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坤并非一人,那是一党,长久以来结党营私,与国与民此乃毒瘤一颗。而福家的福长安军机大臣却是他的主要成员,当机力断,先罢了他的官职。在和坤还未来得准备对策之际,将他下了大狱。
此事朝野震惊,然让朕震惊的是,果然和家的藏宝楼,收遍天下金银珍宝,就是和家的几十套金银餐具就可杀他几次。宫里失传了许久的福字,果然在和家的假山底下,以双龙相压,用心何其歹毒。
他的家产富可敌国,原本亏空的国库,竟一夜间丰盈。这远远不够,朕真想将天下所有贪官污史扫除一空,让朕没想到的是,朕的这些兄弟,朕的这些亲家,无一人清清白白,朕的皇妹,朕的嫔妃哭哭啼啼,求情求饶。
朕竟是一个孤家寡人,朕这才体会到世宗为何与怡亲王如此相濡以沫,这是何等兄弟之情啊?可惜无一人为朕出面,朕也不可能事事亲为。朕注定是一个平庸的君王,朕退缩了,只将和坤杀鸡给猴看,只将与朕作对的福长安冲军边关。
朕也唯有这样的办法,才能使朝野稳定,朕纵有权力,也无一人抗满朝之能力。皇阿玛留给朕的隐患,让朕无以接招。
农民起义此起彼浮,朕忙得焦头烂额,朕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想自己的事了。守着昏黄的烛火,坐在养心殿的龙椅上,其中滋味连自己都说不出来。“皇上,都后半夜了,进去歇了吧!”
朕这才一丝恍惚地抬起了头,六子的眼里噙着泪水,我一丝苦笑,兴许这紫禁城里心里装着朕的人,只有六子。合上了折子,轻叹道:“朕真不知这个皇位是不是值得一坐,朕如今的心就倦了,朕又何力去改变大清,何力去力挽狂澜?”“皇上,您可是天下人的希望啊!”我不由地长叹道:“民怨重积,难啊!”
六子试探地道:“皇上,如今奸臣已除,国事也稳了,皇上不如到江南散散心?”
已两年没见她们了,她还好吗?或许都已经嫁人,将朕给忘了。朕得到了的远远不及失去的,人总是在得到之后,才想到失去的东西,才衡量出其中的差距。
马车出了皇城时,紫禁城还沉静在淡淡地雾气里,六子递上热呼呼地包子道:“皇上,奴才验过了,出门在外,请你将就着吃点吧!”
我接过包子,却想起了湘儿给的饭团,想到了武林村的青山绿水,心如这哒哒的马蹄声,乱成一团。突然心里沉闷的难受,像是塞进了一团棉花,我不顾一切地带着几个大内高手,轻装南下。
过了长江,心里那份思念越来越浓,而紫禁城却越离越远听得侍卫大声道:“过了前面的村落,就到了,要不要歇一下我急声道:“不用,到地了再歇也不迟。”迷糊中,听到了喜乐声,我的心不由的紧绷一团,不由地道“快,到前面看看,是何人家的喜事?”
一行红色的迎亲队伍,红妆排成了长龙,我掀开了帘子,跳下了车。六子上前探问道:“这是哪家嫁新娘啊?”“是郭家嫁女儿,除了他们家,谁家出得起这么多的嫁妆啊!”六子朝我一探,转身欲上前,我摇摇手道:“算了,回吧!”
“爷,来都来了,为何不上前问问呢?如果小姐愿意跟着爷走,咱们带走不就得了,何必苦了自己呢?”
我愣愣地看着渐远的花轿,那远去的还有我唯一紧剩的一点心,从此后我再也不是永琰,而大清国的嘉庆皇帝。“爷,现在还来得及,要不要奴才为你去追回来!”
看着秋日火红的夕阳,一滴汨,滑落面颊,深吸了口气,似极轻松的笑道:“若是在二十年前,朕一定会直接掀开轿帘,抢了人再说。如今朕不是那个冲动的年青人了。如今朕真真正正明白福慧的话,放一个人幸福也是一种幸福。她生来就不属于宫庭,就像成年的山雀被抓进笼中,对她来说太过残忍。”“皇上,你对福小姐真是太好了!”
或许吧,我心里真正爱的人是福慧,而不是湘儿,我只是从湘儿的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影子就是影子,是永远抓不住的。相信福慧的女儿,也不会随便找个男人嫁了,湘儿曾说,有情才成眷属,福慧如此教,定也不会强求。既然她有了自己所爱的人,朕又何必自讨没趣。朕做不了一个名垂千古的好君皇,就做一个痴情的好男儿吧(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