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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对不起

似乎萧然已经好久没有准时下班了。

来到末未公司楼下,可是乐吟昕还没有下班。正准备拿出电话问问的时候,吴静走了过来。

“萧大策划,这是来接我们乐总?”

眼中一丝笑意划过。

这是明摆着的事,可经她这一问,倒让萧然不好意思起来,想起上次宴会上的失态,萧然总是有些不自在。

“嗯,她还没下班?”

“乐总临时有事,让我来告诉你一声,可能要到八点,让你先去吃东西。”

一切都好像变了,吴静对自己客气了许多。

“好的,知道了,谢谢你。”

萧然也有礼的回答着。

“那我还有事,就先去忙了,记得先去吃饭。”

她的笑,总让萧然那么不自然,似乎她什么都知道一般。

萧然看看时间,还有两个个半小时,该干什么去呢?在车里呆了一个小时之后,萧然还是决定进去看看乐吟昕在忙什么。

或许是已过下班时间的缘故,萧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去了,这是末未在这租用的一个办公地点,平时都是李一男来,萧然也只有上次宴会来过一次。走过展示厅,是办公区,萧然一一的看着门牌。

她会在哪个房间呢?正当萧然开始寻找乐吟昕办公室的时候,吴静又出现了,她似乎知道萧然会来一般。

“乐总在会议室开视频会议,你就先到她办公室等一下吧。”

把萧然安顿好之后,吴静又消失了。

或许她的消失,会让萧然少了很多拘束,萧然开始打量起乐吟昕的办公室来,简单,不繁琐,一个模特模型上穿的正是末未新出的《遇见》系列的主打款,清新的绿色体现出青涩的回忆,书柜上,各种时尚杂志,萧然随手翻了两本,都是萧然不曾接触过,也不感冒的东西。

一转头,萧然看到了办公桌上的水晶苹果……

她一直留着吗?这是萧然高三那年圣诞节送给她的,那时的穷学生,买个几十块的玻璃制品已经是奢侈的了吧?

萧然拿起看了看底座,确信不一,因为底座上赫然刻着萧然不可亲五个字,那可是他亲手刻上去的,一笔一划,都记忆犹新。

“你就是一个萧然不可亲的人,虽然初生的太阳总是带给人希望,让人想要接近,可是是没有人能接近太阳的,纵使她在那快乐的吟唱,带给人们欢乐,也终归是孤零零的。”

萧然不知道从哪找来这样一句话,一副教育人的样子。

“萧然不可亲?意思就是不能和你太亲近?”

“你……”

想到调皮的他,萧然一阵笑意。

很快,萧然又被桌上的相框给吸引了,这是他和乐吟昕高三毕业前的合影,当时乐吟昕并没有把相片给萧然,萧然要过几次也无果而终。

此时不看到,他都快忘记这张相片的存在了。

“你在干什么?”

萧然刚要拿起,却被一声喝住。

乐吟昕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来不及思索,萧然就像做了坏事一般,赶紧把相片放下。

可是才放下,萧然就后悔了,这明明就是有他的相片,他干嘛像老鼠遇到猫一般,那么紧张?又是一个不加思索,萧然再一次拿起相片。

“我就看看当年的相片,那时你我们都是那么年轻。”

“是啊,现在我还是年轻,可是你却早已变成大叔。”

白了萧然一眼,乐吟昕一手夺过相框,看了看相片,又看了看萧然,不怀好意的说着。

“干嘛还留着这些东西?”

冷不防,萧然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为什么还要留着这些本来就该丢了东西。对,这东西不是该丢掉吗?就像当初她丢掉他一样。

“我记得有人给过我一个十年的承诺,我要留着,清楚的提醒自己,看看曾经说的没有人可以兑现这样的承诺是不是对的。”

“……”

刚刚燃起的冲动,瞬间被磨灭。

十年了,她还记得,可他配说他还记得吗?看看现在自以为有能力的自己,在她面前却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败了,败的一塌涂地。不是败给自己的自以为是,而是败给自己的各种借口,败给自己的懦弱。一个小公司的经理?这不是他当初的计划,却是现在的现实。

乐吟昕没有理会萧然的变化,继续说着。

“事实证明,过了十年,我是对的,你还是抱着你自我的思想,一无所有。”

“……”

没有任何反驳的能力,因为事实如此,如果说一个人一定要证明自己,那么经济收入是直接的证明。说再多,都不过是借口而已。

“三个月多月了,告诉我你在山上反思的结果是什么?”

她永远不会给萧然任何喘息的机会。

面对雷厉风行的乐吟昕,萧然似乎又活过来了,不闪不躲。

他知道她觉得他现在就是在颓废,就是没有发挥自己的能力,一直在偷享安逸,虽然嘴上不会找任何借口,可是实际总是一次次的证明着。

这十年来,他变了,他变的无奈,变的开始厌世,虽然表面一直没变,可是内在早已开始腐朽。他一直觉得自己很阳光,觉得自己很努力了,只是没有那样一个机会而已,活在自己的空间里,自娱自乐。

“对不起。”

突然的沉默,在简单无奇的三个字,却穿越了整整十年,他无法面对的,却终要面对。

他确信了她的心里还有他,一直都有他,那么他也应该相信,那个残忍的离开,一定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这态度还不错,至少让我少一点嫌弃你。”乐吟昕放下相框,“我等着看你的表现。”

和一些人在一起,总是会有一种向上的感觉,乐吟昕给萧然就是这样的感觉,她一直在鞭策着他,他觉得他够上进,够阳光,可是在乐吟昕面前,他总是一次次的落败,一次次的觉得自己还需要更加努力。

“那就请你拭目以待。”

信心重燃,才发现,他堕落了好久,仿佛又回到了十年之前,为了爱的人,就是应该不顾一切。

当然这不是说说而已,有多少人是输在了嘴上,萧然是知道的,所以未来的路注定艰辛,可是一想到乐吟昕,萧然却是高兴的。

“对了,以后都由你负责来接我上下班。”

乐吟昕漫不经心的说着。

“什么?”

瞪大的眼眸看着她,虽然心中想过千百遍,可是他还是无法觉得这是真的。

“不行吗?那我找其他人。”

毫不避让的盯着萧然,倒要看看你想怎样。

“我只是有点惊讶,这种好事怎么会轮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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