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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轻风过·人落魄

闷热的天,桥慕苏愿意相信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而不是心绪烦乱造成。离开太守府的桥慕苏将流千等人打发离开,不顾路人对自己投来的目光来到城门。

“桥小姐。”当值的宋杨看到桥慕苏到来,碍于身份同无意理人的桥慕苏打招呼,果然被忽视。杨宋看着桥慕苏旁若无人的顺着台阶走上城楼,无所作为的摇摇头,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心绪的烦乱让桥慕苏不愿意理会人,但不代表桥慕苏什么都看不到。宋杨和桥慕楚的关系桥慕苏知道,因此才不愿意去管,徒添烦恼罢了。

许是眷顾,重兵守卫甚是清冷的城楼上轻风吹过,送来清爽。如此情景,桥慕苏与项亚捷相遇,宛如轻风。

“有什么烦心事吗?”城墙上守卫的士兵无视桥慕苏的存在,恪尽职守。项亚捷的出现与风一样,是轻风,安抚着烦乱的心。但总归还是风,有撩拨心弦的作用。

甲胄在身所衬托的那张稚嫩脸庞,加上不被世俗所侵蚀的清澈双眸,令桥慕苏的心中一颤,扫去所有阴霾。轻风吹拂乌黑的发丝,桥慕苏露出甜美的笑容,注视着毫无预兆来到面前的项亚捷。而在项亚捷这一边,眼前所见之人,让他的心绪如自己风中飘荡的束发带般飞扬。

“你好,我是桥慕苏。”对于让自己放松的项亚捷,桥慕苏非常愿意与之相识,伸出手表示友好。项亚捷看到桥慕苏如此主动,想要表示自己的友好却方寸大乱。桥慕苏知道项亚捷紧张,也知道过于主动吓到人家,放下伸出的手,为了让他不紧张而露出笑容。

气氛缓和后,桥慕苏问:“你是新来的吗?”如此年纪轻轻的样子,加上不认识自己,定是新人。项亚捷调整心态不再紧张,恭敬的向桥慕苏行礼拜见,方才自我介绍。

“在下项亚捷,正当志学之年,刚刚到皖城……不过久闻桥小姐的芳名。”项亚捷虽然年轻,但也不是一无所知,他想和眼前之人关系友善,否则也不会主动熟络。

桥慕苏看到项亚捷唯唯诺诺的样子,笑着问:“你是不是怕我?”桥慕苏不知道自己哪里吓到项亚捷,而且自己有那么吓人吗?项亚捷即刻否定:“不是这样的,小姐。我只是不知道小姐是怎样的人,他们都……”项亚捷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之后立刻住嘴,不知桥慕苏会如何看待自己。

桥慕苏并没有其他反应,还是面带笑容,完全很好相处的样子。在桥慕苏美丽笑容的影响下,项亚捷的心逐渐平静下来,不再开口说话,反正越说越错。

“刚到皖城?”桥慕苏感觉到面前的人平静之后,重新开始交谈:“那你知不知道皖城现在面临着什么?趁着还没有被卷入,及早脱身吧。”桥慕苏非常喜欢项亚捷那双清澈的眼眸,不希望被侵蚀。

项亚捷听到桥慕苏的话,有些不甘心:“我当然知道皖城现在面临着什么。袁术去世,太守定当不会错过壮大势力的绝佳机会。”就算年纪轻了一点,毕竟还是男人,挺胸抬头的项亚捷比桥慕苏略高一些,不想被小瞧。

听着项亚捷的话,桥慕苏从心中嘲笑自己的犹豫,毕竟刘勋所想所做乃人之常情。项亚捷看到桥慕苏满满忧愁,也表露出自己的真实心情:“也不知太守是否读过《韩非子·难上》中‘焚林而田’的道理。”项亚捷也为太守的选择感到担心,不过又怎是职务低下的自己能够左右?

看到项亚捷的变化,桥慕苏不由得略有佩服:“很好,不过你的职务是什么?看城门?守城楼?还是巡逻?你知不知道想要出人头地有多么辛苦?”桥慕苏故意刺激项亚捷,但项亚捷平静的反应分明预示她的失败。可越是这个不如预期的样子,桥慕苏就越是欣赏如轻风般淡然的项亚捷。

侯府的庭院中,桥慕楚在婢女侍仆的带领下,漫步于白墙黑瓦、流水花树之间。期间也不乏隐约听闻府中人的窃窃私语,大都赞叹即将成为侯家少夫人的桥慕楚。听到这些赞美的桥慕楚心中欢喜,然而更加引她注意的是刚才堂上所见女孩,不过现在全然无踪。

“桥二小姐,桥老爷先回府了,您随意。”堂上派人来通知桥慕楚消息。知道父亲将自己留下,桥慕楚在心中埋怨父亲,毕竟她对这个地方很是陌生。心情的不好让桥慕楚将身边的人都打发走,反正随意,那就一个人。

侯府中人人都知晓桥慕楚的身份,无人不从。桥慕楚看到身边的人远离之后,循着流水继续向前漫步。她明白父亲的心思,这里或许将是未来生活之地,早点了解也是好的,只可惜姐姐不在身边。

侯府的白墙之外,桥慕苏特意寻了僻静无人之处为偷偷潜入准备。身着湖水般淡蓝衣服的桥慕苏不顾形象的将衣袖和裙边收紧,却发现自己的身高根本攀不上墙壁。正后悔没有带帮手,流千出现,省去桥慕苏不少麻烦。

“就知道小姐支开我们,一定有事。”流千暗中跟着桥慕苏很久,可惜桥慕苏因为心情的原因并没有察觉,以此流千更加确定小姐有事情。

桥慕苏有些不满比自己聪明的流千,但这种情况下也只能感谢她的聪明:“流千,你知道的太多啦。”桥慕苏对流千展露自己娇弱讨人怜的一面。

在流千的帮助下,桥慕苏很轻松的爬上白墙,坐在墙上感谢万分:“谢谢你啦,先回去。”桥慕苏向来把流千当做自己的姐姐,但这件事情她不希望流千过问。流千听从吩咐离开,但背对桥慕苏离开的她充满担忧。

看着离去的流千,桥慕苏心中万分感慨,她知道自己过于任性让流千为难,也知道流千除了顺从不会在自己面前表露任何情绪。然而桥慕苏正是知道流千的好,才不希望流千卷入这件事情——她太辛苦,不必再为难。

“啊。”桥慕苏正在叹气,不料脚下一滑没有踩住,整个人翻到墙下。好在落到侯府中,否则白费一番力气,还要搭上满身的疼痛。

桥慕苏还没有叫出几声痛,便不得不止住,因为一双做工精美鞋出现在视线里。偷偷潜入被府中人抓住,桥慕苏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倒霉,但敢做敢认。

从地上爬起来,桥慕苏看到眼前孑然一身的老人,立刻猜到此人身份。论装束、论气场,无疑是这府中最尊贵的人。可是为什么一个人出现呢?早有听闻侯府乃书香门第,按照道理应该很注重身份、礼节。

“你是……”候书缘看到桥慕苏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震惊不已,不仅仅因为她的举动,更因为她的身份。与桥慕楚相近的容貌,却与桥慕楚给人的感觉如此不同,候书缘不明白这份反差来自何处。

桥慕苏不知该如何介绍自己,毕竟她从未想过和侯府扯上关系,更不知如何面对候书缘——侯绍的父亲、侯家的当家人。桥慕苏从未遇到过如此窘境,真希望找个地洞钻进去。

想要了解桥慕苏的候书缘正欲问下去,突然胸口感到闷的无法呼吸。桥慕苏看到候书缘难受的样子,顺从本性上前查看:“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桥慕苏看到这附近一个人都没有,立刻喊起来。

侯绍因为刘勋的决定而心绪难安,本想来府中安静的地方散心,却不想听到熟悉的喊叫声。本以为听错,哪知道循着声音赶到真的看见桥慕苏,而且……“爹。”侯绍看到父亲脸色苍白,立刻上前扶住父亲,并且狠狠推开桥慕苏。

桥慕苏为候书缘紧张,但看到侯绍这么对待自己,非常气愤。然而看情况,桥慕苏只能以大事为重,暂时忍下。侯绍大呼府中的人,同时也对桥慕苏投去无比愤怒的目光。

“你是不是对我爹说了什么?”侯绍动怒的时候桥慕苏也曾见过,但也不曾如此,着实令桥慕苏无言相对。侯绍将父亲交给赶来的仆人搀扶,对桥慕苏大喊:“这里是侯家,不是你桥大小姐的桥家,刁蛮任性无理取闹请到别处。”

当着众多下人的面被训斥,桥慕苏感到有失颜面,但更加失望侯绍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斥责自己。桥慕苏看到候书缘还有意识,开口说:“候老爷,你帮我解释一下,不就是私自潜入侯家,没伤天害理。”桥慕苏知道侯绍不相信自己,只能请出侯绍的父亲。

“快,请大夫。”侯绍看到父亲恢复意识,立刻吩咐:“把老爷扶进屋。”了解桥慕苏性格的侯绍要先处理桥慕苏的事情,以免后患无穷,却不想被候书缘抓住。候书缘的身体已经无碍,开口道:“不用请大夫,无事。”

“候老爷,你要公正,我和此事无关的。”桥慕苏希望候书缘解释清楚,以免被误会。侯绍听到桥慕苏的声音不明所以的烦躁,开口道:“桥大小姐,麻烦您行行好就放过我们侯家,别再留下让我爹烦扰。”

听了侯绍的话,桥慕苏大吃一惊:“我烦扰你爹?”桥慕苏难以置信的看着侯绍:“你自己问问你爹,是我的错?你分清是非黑白好不?”桥慕苏希望候书缘主持公道。

侯绍不愿和桥慕苏争辩,索性闭嘴。候书缘看到儿子烦躁的表情,又看桥慕苏不肯放松,开口道:“京默,这里这么多人,别失了颜面。”候书缘的回答属于默认侯绍指责桥慕苏的理由。

哑口无言的桥慕苏眼睁睁看着候书缘将下人遣散,随后对自己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开。桥慕苏不明白候书缘为何这样对待自己,想要追上去问清楚却被侯绍拉住。

“闹够了没有?”侯绍大力将桥慕苏的手甩开:“在外面我躲不开你,现在都缠到我家里,还惹我爹生气,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侯绍瞪大双眼,希望桥慕苏认真回答,不要像以前一样遇到这种问题就不着边际的跑题。

现在的桥慕苏真是有几张嘴巴都解释不清楚,索性说出自己的心声:“我只是想让你记起以前的事情,纯粹的想要帮你。”桥慕苏纠缠不清,只是为了这个,但现在不是。

“谢谢你的好意,我承受不起。”侯绍恍然大悟般的笑起来:“大小姐,我承受不起。”侯绍不知道桥慕苏能否明白自己的话,真心拜托她赶快离开。

桥慕苏对侯绍很气,对侯绍的父亲也很气,指着侯绍大声说:“好,我桥慕苏没有那么没皮没脸,你给我记住。从今以后,你的事情与我无关,你愿意失忆就一直失忆好了,我不强求。”桥慕苏发泄情绪后冷静下来,想起王宋对自己请求的事情。

“不过……”桥慕苏看着侯绍,不知道如何开口。侯绍听着桥慕苏的话,避之不及:“桥大小姐,你还有什么事情纠缠不清?我到底有哪里让你放不下?”侯绍已经很心烦,想不到还要面对桥慕苏的事情。

一记耳光无情落到侯绍的脸上,桥慕苏用无比愤怒的表情看着侯绍。桥慕苏能够容忍侯绍对自己的指责,但绝对不容忍侯绍对自己的侮辱之言。

“消气了吗?”侯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伤人,但希望能够就此摆脱桥慕苏。桥慕苏再次冷静下来,强忍心中的委屈和不满:“对不起。”桥慕苏的话出口,侯绍完全愣住,怀疑自己幻听。

“你爹冤枉了我,你给我说法。”既然侯绍认为自己无理取闹,桥慕苏也不再争辩。侯绍无法招架:“大小姐,你闹哪样?行,你说,你要什么说法?”侯绍完全不再和桥慕苏讲道理,在桥慕苏身上一切道理都是扯淡。

桥慕苏以为侯绍被自己折服,笑嘻嘻的说:“刘勋要截击袁术的军队,你反对,好不好?”桥慕苏本来只是想要好言好语,却不自觉对侯绍撒娇起来。

侯绍睁大眼睛看了桥慕苏一眼,完全无语的走开,眼不见为净。桥慕苏以为侯绍不同意,赶快追上去继续劝说,却不想侯绍只想躲开她。

侯府中的桥慕楚没能找到那个女孩,又没有说话的人,想着拜会侯家老爷之后便离开,不曾想正好遇见。桥慕苏来到候书缘身边,发觉他脸色不太好,关心的询问起来。

见过桥慕苏之后,候书缘再看到桥慕楚瞬间感到春暖花开的美好,对桥慕苏露出满意的笑容。

“慕楚,陪我这个老人家聊聊天如何?”候书缘想要了解桥慕楚。桥慕楚没能说出离开的话,随候书缘坐到一旁的石桌边休息。

侯绍要从桥慕苏面前逃脱,但桥慕苏紧追不放。桥慕苏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不为别的,只为王宋对自己的请求。桥慕苏拉住侯绍的衣服,开口说:“这件事情你一定要答应我才可以,不要回避。”桥慕苏知道侯绍也是守诺之人,所以一定要得到侯绍的承诺。

“桥大小姐,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请吧。”侯绍没有办法挣脱桥慕苏,只能任由她拉扯。府中的人看到侯绍和桥慕苏纠缠在一起,都当做没有看到的走开,以免被责备。侯绍希望桥慕苏自重,但桥慕苏根本不在乎。

“答应我,只要你答应,我绝对不会再出现。”桥慕苏不想惹侯绍厌烦,也不想和王宋继续纠缠。桥慕苏看到侯绍为难的样子,继续劝说:“既然你和刘勋是朋友,你也该劝劝他,不是吗?刘勋在自找死路,难不成整个皖城陪葬?”桥慕苏为侯绍分析其中利害。

侯绍不再挣扎:“你这么不看好刘勋?还有,你知道我对此事的态度吗?对我能否做出正确的决断没有信心?”侯绍没有将在此事上的态度告诉桥慕苏,却对自己在桥慕苏心中的形象感到失望。

桥慕苏见侯绍愿意听自己说话,欣喜的放开他:“这个世道能够相信谁呢?争什么?抢什么?最后可能会连自己珍惜的东西都不在了。刘勋想要壮大自己的势力没有不对,可一旦众矢之的时刻到来,谁也救不了他。你们这些想要出人头地扬名立万的人也一样。”桥慕苏希望自己的话能够打动侯绍。

“我和刘勋的关系,没有我妹妹和他那样好,但也不能否认我和他是旧识。这些事情我不该管,也不想管,但答应就要去做。”桥慕苏知道侯绍是个聪明人,若不说清楚定不会让他相信自己:“刘勋能够成为庐江太守,乱世占据一席之地,是个人物。可不管如何厉害,江东的孙策虎视眈眈,不是吃素的。”

桥慕苏拉起侯绍的手:“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够影响刘勋的决定,为了刘勋,为了皖城,仔细考虑一下如何?”桥慕苏向来不屑这样说服人,但对侯绍她认了。

侯绍看着呈现在自己面前这张美丽的面庞,确实承认有着巨大的诱惑力。侯绍开口问:“你认为我是否赞同了刘勋的计划?”侯绍想要知道桥慕苏是如何评判自己,难道在桥慕苏的眼中,自己真的是毫无远见之人?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桥慕苏自信的看着侯绍,以免侯绍欺骗自己:“只要现在不同意,就够了。”桥慕苏要结果,侯绍的考量过程并不重要,只是不敢相信劝说侯绍竟然如此容易。

听了桥慕苏的话,侯绍推开她:“桥大小姐,恐怕在下要让您失望了。”侯绍原本并没有同意刘勋的决定,但经过桥慕苏的劝告,侯绍却不得不同意。桥慕苏眼睁睁看着侯绍从自己面前离开,惊恐之情涌上心头。

“侯绍,你一定会后悔的。”未能成功的桥慕苏气急败坏对着离去的侯绍大喊。桥慕苏没能完成王宋的请求还是其次,难不成真的看着刘勋将皖城葬送?

桥慕苏和侯绍纠缠,包括大哥拂袖而去的情景,候绝全部看到,只可惜没能听清他们之间的对话。桥慕苏出现在侯家令候绝吃惊,想要知道何种对话致使大哥离去与桥慕苏露出担忧表情,候绝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桥大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桥慕苏对候绝非常警惕,充满敌意的看着前来关心自己的候绝。候绝忽视桥慕苏对自己的不满,因为他看到了被下人簇拥而来的父亲。

“平常对我百般嘲笑不满,现在像什么样子?”桥慕苏看到候绝几近谄媚的样子,满满鄙视。候绝无辜的说:“桥小姐,我不知道哪里触怒你,为何对我百般为难呢?”

候绝对桥慕苏与桥慕苏对候绝,除了桥慕楚之外,纯粹因为彼此看对方都不顺眼。桥慕苏讨厌候绝无处不彰显的多疑猜忌、谋权求势;候绝讨厌桥慕苏无处不彰显的骄傲要强、自我中心。

“靖帆,与桥小姐探讨什么呢?”候书缘露面,引得桥慕苏尴尬。桥慕苏看到候绝得意洋洋的胜者模样,深感他自私狭隘的阴暗:“你这个败类,凭什么缠在婉儿身边!”

候书缘借机冤枉自己、不喜欢自己,桥慕苏也没有必要顾忌他的面子,对厌恶的候绝扬起手掌。

“姐姐。”正准备离开侯家的桥慕楚看到姐姐,欣喜之后便是惊恐。桥慕苏只好罢手,趁着妹妹没有到来之前附在候绝耳边:“你哥哥同意刘勋收拢袁术的军队,你呢?”桥慕苏赌一把,希望候绝念在自己是桥慕楚姐姐的情分上,做出清醒判断。

候绝相信桥慕苏没有说谎,立刻带着好消息匆忙离开,连近在眼前的桥慕楚都顾不得。桥慕苏一阵冷笑,她赌输了,候绝果然只能是她厌恶的人,同时也不是适合妹妹的人。看着对候绝离开失落的妹妹,桥慕苏千万话语无从说起。

桥慕楚只失落了片刻,随后看向姐姐:“姐姐怎么在这里?不是说不来吗?”桥慕楚代替姐姐向候老爷道歉,希望候老爷不要怪罪姐姐的无礼。

桥慕苏看着懵懂不知的妹妹,无奈顺从妹妹的心意向候书缘表达歉意。候书缘表面上安抚桥氏姐妹,却用犀利目光对待桥慕苏,令不自在的桥慕苏转身就走,顾不得礼仪礼节。

桥慕楚见状立即向候老爷告辞,追着姐姐离开。候书缘只觉得胸闷气短,向后靠在下人们的身上。

太守府中。

“什么?桥慕苏说侯绍同意我的决定?”刘勋正在为计划的事情焦头烂额拿不定主意,听到候绝的汇报无疑受了莫大鼓舞。候绝非常兴奋:“是的,我亲耳听到,也看到桥慕苏在我家。”候绝没有看错桥慕苏,她竟然能够改变大哥决定。

既然侯绍已经同意,刘勋没有理由犹豫,吩咐候绝即刻开始准备。候绝领命:“属下遵命。但有一事......”候绝支支吾吾的看着刘勋,很明显要请示刘勋。

刘勋知道候绝心中所想,猝不及防的惊愕片刻,思虑之后开口道:“袁术这部分军队,我一定要得到。张勋、陆勉名列‘扬州四大天’,为了保险起见,也为了让他们知道到我方强大并顺从,我同意你利用那个武器。”

只有得到强大的兵力,才能够为将来逐鹿天下继续计划筹谋,刘勋等这一刻太久了。

身负重任的候绝得到刘勋许可,信心百倍的离去,此次行动必定成功。然而候绝并不知道,注视自己离开的刘勋面露犹豫的神色。

此时此刻,刘勋能够肯定:候绝无疑是得力帮手,功成名就绝对是迟早的事情。然而这样的候绝,并不适合成为桥慕楚的夫君,不管如何真心。

皖城寂静之地的石桥旁,侯绍独自借酒消愁。望着夜空中的明月,侯绍想起与桥慕苏初次相遇在此地的情景。

不。如果真如桥慕苏所言,在那部分失去的记忆中,有着他们真正的初遇,这一次不过是别离后的相逢。

应该和月亮一样是美好的,但在乱世背景下,一切都变了味道。想着桥慕苏劝诫的话语,侯绍气愤的将手中酒坛摔碎在地。侯绍指着月亮大喊:“在你心中,我就是如此没有主见的目光短浅之人吗?我能不知道这是自寻死路吗?”

“孙氏一族、孙氏一族……孙策真的就有三头六臂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吗?一直忌惮,舍命拼搏还有用吗?”身处乱世争功名权位,怎可畏缩不前,怎可划定界限?侯绍不满桥慕苏对自己的评判。

“罢了,罢了,身在此位,纵前方路绝也搏一次。”侯绍相信只要足够用心,绝路逢生遍地皆是。

夜风轻抚,侯绍昏昏睡去,全然不知自己口中呼唤着桥慕苏的名字,也全然不知有人来到自己身边。

借着月色与附近门外些许的灯火,身着便装的项亚捷站在侯绍面前,注视着侯绍——只见侯绍抱住手旁的空酒坛,痴迷般的呼唤着桥慕苏的名字,不久后沉沉睡去。

夜色寂静,笼罩着多少纷乱,压抑着多少有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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