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三亚之前,齐天抽空回了一趟河州,好久没见到儿子,他很想秦朗。五一假期,秦朗不上幼儿园,刚进家门,秦朗看到爸爸回来了,高兴地跑过来抱住齐天。
秦朗蹲下身抱起儿子,“想不想爸爸?”齐天问秦朗。
平日里的那个齐天,阳光帅气,工作起来认真且拼命,虽然他尚未结婚,但回到家,他既是齐父的儿子,也是秦朗的爸爸,长时间不见儿子,他亲亲秦朗的脸,父爱满满,回家之前,他还特意刮了胡须。
“想!”秦朗稚嫩的声音,让齐天心里多了一丝心酸和内疚,自己在云城工作,很少回来陪儿子,他想多抱秦朗一会儿。
“看,爸爸给你买的礼物!当当当当,变形金刚!”齐天从身后拿出一个大盒子。
“哇哦,”秦朗接过礼物,“好酷哦!”迫不及待抱着礼物去找爷爷拆开。
齐天脱了外套,走进厨房帮妈妈做饭,“妈,今晚有什么好吃的?”此时的齐天,在齐母面前,又变成大男孩的模样。
“辣螃蟹!上次你说好回家吃饭,我做了一大盘辣螃蟹,结果又没回来,我们吃了三餐才吃完,”齐母边说边把汤从锅里舀出来,“你刚回来,休息会儿吧,去陪你爸聊聊天。”
“没事儿,我不累,待会儿吃完饭再和我爸聊,您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爱钻厨房,我可是大厨!”齐天得意地对着自己竖起大拇指,表情很夸张。
在云城,齐天忙着工作,哪有机会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有时候连盒饭都吃不上。席间,齐天还不忘和坐在身旁的儿子比谁吃饭厉害,这简直就是一对快乐的活宝。
饭后帮妈妈洗完碗,齐天和爸妈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齐母喜欢看电视剧,齐父喜欢看综艺节目,二老为这事儿没少争吵。但他们的争吵从不伤和气,一吵就是一辈子,在齐天眼里,这才是家,这就是幸福。
“妈,这些钱你们拿着用,”齐天从包里拿出一些钱交给齐母,这是公司拿下北京大单,他奖励自己的,“你和我爸还有秦朗,三个人生活,不要苦了自己,都这么大岁数了,想吃什么就买,趁着身体健康还能吃得下。”
每次齐天给家里生活费,齐母都会帮儿子攒着,这几年来,大大小小少说也攒了十来万。齐父少有的过问齐天公司的事,问最近是不是遇到麻烦,以前差不多一周回家一次,这段时间齐天很少回家。
“没事儿,爸,之前合同出了点问题,不过现在已经解决,我好不容易回趟家,不谈工作。爸,妈,我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秦朗马上要上小学,我想带他去云城,那里的教育环境相对好一些,我打算这次回去买套学区房。”
“学区房?那得多贵啊?”齐母在为儿子担忧。
“妈,我算过,买套一百平的,首付三十万,月供四千多,应该还好。”
齐母默默走进卧室,齐天陪爸爸喝了杯茶,没过一会儿,齐母拿着一个布袋走出房间,交给儿子。
“妈,这是什么?”齐天打开布袋,吓了自己一跳,“哪儿来这么多钱?”
“你每次给我们的生活费,你妈都帮你攒着,一分没舍得花,说是留着给你娶媳妇,这不,你要买房,你妈就把它给拿出来。”齐父告诉齐天。
“不行,爸,妈,这是我给您二老的生活费,你们在家也得吃喝啊,况且你们还带着秦朗,多辛苦。”齐天执意不拿爸妈的生活费。
“儿子,拿着吧,妈知道你节俭,都是为了这个家,上次我和你爸去看你,我看你衣柜里就那几套衣服,都穿两三年了,有件衬衫缝补三四回了吧。现在你需要钱,爸妈一定会帮你,拿着吧。”齐母重新把钱交给儿子。
齐天接过齐母攒下的这笔钱,在齐天眼里,对于母亲而言这是一笔巨款。这天晚上,齐天到秦朗的房间,看着他写作业,给他讲故事。以前每次回家,齐天都很疲惫,给儿子讲故事,经常是爸爸睡着了,儿子还睁着大眼睛。偶尔半夜路过家门口回家一趟,秦朗已经睡着,齐天觉得欠秦朗很多,所以决定把秦朗带去云城,他能有更多时间陪儿子。
“爸爸,为什么爷爷姓齐,你也姓齐,你们都是齐家的男人,而我叫秦朗?”秦朗好奇地问。
齐天顿了一下,对秦朗说:“爸爸给你取名秦朗,是希望你的人生充满阳光,你想,爸爸叫齐天,爸爸是天空,你叫秦朗,晴朗就要有太阳,如果你是太阳,爸爸就是永远陪伴你的蓝天。”秦朗听了齐天的解释,满心欢喜。
“爸爸爸爸,前几天幼儿园老师问,‘什么是富裕’,好多小朋友都不知道。”秦朗躺在齐天怀里,和齐天聊着天。
“那你知道什么是富裕吗?”齐天问秦朗。
“我回答老师说,富裕就是小朋友们没有的玩具,我都有,我爸爸都给我买!”说到这里,秦朗觉得很幸福。确实,相比其他小朋友,秦朗几乎拥有所有最新潮的玩具,在他看来,这就是富裕。
但在齐天心里,他有时会自责,责怪自己忙着工作而少了对秦朗的陪伴,他只能用一个个最新潮的玩具给秦朗带去更多的快乐,他努力想让秦朗的童年幸福。
父子俩难得在一起聊了好一会儿,秦朗似乎困了,靠着爸爸的臂膀,突然他睁大眼睛看着齐天,“爸爸,我想妈妈了,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齐天心里更加难受,差点在儿子面前抹眼泪,他紧紧抱着秦朗,“儿子,等你长大了,爸爸带你去找妈妈。”齐天尽力把头后仰,心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