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夫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福隆安见我不吭声,忙关切道:“二妹妹你放心,皇上让你跟着令皇贵妃,不会有人欺侮你的。”
我淡笑着点头,原来还真有令妃娘娘,他爷爷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儿就闯闯这龙潭了,不去哪来的报仇机会。
福晋见我点头,将宫里的规矩细说了遍。我左耳进右耳出这墙圈圈里我还少呆吗?我要是说出口,吓死一片。
八月十五清晨,天还蒙蒙亮,就被叫起,我真是火冒三丈,又在乾隆头上记了一笔,全是这混蛋搅了我清梦。一上马车,就趴在隆安的膝盖上打盹,我的身子才十岁,睡眠至关重要。
“慧儿,醒醒,到地了!”我揉了揉惺松的睡眼,下了马车,古松苍虬,虽是中秋了,还是翠色如画。我转了个圈,猜测着大概到了圆明圆了,只是雍正朝这里还是以办公为主的园林,如今可是到处亭台楼阁,恐怕还有西洋楼群吧!这个败家子,真为雍正不值,省下的钱全让他温饱思****了。
福隆安领着我到了一院门口,福隆安跟守门的太监嘀咕了声,太监点头哈腰地进去禀报。
阳光初露,光束形成斑澜的光圈,在树梢中闪烁。可惜我没有心思看,我又一次踏进了这个圈圈,然而景物全非,人已远去,唯独我承受着这份眷恋与痛楚。太监复又出门,轻笑道:“额附请,娘娘让您进去呢?”
福隆安又嘱咐了一次,领着我进门。原来是狮子林,仿得可真像,假山奇峰林立,长廊萦绕,楼台隐现。进得厅堂,只见一个身穿淡紫色绣袍的四十开外的女子,端坐正中,想必就是令贵妃,她的脸略微有点方,跟洛儿相差太多,不过这个女人可真是幸运,竟然生了皇帝儿子,大概是她自己都始料未及的。中规中矩地跟着福隆安请安道:“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起吧!都是自家人,坐吧!”她柔和而舒缓的声音,让人觉着舒爽,怪不得生了个厚道的儿子,做好人可以,当皇帝少了魄力。
谢了恩,他慈祥的伸手朝我招手道:“来,到跟前来,让我瞧瞧。我常听皇上说,傅中堂生前常夸你伶俐,快让我瞧瞧。
我尴尬地笑着上前,晕死,奶奶的,我曾是你们的长辈,真是命运不济啊!令妃笑睨着我道:“这丫头长得可真俊,再过几年定是个人见人爱的主,叫什么?多大了?”
我佯装娇小,回头望向了福隆安,福隆安起身禀道:“娘娘恕罪,慧儿是乾隆二十五年,二月二十七生的。”
我咧着嘴笑望着令妃,令妃呵呵笑道:“这么说跟十五阿哥同岁,比九公主小二岁,嗯,一定会玩到一块的。额附忙去吧,过几日再来领吧!”
福隆安朝我使了使眼色告辞而出。令妃让小宫女带我去用早餐,出了门,大舒了口气不知道碰到恶妇钮氏,我会是什么表情?我朝小宫女拍马屁道“姐姐,你的好漂亮,耳垂好大哟,一定是个有福气的人。”
小宫女捂着嘴乐呵呵地道:“你这张嘴可真够甜的,刚才为什么不说话呢?”
我傻笑道:“没见过娘娘,一时紧张呗!”
吃完了点心,刚走至檐前,忽听太监尖细的叫声:“十五阿哥到!”
我福了福身,又是一恼,他爷爷的,给他爷爷都不请安,竟给他请安了。又一想,罢了,我那斗得过天,怎么着也要忍着点,不然仇没报,被这些小事气死不合算,还得步步小心为上啊!
永琰的容貌跟乾隆儿时极为相似,只是没有乾隆的灵气。后面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椭圆形的脸蛋,两片如漆黑的眉毛,白皙的肤色,更让人关注是他的眼睛,双眸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亮泽。
两人进了门,忽听得令妃唤我,我连忙紧随而进,淡笑着立在一旁。令妃揉着永琰柔和地道:“十五阿哥,今儿额娘给你们找了个伴,这是纯皇后的侄女慧儿,你们带着她玩玩。尤其是容德,你长他们四岁,好生照看着,听到了吗?”容德施礼道:“侄儿明白了,请娘娘放心。”令妃又嘱咐道:“可别疯玩,带着慧儿,到各处看看吧我随着两个小鬼退出了门,永琰仰起小脸,神气十足地道:“慧儿,你来过园子吗?”
说他老实,还真小看了他,怎么着也是皇帝的龟儿子,摇了摇头,懒得回他。永琰更得意了,挥手道:“走,我带你去看大水法,西洋楼,你一定没见过。”
容德咧着嘴笑看了一眼,示意跟上,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太监,四五人穿过花园,走过石桥,眼前的景物截然不同,桥似乎成了中西建筑的分界线。围栏都是用汉白玉雕刻而成,恍如石膏雕塑,方方正正的汉白玉地砖,洁白而闪着光亮,楼成一个半圆型,主体为三层,楼南有一大型海堂式喷水池,设有铜鹅、铜羊和西洋翻尾石鱼组成的喷泉。楼左右两侧,从曲廊伸出八角楼厅,是演奏中西音乐的地方。
不远处就是大水法,实际就是西洋楼最壮观的喷泉。建筑造彤为石龛式,酷似门洞。下边有一大型狮子头喷水,形成七层水帘。前下方为椭圆菊花式喷水池,池中心有一只铜梅花鹿,从鹿角喷水八道;两佣有十只铜狗,从口中喷出水柱,直射鹿身,溅起层层浪花。俗称“猎狗逐鹿”。
雕刻精美,让人叹为观止,加上永琰与容德的介绍,我这才觉着自己穿过来的唯一好处,就是看到圆明因了。现代的圆明园残破不堪,只剩一些条石碎块,老百姓还争相扮照。
永琰乐呵呵的拉起我往前跑了数十米,就是万花阵,也就是仿西洋的迷宫。永琰兴致大开,笑道:“我们来比赛如何,看谁先到塔里,慧儿你敢吗?”
容德也笑着附和,丫的,两个小鬼都信心十足,摆明了是欺侮我新手,没玩过。我无所谓地道:“好啊,谁怕谁?开始了吗?”
容德跟永琰相似一望,都一脸吃惊的表情,随后又轻笑出声,永琰笑嚷着第一个跑进了迷阵里。容德让我先行,我从右边而八,顺着砖砌的墙往前行,一圈一圈往里走。笑死人,这个阵我好歹也走过几回,不是吹的,还从没迷过路,我的直觉向来是一流的,还会输给两个毛孩子。
片刻我先到达了塔里,掏出手帕,挥动着,对着两个迷魂阵里小屁孩,幸灾乐祸的挥手道:“你们快点啊,太阳都正中了。
容德在入口处停留了片刻,等永琰上来,才跟着上了塔。永琰摸着头不好意思地道:“慧儿,你好聪明啊!”
容德笑凝着我,可是他的眼神却让我无法看透,像是一个深不可及的水潭。我装谦虚淡笑道:“运气好而已。要是几个人一组,用洋表记时,用整个队所有人到达的时间,来分出胜负,那就更好玩了。”
容德眼光一亮,俊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附和道:“对啊这比单个人来说更有趣,更有挑战呢!”
永琰重重地拍了下手道:“好主意,回头就跟皇阿玛说,每队五个人,我们三人再加英姐姐,再让小六子凑个数,咱们赢它一回如何?”
三人笑着点头,一个十六七岁的太监还笑着谢恩。出了一道门墙,到了方壶胜境,突见北面一个门框上挂着一块木块:不许擅入。我指着木块好奇地道:“那里面有什么好玩的?为何不能入内?”
几个人的脸上都闪过一丝惊色,容德在我耳际轻声道那是禁地,里边只是一个水塘而已,快走吧!”
我被容德拉着往前走,实在没有什么可看的,不过是楼又多起了些,花又多种了些。我嚷着让他们往回走,回到狮子园已是中饭十分,小宫女喜出望外道:“娘娘真想派人去找呢?还好你们就回来了,开饭了。”
又给令妃请了安,一群人到了饭厅,若大一张圆桌,摆满了一桌饭菜。许是大家都饿了,提筷就吃,令妃笑盈盈,慢嚼细咽着。突听得传报:“皇上驾到!”
我差点被一口饭噎死,他爷爷的,敢情不让我吃饭,想气死我。压着怒火,随着他们一起接驾。乾隆哄亮的声音响起:“起吧,朕来得正是时候,有没有朕的份啊!”令妃婉尔一笑道:“皇上又说笑了,喜鹊快添碗筷。”
我抬头瞄了一眼,这个败家子好吃好喝,果然保养得好。野史上传着,还有泰国式浴房,里边全是赤身女子,还是些波霸女人,用****给他按摩,不知是不是真的。心里没来由的厌恶,想着我要是练得小李飞刀就好了,用筷子戳死他。“慧儿,你想什么呢?皇上问你话呢?”
听到令妃的叫唤,我才回过神,我是不是想报仇想疯了,快成自癖症人士了,怎么总走神。可是不行啊,报仇也得有本事,如今恐怕只有被捏死的份。忙佯装惊恐地道:“皇上恕罪,光顾着吃了!”
一桌儿都哈哈大笑起来,我跟着傻笑。乾隆算是慈眉善目吧不过我怎瞧也是假慈悲,他笑问道:“觉着宫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