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毕竟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头,整个人撑在桌面上,但他的话却始终让人心惊胆颤。又听得他道:“朕看在皇后与傅恒的面上,饶你最后一次。朕决不允许今日的事情重演,若是惊了皇太后,朕决不轻饶。慧丫头你可明白?天一定,出宫去吧!”
真是可笑至极,难不成他以为我后悔了,又缠上永琰了。我施礼道:“奴婢明白,奴婢告退!”
容德也紧随而出,将我送至住处,轻问道:“生气了?皇上一定是误会了,我不会在做梦吧?慧儿,来咬咬我的手指,我真不敢确信。”
我收拾着行礼,对着送上门的手指,像兔子咬胡萝卜似的,狠狠一口。容德啊吖的叫唤了声,快速闪着手道:“死丫头,你真够狠的。”
我耸耸肩,扁扁嘴一脸无辜地道:“是你自己让我咬的,我也正怀疑自己做梦呢?容德,我可警告你,你要欺侮我一下下,我就让你难过二下下,听明白了!”
容德抱着我哈哈笑道:“行了,全听你的,我去跟头说一声,回头就送你出宫。”
我挂在脖子上,心里涌上了无法言语的感觉,轻回道:“从此以后,我们夫唱妇随,浪迹天涯去!”
容德突将我抱起,转了转圈,两人都晕头转向,险些摔倒。我整整衣服道:“别乐极生悲,马上出园子吧,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多呆。”
容德快速出了门,我则将所有的衣物打了包,将一对耳环与一块玉佩放在床上,又写了封信,留给翡翠与芳华,我哪辈子都不想欠情债。
拎着包袱立在院中,启明星闪闪发亮,因子里静悄悄地,早已回恢了平静,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若是人死后真能成鬼,指不定这里早就被冤鬼包围,哪还有人住的地方!
容德容光焕发地上前,接过我的包袱,笑不能禁。我拉着他的手郑重地道:“容德,私奔计划即立起动,目标老福家。”
容德轻笑出声,点点头道:“大小姐,你就别再逗我了,我要是乐疯了,可怎么好!”
沿着杨柳岸往侧门而去,我忽止步道:“你骑马送我回家咱们先到郊外奔上三圈,等天大亮了再回去,好不好?”容德宠溺地道:“好,都随你,只要你高兴,我自然乐意出了圆明园,我在门口靠墙等候,片刻他就骑着一头枣红大马到了面前。他接过包袱,挂在一侧,将拉至后面。我紧紧抱着他腰,笑道:“快跑,不然老头子改主意了,咱们就来不及了!”
容德拉了拉缰,转了个方向,马而快速向前。夏日里清冷的晨风,从耳际呼啸而过,马蹄声打破了郊外的宁静,天色渐白,晨曦微露,草木上的露珠瞬间消失在空气里。我瞎指挥着方向,两人放肆地大笑着,沿着小径嘻笑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