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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生的追求

还未下班,萧然就接到欧阳楠的电话,火急火燎的说了吃饭的地点,没等萧然问清原因,便挂了电话。

欧阳楠是韦礼的大学同学,听韦礼说,他们是一起经常泡网吧认识的,后来因为是一个地方的,关系迅速发展。以至于毕业后,他们三个变成了最铁的哥们。

“今天什么好日子,欧阳请吃饭?”

才进门,萧然就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欧阳楠毕业后,打了几年零工,然后就一直在家“悬梁刺股”,专注考公务员,萧然自然知道,要不是找到好工作,或者考取公务员,不然不会有这一顿饭。

“今天即将诞生一个20年后的大贪官,你说是不是好日子。”

没等欧阳楠说话,韦礼就阴阳怪气的抢先说道。欧阳楠白了他一眼,这丫的三拳都打不出一句人话来。

“欧阳,你考上公务员了?”

虽然萧然一直觉得公务员不是一个好的出路,可是这一分钟,他还是从心底为欧阳楠高兴。毕竟人各有志,能达到自己的要求,就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是的,黄天不负苦心人,经过四年的努力,终于考上了。”

欧阳楠没有理会韦礼,扶了扶眼镜,起身给萧然倒着酒,脸上充满了满足。

“要我说,还得谢谢那五万块的培训费,要不是舍得花钱,估计这次也得黄。”

韦礼继续戳着欧阳楠的痛处,看着脸都绿了的欧阳楠,萧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韦礼,等下你被打得时候,我可是不会帮你的哦。”

“我说的可是实话,其实我一直想不通,欧阳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公务员,还花那么多钱去培训,以你的能力,我们两个人一起,早就把生意做大了。”

“你懂个屁”

欧阳楠似乎有点急了,放下酒壶的力度明显重了许多,明明是一个高兴的日子,却被韦礼一直泼冷水,弄得他各种不爽。能不能有点分寸?

“且不说福利,就说休息,任何职业都是望成莫及的。还有工作紧张程度和强度,有那个职业能比?”

欧阳的声音明显有些大了。

“我就说你自甘堕落,抱个铁饭碗,能有什么出息?”

韦礼看出有些不悦的欧阳楠,可是还是兀自的说着。

他的不解风情,正好配上了他的阴阳怪气。

“出息?要是公务员不好,为什么每年都那么多人考?你的意思是这些人都是没出息的了?”

“这就是中国人的悲哀,好好的一个人民公仆行业,被你们弄成什么了?要是人人都是抱着为人民服务,我没话说,可是这些人都是抱着什么想法去考的?就说你,还不是图工作清闲,可以发展副业,都是些目的不纯的初衷,可想而知……”

“不是每个公务员都清闲……”

欧阳楠极力辩解着。

“也对,不清闲的岗位,偏远地区都没几个人考,你考的这个岗位是200多个人招一个吧?”

“公务员的工资低,你不知道吗?”

“低?有吗?中国富有的人是很多,但是穷人更多,你是用什么作为基数去比较的?最起码,比那些工作在一线的普通工人高多了吧?”韦礼越说越带劲,“再说,如果真的是抱着为人民服务的心理,还计较工资高低干什么?够用就行,就是目的不纯,才会有那么多得事。”

“总比你好吧,你就是个奸商,不到两块钱成本的洗澡费用,你居然收人家的30多。”

眼见说不赢韦礼,欧阳楠却没有退缩的意思。

“你懂什么,我这种在古代就叫杀富济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生意,谁叫那些人懒。自己不会洗。”

“你别在那立牌坊了,行么?”

“我可没立,我抢的是富人的钱,可是你富人穷人一起抢。”

韦礼一副我说的就是真理的样子,和急的快要跳到桌上的欧阳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丫的,是来找架打得吗?”

欧阳急得整个脸都红了,看他的样子就差没一个激动掀桌子了。

“说不赢急了?我就喜欢看你急的样子。”

韦礼突然放下刚才盛气凌人的样子,还原了一个真实的“贱人”。

在他的眼里,这叫见好就收,可是他似乎从未想过,这样无情的打击别人,能给自己带来的快感是多么变态的一种心理。

萧然很多时候是不喜欢他这样的,他觉得韦礼这种攻击性,是一种最愚蠢的行为,甚至经常把局面弄得很僵。

吵架,斗嘴,起初一般都是挂着为对方好的姿态,可是到后面却都成了为了捍卫自己的说法,各种胡搅蛮缠。这有何存在的意义?

“韦礼,我发现你就是一个沟通有障碍的人,和你讲话真瘆的慌。”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萧然实在看不下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这本来好好的一顿饭要弄得不欢而散。

“咋地,公子喜欢,你别跳,小心我也吐你一脸。”

不知怎么下台的韦礼,正好借机把目标转移到萧然身上。

“吐什么,你能吐我一脸?”

萧然故作疑问状,无辜的看着韦礼。

“我吐你一脸屎。”

韦礼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好呀,只要你敢吐,我就敢不躲。”

萧然轻轻举起手中的酒杯,放在嘴边勉了一口。一种很享受的样子。

“滚犊子,老子不想和你讲话。”

很多时候,人总是盛怒的,盛怒之下不顾及任何人,面对这样的人,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放平自己的心态,你和他越急,他越会莫名其妙的兴奋。甚至他会觉得他那套不高不低的理论,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理。

萧然苦笑着摇了摇头。

“来来来,庆祝一下,我终于在我们这个组织里面,成功的成为垫底的了。”

萧然举起杯子说道。

“你要不是好高骛远,以你的能力,怎么可能这样。哎,古话说的好自作孽不可活。”

韦礼还真是不记教训,逮到机会就来。

“我可不是好高骛远,我只是没有公子你的目标那么远大,杀富济贫这种伟大的慈善事业,我可做不来,是不,韦大公子?”

“……,知道就好”

几番言语讥讽之后,饭也吃的差不多了,看着还想去哪娱乐的欧阳楠,萧然示意他就此散伙,可是韦礼却不依不饶,拉着欧阳楠商量着去哪家酒吧。

萧然没有理会他们,他已经很久没去酒吧了,今天要不是为了庆祝,他也不会喝酒的。现在的他,早已不是那个一天拉着他们喝酒的萧然了。韦礼说他越来越不解风情,有些时候甚至变得很孤僻。他也只是笑笑,确实,从他决定戒酒那天开始,再也没有人能逼他喝酒,韦礼试过各种方法之后,也就此绝望了。

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周边的霓虹似乎也唤不回他的思绪,酒精的作用,让他开始有些狂躁。

直到那天再次见到她,他似乎又一次认真的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原来这里的一切曾经是那么的熟悉,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路口,甚至身边路过的每一个人。

她是那么的睿智,睿智到如同预言家一般的存在,她认真说过的话,似乎都在一直被时间证明着……

“韦礼这个人,如果你能忍受,或者治得住他这脾气的话,那么他会是一个很仗义的人。”

这曾是一次被韦礼气的不行的时候,乐吟昕告诫萧然的一句话。从那以后,萧然从来没和韦礼较真过一次,而乐吟昕的话也很准,韦礼确实是一个很仗义的人,工作后,帮了萧然不少。

想到这,萧然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乐吟昕啊乐吟昕,你总是把人看得那么准,所以,那么聪明的你,应该知道我是很爱很爱你的吧?更应该知道,我爱的不是你那富有的家庭背景,不是你那让人心动外貌,是你这个人的理智与对人的真诚。

突然的,像是想起什么,萧然用力的摇着头。也对,你那么聪明,所以你一早也认定了,我是一个说大话的人?认定了我十年之后不能飞黄腾达,所以才会一走了之,消失那么长时间?可是你知道,我是那么的努力过?只是我败了,败在了我的异想天开。

十年?哪能如此迅速的改变一个人?我是多么的想见你,可是,又是那么怕见到你。我是如此的矛盾,如此的纠结。

“从今天开始,再也不要进入我的生活。”她不是说了玩得,她既然能这样说,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所以,不管是什么原因,萧然都相信她,也就真的再也没进入过她的生活。

可是萧然却一直期待着那个不期而遇。听朋友说,她经常出现在广场,萧然也在没事的时候去那等着,可终究那么几年都没遇到过。而身边那些人,也渐渐都不在提起乐吟昕,或许就连他们都忘记了,萧然曾经那么深的喜欢过这样一个人,或许时间真的太长了。就连空间里,她们互相的留言,都变成一个个冷冰冰的英文源代码。

爱一个人要怎样才算久?源代码都失效了,算不算?

“你在看什么?”

乐吟昕抢过萧然手中的书,书上赫然写着WAR3攻略。

“你会玩这个?”

一脸不屑的表情。

“这不是买本攻略来学吗?”

“就以你这智商,算了吧。”

“那你就等着,我一定会拿一个第一给你看的。”

“拭目以待。”

第三年后,萧然确实在大学里的竞技赛里,拿到了第一,可是,她再也不会知道……他是真的努力过,那怕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玩笑……

思绪越来越远,不受控制,往事的点点滴滴,无一例外的涌上心头,萧然知道,自己做过很多很多让乐吟昕痛恨的事,他也知道,很多事让乐吟昕误解了自己,可是他从未后悔过,或许只能这样理解,他是自私的,所以才会让这一切早已无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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