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手术室外，压抑着，交织着悲伤与喜悦。
萧柳柳眼睛紧紧盯着“手术中”三个大红字，才发现，红色是那么刺眼。几个小时过去了，她终于明白当初她给人做手术时，门外的人有多么煎熬和痛苦，更何况，里面躺着的，还是自己在乎的人。
“叮”灯变绿了，护士先推着顾玥走出来，“妈！”萧柳柳内心有些不安，“我妈她怎么样？”她转身对刚刚摘下口罩的医生问到，妈妈现在昏迷，她只能先问医生。
“柳柳！”章程凯惊讶的喊道，“这是你妈妈？”他看了一眼顾玥，萧柳柳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色被焦急取代。
章程凯侧身对护士说道：“先送病人去病房。我和病人家属一会儿就到。”之后拉着萧柳柳走进了休息室，“这两年你还好么？当年我还没有能力……”
“章大哥，不用说了，我都知道。”当年是她的错，她没有必要怨别人，“先说说我妈的情况吧！”这是她现在该担心的。
“哦…，那好吧。”他知道她不想提，那他就不提。“伯母的情况不太乐观，脑部受到重创，身体其他部位还好，但是有可能会……”
“不用说了，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应该陪她一起去医院的。都是我不好…”萧柳柳的声音有些哽咽，不太乐观，脑部重创……孰知医学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情况八成会变成植物人。突然，她眼前发黑，身体向后倾斜，还好章程凯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下，才不至于晕倒。
揉了揉脑袋，她没有说话，章程凯也不说话，屋里瞬间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手术有几层几率？”萧柳柳深吸一口气，她不能慌，只有她镇定了，妈妈才有可能活着。
“明天手术的话，有6成的机会，再拖就……”他不用把话说完，这些常识萧柳柳是知道的，“柳柳，你相信我，我来给伯母手术，你知道，脑科手术是我最擅长的…”他很高兴能看到萧柳柳这个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得理智，果然磨难也让她成长了不少。
“好，手术费我晚几天给你，先帮我妈妈安排手术。”这不是一笔小数目，算她暂时欠他的，她会还。
“柳柳，其实这钱你不……”你不用还我。
“好了，不用说了，去安排吧。”语气有些虚弱，萧柳柳打断章程凯的话，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她不想欠他的。
章程凯见她这副坚决的样子，只得叹一口气，说了一句“我去准备手术。”就离开了。
签好了手术单，她坐在椅子上，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她怎么擦也擦不干。
哭完了，也已经是凌晨了，走廊里空洞洞的，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再无其他。夜深人静的时候，连大地都沉睡了，谁会在这样的夜晚里像她一样清醒着，老天真是眷顾她。
大概是夜风的缘故，萧柳柳突然感到一阵冷意，双手自然的伸进口袋里，她的指尖触碰到一张卡片，僵了一下，然后紧紧的握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