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旅行袋，进入服务生状态，带上套袖，穿上工作服，先是打掃卫生。张茹奶奶说：“小云啊，旅途劳顿，稍做休息再说，这点事今天不做，你把这身脱掉，穿好外衣，今晚陪奶奶出去吃饭。”
“奶奶，咱在家自己做饭吧！北方家常饭菜我都会做，很方便的！出去是无形浪费吗！那种消费一点都不值得，要比自己做贵两倍多。”
“唉！合理消费是促进市场发展吗？给那些外来进京开饭馆的一点资助，何乐而不为呢！奶奶每天退休工资二百多，你姑每年给我十万元，咱不消费，别人去哪赚钱呢！有钱大家赚吗，这叫合理性良性循环！
这个家咱有三分之一用餐就可以了！在物资丰厚年代里，必须要超前消费，否则，物资得不到相应利用，也是浪费！”
真另我想不到的是，在奶奶这代人的消费观念如此超前。在这种忿围中生活两个月后，春节在不知不觉中过去，给家里去的电话，当我实话实说时，家里人半信半疑，认为我在撒谎。其实，我是打了折扣的。我的命运在正月里，发生了一生中不可想象的変化，给我人生中写下不光彩一页……
那是我去北京第一个正月初六早晨，和张茹奶奶刚用完早餐。我出去倒垃圾时候，在门口站一青年，仰首望着门框上脸的门牌号，手上拿着一通信地址纸条，正在核对着数字对错。看样子是在找人家。
嘴里还悄悄地说：“不能错吧！应该就是这个院子吧！没错！是这儿！应该是这吧！她这门铃按钮在哪？也应该有哇！”
我在门里听的清清楚楚，在了望孔随意往外看了一下，见是一青年在门外自言自语的来回踏着碎步，我轻轻地推开门，青年人见有人出来，他上前一步自报家门说：“大姐，我是湖北X市的，我爸叫陶泽仁，是张茹老师的学生，我叫陶金，是陶泽仁的儿子。请问这位大姐，张茹老师是否住在这里？”
我仔细打量一下来者，看年纪也就二十一二岁，此人外表华丽，眉清目秀，两只丹凤眼炯炯有神，大耳垂腮，一头黑发留到垂耳搭腮，显得很时髦。
打冷眼一看象似搞艺术的，要不然就是搞音乐的，个头在一米七五以上。很有礼貌地在向我问询，站相也宾宾有礼，外表形象很讨人喜欢。
我仔细打量一番问道：“你凭什么叫张茹奶奶老师？你找张茹奶奶有何贵干！你小小年纪怎能是张茹奶奶学生呢？瞎胡闹！”
“大姐，我说过了，我爸陶泽仁是张茹老师学生，我应该叫奶奶，对不起，我有囗误，我这里有给奶奶的一封信，请您过目。是有事相求。”
我接过信并没有看，对来人说：“对不起，请您在这稍候，我回屋和奶奶说一声，问明奶奶是否有陶泽仁这名学生。”
说完，我把院门重新关好上闩，回头在了望孔看看自称陶金的后生。他没有乱动。我才放心的走进客厅。
奶奶有个习惯，用完早餐正好是东方时空节目，也是奶奶必看节目，我进屋稍站一会，在电视插播广告时，我凑进奶奶身旁说：“奶奶，门外有一青年给您一封信，他声称是您的学生陶泽仁的儿子，叫陶金，还在门外候着呢！”
奶奶接过信，並未急着看内容，一看信封落款便说：“小云啊！信是我的八二届声乐班毕业高才生陶泽仁写的，你快出去把他儿子叫到屋里来，他爸和他妈都是我的学生，我看看他到底象谁？”
我又轻轻推开大门，笑着说：“对不起陶金先生，让您久等了，奶奶有请，在正房大厅候着呢！您请进！随我一起来吧！”
陶金随我走进客厅，给奶奶深深一躬道地：“奶奶春节好，孙子给您请安了！”
“快坐下，让我好好看看象谁！嗯！这眼睛吗象阮小玲，个头吗象陶泽仁！不错，你爸和你妈都好吗？这一晃又两年没见这两个孩子了！”
“奶奶，爸爸在市文化局任副局长，妈妈还在歌舞团上班，他们现在分开了，但是谁都没有重新组建新家。我随爸爸一起。
奶奶，我想在京发展，请您老出面，帮助联系一下，我爸有伩给您说明了我的意图。奶奶我爸说让您帮助在声乐界给我谋份职或者再深造都可以。”
此刻奶奶才慢条斯理地展开信笺细看：老师在上：学生陶泽仁给您老人家敬礼了！
尊敬的老师，今犬子陶金前來代学生叩拜，其另有求您老人家，犬子陶金大学毕业后，学生我给他安排到一国企单位做财务助理。犬子陶金一心蒙生攻克声乐，学生我也对犬子万般无奈，烦劳老师在声乐界给筹划个角色，或者在京给他找份事做，让他在业余时间自投师门也可。
您的学生陶泽仁敬上于2007110奶奶看完她学生的亲笔信后，做了个深呼吸说：“陶金啊！你喜欢哪类声乐呀，”
“奶奶，我喜欢通俗的，最喜欢摇滚乐！民族的也喜欢。”
“陶金啊！休息几天吧！元宵节前都不正式上班，节后我领你去几个地方，看看哪块能留住你好吗？节前是真不好办事，人也找不到的！”
陶金很高兴地答应了奶奶的安排，笑着对奶奶说：“奶奶，我在京一切听您的！”
陶金的到来，给张茹奶奶增添了好多乐趣，张茹奶奶喜欢男孩儿，陶金的爸爸在读时很受张老师器重，也是声乐系的高才生。毕业后二十多年间师生来往频繁，陶泽仁的爱人柳馨萁是器乐系的美女高才声，虽不在一个系，但在汇考与平时搭组配器赶在一处时较多。又都是导师爱生，碰面机会多，两人由张茹老师牵线搭桥，结合，所以年年节假期必来探望恩师。
陶金是个很善结交的男青年，來到的属实太早了，一般单位要到正月十六以后才正式上班，十五前都有各种应酬。这十天里，我和陶金同时做同样家务，说说笑笑很是开心，青年人在一起，语言是粘合剂。
每天都抽出些空闲时间，再把奶奶带上，大门上锁，坐上出租出城外一逛一天，赶到饭时就地妥善安排，陶金出手大方，每天消耗三五百元不等，从来不让奶奶付帐，更轮不到我头上。
元宵节过后，张茹奶奶领陶金去了几家学院，找专业评论专家，又找接收单位，跑了十几家，专家给的结论是：“陶金这孩子坯子不錯，做声乐嗓子不行，乐感也差，从头來年龄还偏大，要是十六七岁还勉强，二十二岁太晚了，做模特个子稍矮一点，腿也有弯曲不直缺点，看来是与艺术界无缘！”
最后，张茹奶奶的学生都是出于好心，劝张茹奶奶给您孙子在企事业找工作吧！比如做公务员、单位保安了等等都适合他的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