天都问了有七八遍了!”妈妈接着说道“来,妈妈教你个顺口溜,你跟着我唱一遍。”“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叮叮当当二十三,二十三馒头蒸,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买肉,二十七宰只鸡,二十八把鸡炸,二十九来煮肉,大年初一熬一宿,初一初二满街走。”妈妈唱一句,袁向辉也跟着唱一句。学完这首顺口溜,袁向辉独自又唱了几遍,忽然发现,自己过年并不是只过除夕那一天,年前这几天也便算是“过年”了,他便满足开心地笑了起来!

新年来到,人人欢笑,姑娘要花,小子要炮,老太太要块大年糕,老头要顶新毡帽。这几天袁向辉的新衣服也买好了,当然新衣服还没舍得穿,要等到除夕夜才开始穿在身上的。摔炮也拿在了手中,他会时不时用力地向地上一摔,就能听到鞭炮的响声,这是他最爱玩的鞭炮了,当然也是家里人允许他玩的唯一的鞭炮,烟花太贵,家里也买不起,其他的鞭炮不安全,摔炮成了袁向辉这时的最爱。虽然后来他玩了很多其他鞭炮烟花,但他还是对摔炮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今天腊月二十八了,袁向辉家里正在炸油条和菜丸子,当然也会配带着带炸一些鱼和猪肉,虽然这些很少,但这些是都是他很喜欢吃的,平时别说这些吃不到,就是白面馒头也不是经常能吃上的,平时吃得最多的还是玉米面馒头,俗称棒子面膜。炸好了一锅油条,妈妈刚把它们放入旁边的空锅里,袁向辉就要伸着手去拿着吃,正在烧锅的二姐这时看到了,立刻说道“小辉,爸爸还没请老天爷和各位神仙吃呢,你怎么能先吃呢,你看袁霞就没急着吃?你再等一会才能吃,这是习俗”。袁向辉这时一秒钟都等不了了,赶紧对爸爸说道:“爸爸,你赶紧请老天爷和各位神仙吃油条吧,我饿了!”爸爸对袁向辉平时是严厉点,但那也是为了他好,其实爸爸对袁向辉也是疼爱的紧,现在有了好吃的,也不想让孩子看着着急,便用铁漏梭挑了好多根油条说道“老天爷,各位大仙,俺爹俺娘爷爷奶奶(袁向辉的爷爷奶奶在袁向辉记事前就不在了,这让他很是伤心过一段时间),年夜炸得油条,你们先来吃,先来尝,没有说到的,别见怪,都来吃,都来尝!”这也是每年的一个必不可少的习俗,过年了,有好吃的了,也请各路大仙和在天堂的爷爷奶奶等亲戚尝尝这些,也算是一份心意。爸爸刚说完,袁向辉以“光速”般的速度拿到了油条吃了起来,那个馋劲大啊!三姐这时也抵挡不了美食的诱惑了,也赶紧拿了一根吃了起来,正在忙着的二姐和大姐也抽空各自拿着一根油条吃了起来,爸爸妈妈却是一直忙着没吃上。这时袁向辉和三姐各自拿了一条分别给了爸爸妈妈,爸爸妈妈看到孩子们这么小就知道孝顺他们了,心下感动,也赶紧接过了油条,一人吃了一根。其实这时大姐和二姐安排袁向辉袁霞这么做的,如果他们不给爸爸妈妈拿油条,爸爸妈妈是舍不得吃得,他们是为了省下来让孩子们多吃点,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接下来,每炸好一种好吃的,袁向辉便会让爸爸赶紧祭拜各路大仙等先吃,然后他就能尝尝鲜了。这一天袁向辉是吃得很过瘾的,虽然肉很少,只是吃了几小口,但是在平时这也算是在梦中才能享受到的美食了。这一天,对小孩子来说绝对是开心幸福的一天。

过年的味道,是家家户户门上的墨水味。对联上的一个个毛笔字、印刷字,都充满了祝福、喜悦和欢庆的味道,挂在门前,别提多惬意了。今天是年三十了,妈妈姐姐们在忙着除夕夜的菜,袁向辉便帮着爸爸贴年画了,新的一年,家家户户张贴年画,表达出人们对吉祥如意的企望。袁向辉先是跟着爸爸煮面糊,等面糊冷却后,爸爸让袁向辉搬出梯子,一起撕去经过一年的烟熏火燎,发黄发旧的对联、年画、门神,打扫干净灰尘,做贴年画准备。爸爸站在梯子上,一手端着面糊,一手拿着刷子往门上墙上刷,把年画、对联、门神一张张贴上去。袁向辉则在一旁负责看歪不歪,接递面糊盆,忙得不亦乐乎。贴的顺序一般是先是贴堂屋里的年画对联,接着是烧火屋的年画对联,然后把大门关起来,两块门对着贴门神对联,袁向辉家常贴的门神就是张飞和关羽,这两个历史上的名将忠臣,在大门上那么一贴,威风不已啊!年画和对联贴完后再贴上一个个“春”和倒立的“福”字。等这些贴完,一时间,画香满室,破旧的房屋多了一些生机和色彩。在清贫的日子里,年画如一缕春风,裹挟着墨香轻轻地袭进家门,让人们憧憬无限。当贴完年画,妈妈姐姐们做的午饭也熟了,全家人就可以在鞭炮声中,热热闹闹地聚在一起吃饭了。

年三十下午也没多少事情,爸爸到坟园去给袁向辉的爷爷奶奶烧纸,袁向辉也是和袁云明疯玩了一下午。到了晚上,一家人简单地吃了一顿晚饭,吃了几个菜,虽然是素菜,但是也比平时好多了。一家人也喝了一些白酒的,其乐融融开心无限的情景让袁向辉能记忆这一生。吃了饭之后,一家人便围在自家唯一的一台黑白电视机前看春节联欢晚会,那时袁向辉对这些也是看不太懂的,只是看看热闹而已。等看到十来点的时候,一家人也都困了,便要睡一会儿了,等到了凌晨三四点钟再起来“过年”,那时还不像后来人们起的那么早。当然,年三十夜里和初一凌晨农村的习俗是每一栋房子要有灯亮着的,一般堂屋(客厅)的灯要亮着的,也是要个新年的好兆头。

过年的味道,是鞭炮的火药味。新年到,放鞭泡,鞭泡蹦蹦跳,新年真热闹;鞭泡响,哈哈笑,祝我新年长一岁,祝我个子快长高。在漆黑的夜晚,繁星点点,寂静的夜在这个特殊的时刻终究是要热闹起来的,先是一户人家放鞭炮,慢慢地,整个乡村便会充满这过年的味道了:鞭炮声声声不歇,震耳欲聋。爸爸放鞭炮的时候,袁向辉便被震醒了,但是他就是赖在床上一直没起来。等到他起来时,妈妈已经开始要把饭菜上桌了,而爸爸也是如腊月二十八那般开始祭拜各路神仙以及在天堂的亲人,年夜饭让他们先尝尝鲜并向他们许下对新年的祝愿。妈妈端着香气腾腾的饭菜出来了,袁向辉的口水止不住的向下流,有清蒸鱼,土豆炒鸡肉,小酥肉……等待爸爸妈妈入座后,袁向辉姐弟四个先是向爸爸妈妈说道“爸爸妈妈,我们给你们拜年了,说着四个人便要跪着去拜年!”爸爸妈妈是不舍得让儿女真的跪下的,赶紧说道“不用拜了,还年轻着呢”,然后两人各自给了姐弟四人压岁钱。姐弟四个说了拜年的话,拜年也算是结束了。接下来,全家人便开动了起来,饭桌上大家说说笑笑,谈论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展望明天的美好生活,欢笑声编织着鞭炮声,初一凌晨的年夜饭就这样结束了。

除夕夜,袁向辉心想要是天天都能过年就好了。不过,年纪还小的袁向辉却也默默地许下了自己的愿望:

我要棉花糖做的墙;

我要春天能吃冰激淋。

我要教室长满鲜花;

我要每次的考试都考前三名。

我要小鸟会说话;

我要像鸟儿一样自由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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