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遥蔫着回到宿舍,已经过了饭点,室友都还没有回来,周围一片阴暗。路子遥爬到床上喘了口气。
路子遥突然坐起来,突然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是不是该去找刘明轩算账。不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耍了完全没反应,是不是太怂了?
算了……路子遥突然颓了,身子一塌,又砸回了床上。
路子遥突然觉得很累,他想好好睡一觉,这场心理障碍的跨越,耗费了他太多的精神。
——
入夜。
C座影楼。
“分部长,可以出发了。”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单膝跪在地上。
“好,我知道了。”方依尘一袭白衣,胸口用金线和红线绣着骑士团的会徽,右手戴着一枚白金色戒指,雕刻着天秤座的标志。
黑衣人听完,微微颔首,身影慢慢变淡然后就像一缕黑烟,消失在空气中。
方依尘从刀架上取下一柄黑色的唐刀,用手轻轻摸了摸刀鞘,由上等黄花梨木打造的刀鞘光滑细腻,刀鞘的颈处系着一个黑色的缎带。方依尘握住刀柄抽出来一小段,漆黑的刀背笔直,这柄刀没有刀镡,刀簇前端的刀身上刻了一条游龙,龙爪张舞遒劲,刀锋反射着光芒闪过一丝冷光。
这时候方依尘听见一阵敲门声。
“谁?”
“老大,是我,凯应文。”
“进来吧。”
凯应文推门进来,他换上了一身黑色长服,胸口也绣着跟方依尘一样的标志。
方依尘收起刀,摘下眼镜,随手放在桌台上,走到墙边去拿挂在墙上的白色风衣。
“据我们侦查,这个分部的成员很少,而且都没有什么战斗力。”凯应文说,“老大你可以不用去,我带‘影子’去就行了。“
“不能掉以轻心,这毕竟是‘神教会’的分部,我还是亲自去会比较好。”
“是。”凯应文跟方依尘走出门外,突然眼角瞟到一个窈窕的身影。
韩海迪身上的黑色紧身衣,扎起高高的马尾,腰里别着一把手枪。方依尘愣愣地看着韩海迪,“你干嘛?”
“我也要去…”韩海迪背靠着墙,双手抱在胸口,也不看方依尘,满脸的傲娇。
“不行。”方依尘转身穿上风衣,口气里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韩海迪不依不饶。
“你还没有参加战斗的能力。”方依尘拎着刀,对凯应文说,“走吧。”
凯应文看看韩海迪,也不敢多说话,低头默默跟在方依尘身后。
“慕容,你看着她。”方依尘自顾自得走着好像在跟空气说话。
“是。”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几缕黑烟在空气里聚集,一个蒙面的身影出现在韩海迪身后,拉住了要跟上去的韩海迪。
韩海迪挣不开,气鼓鼓的直跺脚。“不去就不去!慕容,你别拉着我!”
“大小姐,你别生气。在你的能力没有开发出来之前,还是不要去参加这样的战斗了吧。”那个叫慕容的人松开手,在身后低语。
韩海迪气得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刘明轩不知道突然从哪冒出来,走到韩海迪身边一副死皮赖脸的笑:“海迪啊,其实你生起气来的样子,还是很好看的,就像……那个在树上吱吱叫的灵长类的臀部。”
韩海迪斜了他一眼,正愁有气没处撒,“是吗?“
刘明轩突然往后退了一步,突然觉得自己的白烂话之魂好像深深地坑害了自己:“你……干嘛?”
“你说呢?”韩海迪甩了甩手,活动了下筋骨,一脸坏笑。
“你……你……不准找人帮忙,慕容,你不准插手!”刘明轩随着韩海迪一步步逼近,慢慢往后退着。慕容站在一旁,脸上带着笑意,往后推了一步,表示他不会参与这件事。
“喂!你还真撇得开啊……你不帮你们家小姐……那你能不能来帮我啊!”刘明轩一脸哀求的看着慕容,然后韩海迪被逼到墙角,“啊啊,我这种靠智商混饭吃的人,你们怎么能诉诸武力呢!”
“啊哈?”韩海迪微微一笑。
之后的几分钟里,就听见影楼里飘荡着类似杀猪的声音,“救命啊~~,杀人啦~~,嗷~~”
不过这时候的影楼外面,万籁俱寂。风吹开遮住月亮的云朵,随着阴影的拉开,在月光的照耀下,影楼周围出现几队身着黑衣的人,排成一个正方形队列。每个人都蒙着面从头包裹到脚,一副日本忍者的样子,胸口无一例外用白色丝线绣着‘骑士团’的标志。有所不同的是,标志的背景是一枚十字镖,而不是六芒阵。所有人肃穆而立,没有一丝响动,从远处看就像一组立在广场上的雕塑。方依尘身着白衣,推开门从影楼里走出来,扫视了一下眼前的人,然后挺直身子,握刀贴在胸口,行礼。黑衣人也学着他的动作,单手握拳贴在胸口。
“出发。”方依尘慢慢放下手臂,声音淡的就好像没有说话一样。方依尘跟眼前的黑衣人一起消失。借着月光,一个白色的模糊的身影后跟着几十个黑线穿行在夜半的道路上。
一片云飘来遮住了月亮,影楼的钟楼又渐渐没入黑暗里。钟塔的顶上站着一个深红西装的人,一头金发,长长德刘海遮住了半边脸。
“将军,他们出发了。”
“我说冷曦,你是不是觉得我刚刚睡着了?”
旁边那个叫冷曦的人一愣,没搞懂他说这句话的意思。
“这种我们都看到的事情,你就不用再重复了。”被称作将军的人回头看看身边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紧身短裙,留着齐肩发的女人,黑色的丝袜和高跟鞋显得她的腿格外修长。
“另外还有,我觉得你留长发好看一些。”说完回过头去,望着方依尘奔去的方向。
冷曦伸手摸了摸今天刚剪短的头发,略微感觉有些可惜。
冷曦小心翼翼的问:“……那我们不派增援吗?”
“不用,”“将军”手插着口袋,一副无所谓的口气,“今天晚上,就看他们表演吧。”
“可是我们的分……”
“弃子而已。”
两个人站在阴影里,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冷曦又问到:“那,将军,我们要不要去看看那个“预言者”?“
“现在去还太早了。他现在还只是一个每天过着轻松大学生活的死小孩,他连自己的能力都还完全不能掌握。”
“那……”
“等到他能掌握他自己的能力的时候再去吧。我们连培训他的精力都省了。”
“那,我们回去汇报圣女吧?”
“我现在不想见到那个老女人。我说冷曦,”
“嗯?”
“我们能不能说些工作之外的事?”将军转过身来伸手摸了摸冷曦光滑的脸,语气里充满挑逗“今天晚上太冷了,不如一起去喝杯咖啡吧。”
“……这不符合规定。”
“没关系,她不会知道的。”
“走吧。”将军带着冷曦,两个身影就像在月光下融化了一样,在空气里慢慢变成一阵烟雾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