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回头看他,无论怎么说他才只有十四岁,在我心里他只是个孩子,决不可能做情人。回到养心殿被芳华一阵责备,我只能乖乖领受。片刻见令贵妃退了出来,听见了王忠贺喜声,才明白原来乾隆已将永琰的婚期定下,与令贵妃商议婚事来着。
哎,这皇子真不是人当的,十四岁就结婚,兴许若干年后想起来,像是做了场春梦。永琰的婚期定在了十月,若不是十七还只有八岁,要是有个十二三岁的,说不定也给结了。这住满口孝道的皇帝,为了博得孝名,才不在乎儿子的感受,只要世人知道,他娘高兴就行。
搬到圆明园一晃一个来月了,紫禁城里少绿化,太阳一烤很是闷热,圆明园四处曲水环绕,绿荫婆婆自然清凉许多。按照往年皇帝应该去承德避暑,可是这个乾隆是出了名沽名钓誉的人。比如南巡,比如外出巡视,打的全是奉太后之命,虚伪至极。如今钮氏再也走不动远路了,他也只好在因子里赏赏景了。
夜色朦胧,圆明园四处点点灯火,树荫重叠。屋里实在是太闷了,摇着扇子出了房,鬼使神差的劲然到了杏花春馆,已面目全非。假山小洞,竹篱矮房,只是两棵老杏树仍然屹立不倒。
突听得脚步声,我忙隐八一边,不知为何我没有一丝害怕脚步声在不远处停了下来,我藏在假山后,屏息而立。突听得低唤声:“慧儿,你在哪儿啊?”
咋一听原来是容德,这家伙竟然跟踪我,趁着月色,故意呜呜地发出鬼叫声。先是没了声,接着怒吓道:“谁在哪里,装神弄鬼的,小心我刀不长眼。”
我忙举手道:“喂,你才是鬼呢?大晚上的跟我来这里,也不怕皇上罚你?”
容德将刀插进刀鞘,嘻笑着上前道:“远远地看见你朝这边来,担心你不是,怎一个人跑这儿来了。这里又没什么人住,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我冷不住笑道:“御前带刀同志,你保护的不是我,是皇上你不会每天都只盯着我吧?”
容德正欲上前,我突见晃动的烛光,忙拉容德至假山堆里急忙道:“好像有人来了。”
容德先是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愣,随即将我揽在怀里,自己则紧贴着嶙峋的堆石。杏光春馆前是逦迤小径,果然听到了脚步声,随即还有人道:“奴才明明见她往这边来了,怎么没人呢?”
我跟容德相视而望,不知那人嘴里的人是指谁?我怎觉着自己似蝉,终究被人逮捕的命运?正想着,突听得永琰地叫唤声:“慧儿,你还在吗?”
容德抱着我的手,加紧了力道,像似在无声的抗议,我却觉着可笑,我何时又成了别人眼里的香馍馍了。又听到了永琰叹息声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容德在我耳际探问道:“你跟他约好来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