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大笑了声,抬头道:"你脑子怎装这些想法,爷若没钱娶老婆,岂不是天下一大笑话。哈哈,不知皇阿玛听了,会有何感?要如你所说,也不错,爷这辈子也是有福之人,可随自己所愿,笑傲江湖,游历大川了。"随即眉头一皱询问道:"理财高手是哪个门派的?"
真被他打败,还门派,我还武林高手呢?立了起来,负手学着老夫子的口吻道:"无门无派,就好比管家,但是理财高手会管好你的财,做适当的调整。"
"真有这样的高人?"十三半信半疑。
我停在他面前,昂头挺胸,神气地道:"十三爷,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相对古人而言,自我感觉良好,怎么着咱的脑子也是多进化了三百年。
"你?"十三提高了分贝,摆明了就是十万个不相信。
"十三爷不信?十三爷试试就知道了。但是我可不是免费的,十三爷得另外付我工钱,我保证,十三爷明年不会为钱所累。"被别人质疑,心里真够憋屈的,一激动,就信口开河,大不了以后扣着他的钱,让这个大清国的皇子省着点花呗。
"成,爷不信你信谁,不过今儿可没钱让你管。"十三越说越轻,看来皇子的面子不光是权啊!
"大过年的,爷的赏银可不能少。我有钱,先用吧,我立马让小顺子换点碎银给爷送来。"两个二百五给的钱还未动过,只是未曾想我也有成为债主的那一天,十三感激又尴尬地笑笑,又嘱咐他如果家宴无趣,早点开溜,自己的地盘有好戏。
早就跟小顺子他们商量好了年三十的节目,又拉了灵香,准备举行一个小宴会,决不比皇宫家宴差,至少自在。十三真是一个好知已,在他面前也最放松。难怪小萍、小顺子把我当半个主子,见我与十三在一起,总是避开。我也越来越迷糊,难道男女之间就没有纯粹的友谊?
第二天十三一走,赶紧将做成波浪状的彩绸拉到梁上,撤厅中的桌椅于一边,把床前的踏板都集到一处,像似小舞台。正中几案上摆上各种吃的零食,又花了十两银子从别处找来火锅与所需材料,只等时间一到。
今晚是难得的聚会,于是精心的打扮一番,穿上紫色镶白狐毛的棉衣。挑出一缕头发编成细辫,绕于额前。再简单地挑出头发的上半部分扎成一个发髻,用紫色长布系一蝴蝶结,再把剩下的头发披下,拿剪子修平。用碳棒美化眉的弧度,涂了点胭脂,用胭脂画了眼影。
果然是天下只有懒女人而无丑女人,加之本身就有好底子,一会儿镜中出现了一个淡装的清纯少女。开心的对镜中人一吻,乐呵呵地向厅堂走去。小萍和小李子大加赞赏,小萍定要我教她些简单的化妆术。于是又帮小萍整理了一下装容,她久久拿着镜子自我陶醉。傍晚小顺子来报,领导们已开始家宴了,于是让小李子请来灵香。
"各位兄弟姐妹,让我们举杯同庆康熙三十八年的最后一天,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百尽竿头,更进一步,干!"
大家都兴奋地立起碰杯,一饮而尽。接着边刷火锅,边喝酒。小顺子看我们这情形,宁可责罚也不肯走了。大家吃的不亦乐乎,都是不会喝酒的人,埋头大吃,一会儿就撑着了。
于是收去碗筷,一起坐在温坑上聊天。小李子是个急性子,催问我准备的节目何时开演。灵香听着我们嘀咕的话,一脸期待。看大家兴致勃勃,满怀期望,摆着两掌,蹦跳着至舞台。
拿了根甘蔗做话筒,清了清嗓子道:"大家晚上好!在这个除旧迎新的夜晚,让我们点燃久违的激情,尽情地唱响康熙三十九年,我宣布春节联欢晚会现在开始。第一个节目:口技,喜鹊报喜,表演者小李子。"
这是我们原来商量出来的节目,只有灵香不知。大家边叫嚷着边鼓掌,小李子羞怯站到台上,渐入佳境。果然不负众望,鸟鸣声惟妙惟肖。他的才华是我偶尔间发现的,有次小李子用口技在院中引鸟,声音逼真,引得几只鸟儿围着院子转圈。小李子表演完后,灵香兴奋得催问下一个节目。
第二节目是小萍的徽剧选段,这时的京剧还未形成,天下戏曲是一家,还能听懂其中的情节。曲调委婉,声音柔和,还真有几分京剧韵味。"容月,下一个该你了吧?"小萍对着大家的赞声,两颊通红,一回坐就把我推了出去。
"好啊,一句话的事。"大踏步至对面边拍手边唱起了小时候的儿歌:"新年好呀!新年好呀!祝贺大家新年好!我们唱歌我们跳舞,祝贺大家新年好!"
把灵香和小萍他们都拉过来,围成一圈,边唱边跳起来。果然人多力量大,歌声嘹亮。来了兴致,现代的各种生活经历都搬了出来,教他们跳起了三步。我与灵香先做试范,小萍、小顺子和小李子打节拍。其实古人还是挺聪明的,带了几回就领会了。小顺子小李子看着脚痒痒,也在一旁练习起来。
忘乎所以,连门被推开了未曾发觉。还是小萍眼尖:"给四爷,十三爷请安,两位爷吉祥!"
一语惊醒,只见四阿哥与十三面色红润,一股酒气也紧随而来。一脸惊讶地打量着我们,不惊才怪,他们哪见过如此玩疯的奴才。
"十三弟这就是你假醉回来的目的吧!"四阿哥淡淡一笑,与十三说道,可他的眼神停留在我身上,我尴尬地往灵香身后撤了撤。
"四哥,我不知情,谢四哥送我回来,四哥还回吗?"十三侧头笑嘻嘻地询问道。
"不回了,今儿要看看这丫头还有何法宝?"两位盘坐至坑上,十三抬了抬手,示意继续。
我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小萍他们都僵在原地,向我抛来求救的眼神。十三和四阿哥单手倚在坑上的小桌上,十三这个小关公还嚷着要酒,敢情是个不倒翁。
看我们一下子静了,两位都不耐烦了。四阿哥喝了口茶,玩着杯盖,冷声道:"怎的,不许爷瞧瞧!"
见推托不了,其他几个又不敢吱声。我上前道:"四爷、十三爷,原本想大过年的,大家找个乐子。只是我们原就订好规矩,每人都表演一个节目。如果只看不演,就得出银子买乐,请问两位爷,买乐呢还是表演?"四阿哥玩味似的看着我,深黑的眸子发出的信息,让我不知所措。
"什么?容月这可是爷的地盘,尽要爷出钱?"十三抢先开口。
"你说,要多少银子?"四阿哥不耐烦地问道。
心想怕他作甚,他怎么说也是个人,又不是魔鬼,于是笑回道:"回四爷,五十两,您来得早还给打的折,要是等会儿还有人来,可就是一百两了。"
"成……成,你这丫头竟敲爷的竹杠。"他竟微笑着掏出了银子,十三惊奇地盯着四阿哥,久久未回过神。
接过五十两银子,于是把前面的又演了一边。第三个改成了大合唱,大合跳,十三也从坑上起来,加入了我们的行列。四阿哥保持他的皇子风范,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真想把他也拉下来,看看这未来的雍正皇帝跳圈圈是什么样子,可惜还是没这个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