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嘻……不愧是神无,和本太那只猪就是不一样,只可惜你们还是晚了一步。”
众人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一只狐狸道人骑在一个纸仙鹤上,漂浮在幽暗的天空。
“九尾妖狐,果然是你!”安泰指着天空说道:“当年,你同天狗还有酒吞童子大闹东樱城,弄得生灵涂炭,我祖先安明率众弟子将你们驱逐,你不但不知收敛,反而妄图报复。你何以颜对我祖辈对你的仁慈?”
“仁慈?哼,那只是你们人类为了掩盖你们的自私所用的措辞。要知道在你们人类还没有诞生以前,这片大陆本是归我们魔族所有,是你们联合神灵夺取了我们的领地。”
“我不知道在我们没有诞生前,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但是即使你再如何辩解,也无法掩盖你对我们所犯下的罪行!”安泰回道。
“哼,事到如今我也不屑与你们多言。”说着狐仙拿出一道纸符,在胸前画了一个五芒星,双手做了一个结印大喊:“百鬼夜行!”
狐仙结印一出,天空剧烈轰响,成千上万只妖魔从四面八方涌出,朝向千佛山顶飞去。妖魔所到之处人们无一生还,先前还信誓旦旦想要追随神无的武士们,一下被吓破了胆,他们见自己的同伴被妖魔残忍地杀死便闻风丧胆溃军而逃,在妖魔们骇人的嬉笑声中,他们的身体被妖魔们肆意摧残、撕裂甚至玩弄。就连一些虔诚的驱魔师,见此情形也迷失了自我信仰,吓得魂飞魄散惨遭杀害。
唯独范特西士团与狂狼组的勇士们还在与这些杀戮成性的鬼怪们鏖战,千佛山顶地动山摇火光四溅,不时的有魔法给予那些怪物们沉重的打击,骑士们奋力挥舞着手中的利剑,他们怀着骑士应有的骄傲,英勇地拼杀在第一线,将那些伤残的将士们与驱魔师们牢牢地挡在了身后,妖魔紫红色的鲜血将骑士们的铠甲染成了紫色,两旁的尸首堆积如山,此时他们已经无所畏惧,他们将他们对黄金寺的愧疚,转化为对魔族的仇恨,一道道冲天的剑气横扫东樱城的天空,即使是身为十邪神的狐仙也不得不避而远之。面对范特西骑士团的奋勇,狂狼组的武士们也豪不甘示弱,他们齐心协力一字排开,用手中的刀剑来分散承受妖魔的进攻,东樱四魔更是各显神通,将一路飞来的妖魔杀个片甲不留,碎肉和鲜血雨点似地从天而降,他们的勇猛大大鼓舞了在场将士们的士气。两队人马合作无间合力杀退了一批又一批的妖魔大军。
有了将士们的保护,驱魔师们也比之前要镇定了不少,他们甩舞着手中的纸符和御币,金色的粉末飘散在人群之中,但凡那些妖魔靠近,就会全身无力栽落在地。
尽管人类在战斗中占据了上风,但面对这支不计其数的妖魔大军,这些死伤只算得上是冰山一角。渐渐的,人类的战士们开始感到有了些疲乏。可那群妖魔大军却有增无减,不断地有妖魔从四周源源不断地加入队伍的行列。
安泰心情复杂地望了一眼空中的狐仙,独自叹道:“看来只有打倒这只妖狐,才能解除这个妖术。”想到这里他凑到鲁兰斯的耳边低语道:“这段时间我要集中精神施展法术,你替我看着周围,千万别让别的妖怪接近我。”
鲁兰斯点了点头召唤出了四个石人傀儡,护在了安泰的周围。拉比更是用点金术将那四个石人变成了铁人。
安泰攥着手中的念珠在胸前不断地画着复杂的图形,并念念有词地吟诵着咒语,约莫过了半小时,安泰身体突然被金光所环绕,一只金色的雄鹿出现在了安泰的身旁。
鲁兰斯见安泰在施咒过后年轻了不少,现在的他看上去就和自己的年纪差不了多少,在他那宽大的阴阳袍的身后,漂着一根金色的缎带。安泰一把骑上了雄鹿,朝着狐仙所在的方向飞去。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声音从鲁兰斯的身边传来,他转过头发现神无正在他的身边仰望着远去的安泰。“安泰国师的飞仙术。”
“飞仙术?”鲁兰斯不解地问。
“是的,这是阴阳术中传说中的法术,只有心到了至高境界的人,才能修得此术,即使在历来伟大的阴阳师中,修得此术的人也屈指可数,据说此术能使人短时间内拥有仙人般的强大法力,但同时对身体的负荷也是极为厉害的。”
“嘻嘻嘻嘻,想不到你与老朽一样,都已修炼成仙了吗?”狐仙笑道。
“邪魔,少将我与你混为一谈!”安泰瞪着狐仙,将手中的念珠左右甩舞,口中大喊:“万象归一!”安泰身体周围的金光像涟漪一般,朝向四周无限扩散,那些妖魔在金光的普照下全都化为了灰烬。
“嘻嘻嘻嘻,不错嘛,不过这又如何?”狐仙说着将拂尘一掸,变成了一把桃木剑,双手合成一个结印,一下分成了好几十个狐仙,他们变化莫测,在人群中四处砍杀,肉眼根本无法捕捉到他们的行动。人群中不断传来惨叫声,就连东樱四魔也或多或少的受到了一些伤害,即使人们打倒了其中一个,也至多消灭了一个分身。
安泰将手中的念珠变成了一根金色的法杖,在空中与狐仙相互缠斗,双方的纸符不断在空中撞击,发出阵阵剧烈的轰响。安泰看准时机,一杖刺入了狐仙的体内,狐仙一声悲吟,化作一潭烂泥跌落在地。
“这个也不是真身,看来只有我逼他显出真身了。”安泰挥舞着法杖从空中落到地面,一把跳下雄鹿,将法杖狠狠地插入地面,双手做着复杂的结印。一个黑影猛地从安泰身后窜出,鲁兰斯魔杖一挥一根树藤将黑影牢牢缠住,黑影立刻化作泥块。
“开!”安泰大喊,一阵强风从他四周散出,大地剧烈地颤动着,从地中伸出十几根通天的石柱,阵阵诵经声萦绕着石柱,那些死去的驱魔师们的灵魂在石柱间穿梭,一旦遇见狐仙的分身,就奋不顾身地俯身冲去,将其撞个粉碎。豆大的汗珠从安泰的额头慢慢渗出,鲁兰斯不难看出法术对于安泰精力的消耗。直到最后一个分身的消失,安泰才收起法杖,乏力地跪倒在地,环绕在他身边的金光早已淡去,漂浮在他身后的金缎也已消散,剩下的只有一具苍老的躯体伏倒在地上。
安泰的这副模样让鲁兰斯不禁看傻了眼,眼前的这个人约有60多岁,两鬓斑白脸上布满了崎岖的皱纹,他吃力地从地上爬起身,还来不及开口一个黑影就从地中钻出,一剑刺穿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