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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从师星魂】

戴月披星,一路狂奔,紫渊心中忐忑,不停的回忆着那天长老说的话,想着:夕月悄无声息地闯入六圣灵庄,借口采药,引开自己,偷走红卷,留长老一人……

终于,紫渊沿着记忆模糊的路线找到了和夕月一起出来时的地方,可前方却变成了一汪静潭,无路可走!

紫渊痛喊无应,跪地失声。又过了一会,他毅然跳入潭中,初秋的水却冷过了深冬的霜,那潭中之水却是离奇得很,静水无冰,落物瞬凝。

紫渊落水一刻,瞬间被冰封沉底。而这潭却深得无底,紫渊缓缓被黑渊吞去……

一个老头儿和一个年轻小伙相与进入了六圣灵庄,那老头儿满目湿润,四处张惶。身边小伙紧紧跟在后面,见老头此刻状态不敢言语。

六圣灵庄,满目疮痍,萧瑟了无生机,风篁林片片丛丛,枝折叶散;落红树粉粉朵朵,花零香消;悬天帘缕缕汩汩,泉涸水竭;墨鳞云耸耸直直,壁断崖残;舜水龙眼汪汪潭潭,湖浊河瘫。

老头儿二人缓缓移步至竹屋大堂。奇,堂中五座灵牌被橙光笼罩,安然无恙的立在屋中。老头儿突然屈膝而跪,苍泪难藏。身旁小伙不知所措也连忙跪了下来。

“师傅,牌上莫非是您平日里提起的春秋五长老?”终于,小伙耐不住好奇,壮着胆子小声问去。

“如今都已物是人非了。当年的飒爽英姿,呵呵,终究是无法同时间抗衡,这下战魂泉下也不担心无人说话了!”老头儿痛心苦笑,似答非答,自言己语。

时间转眼一柱香燃去,二人仍久跪不起,但见小伙已是跪立不安,东张西望。最后望向老头儿。

老头儿,缓缓睁开眼睛,叹了一口气道:“乔良起来吧!”

闻语,乔良猛一起身,突然有跪了回去,想必腿脚麻木,起立无力。乔良揉了揉腿重新站了起来,过去将老头儿也扶了起来。

老头盯着被橙色光芒罩着的灵位,抬手挥去,橙光散去,涡旋成一只海螺。

“共工长老下的封印。”老头儿感应到橙色光芒限制,只有他才能破解。

老头儿接过海螺,接着从海螺中传出了共工长老的声音:“星魂兄,你终于回来了。我们等到了先帝重生,虽然不知当年为何你不辞而别,但如今重振魔族也算是指日可待了。但他学历尚浅,还需费劳星魂兄日后能替我多加指导管教,助其早日恢复昔日神勇,共工泉下有知定当感激不尽!最后还请星魂兄将此螺代余转交予紫渊,这是我唯一能留给他的信物了。”

梦星魂将海螺收了起来,虽然自己当年已经自废左护法之职,但袍泽之情尚未消减丝毫。

“师傅,紫渊是谁啊?”乔良问到。

“一个我们等了一千年的人!”梦星魂凝重说来。

紫渊猛然惊醒在六圣灵庄风篁林竹屋里的木床之上,呼喊着:“长老……”

“醒了!醒了!师傅他醒了!”紫渊梦中那个名叫乔良的小伙趴在桌子上被惊醒,兴奋得跑出去大叫了起来。

紫渊起床正要出门,乔良就将星魂长老带了进来,三人相望不语。

“我的长老呢?”紫渊在梦中隐隐约约的知道了一些,颤颤问到。

“在梦里,你已经都看见了。”梦星魂说道。

“不是真的!”紫渊推开他们,冲了出去,竹林的的确确是破败不堪。

紫渊跑到了竹屋大堂,凝住了。目光锁定在堂上六座灵牌,缓缓而跪,向灵牌移去。

“长老……长老!为……为什么要这样!?您都答应过我要教我魔法的!你又骗我!”紫渊哭着说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昔日同长老的点点滴滴:“那日通天云巅下,长老们的拼死相救;那日风篁林中,长老踏竹缓道‘你是王!’;那日圣灵庄内,长老悉悉道来六圣风景;那日墨鳞云上,长老抚须笑叹破解紫龙封印,那日夕阳西下,长老送饭鳞峰的亲切嘻闹;那日藏书阁中,长老的娓娓传说;那日悲喜交加里,长老红卷传音故家;还有那日竹屋外,与长老的赌气倔强。”紫渊早已经把长老当做了在魔界唯一的亲人,无不伤心欲绝。

“我不应该离开的,都是我的错!我……我一定会给您报仇的!长老……”紫渊紧紧的抓着共工长老的牌位痛哭无声。

“共工长老为保护其他长老的灵位,不惜魔鳞被生生拔下,独自忍受了身体逐渐凋零的巨大苦痛,但只要其魔鳞不毁,便可附鳞重生。”梦星魂令紫渊将信将疑的说来。

“真的吗?”紫渊心中激动,瞬间寻思到要找回魔鳞上长老复活。

“不过,以你当下的实力,是无法找回共工长老的魔鳞的。”梦星魂的话犹如一个个圈套诱引着紫渊。

紫渊毅然起身,转向梦星魂,跪倒在地:“恳求护法传授紫渊强敌之术!”

“我已不在是左护法了,我只尽我与共工的袍泽情义,暂且收你为徒,助你恢复昔日魔法灵力,传你魔术。”

紫渊欣喜,连忙拜谢:“多谢师傅传授之恩!”

梦星魂心中左右为难,纠结于收紫渊做徒弟是对是错,其心里仍是把紫渊当作先帝,可不知为何,终不肯恢复左护法之职。

“起来吧!”梦星魂将共工长老留下的海螺传给了紫渊,“这是长老留给你的,里面有他想对你说的话,不过当下还不可打开。”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打开呢?”紫渊拿着长老留下的信物,渴望不已。

“当你认为能够打开的时候,你便可以打开了。”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杂响。

“进来吧!”梦星魂叫到。

乔良被发现了,难为情嘻哈的窜了进来,“我也是刚听见师傅为我收了个师弟,这不特地来和紫渊师弟打个招呼吗。嘿嘿,师弟你好!我叫乔~良!”

“见过师兄!”紫渊回复到。

“乔良,从今日起,紫渊便是你的师弟了,你要多加照顾。”梦星魂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

傍晚,梦星魂一个人站在墨鳞云上,对月移棋。那棋盘好生灵气,只星魂一人闲落黑子,那白子竟能应棋浮空自落,厮杀自如。

“何天下?天下何?”梦星魂空杯对月,月光灌下,一饮却是一盏好酒!“厮杀,也罢!君临天下,无人话。”

他,一头饮茶,一头提棋而下,一里里风云变化,十里里空月惆怅。

……

第二天,清晨,和往常一样,

“起床啦!该做早饭了,师弟快起来,跟师兄抓鱼去咯。”乔良说完就跳了起来,等紫渊好了便跃了出去,紫渊紧紧跟着。

乔良腾跃术甚是高绝,攀树无痕,点枝无振,落地无声。转眼间,就到了舜水溪边。

过了一会紫渊才吁吁跑到。

“太慢了,太慢了!”乔良狂傲的鄙视说来,突然心怀不轨:“师傅口中的先帝就是这般,哈哈,做我的师弟,以后有好玩的了”,“师弟快点!”

紫渊只傻傻一笑了之,便去抓鱼了。

可不知是跑太急了,还是为何。紫渊的头很是不自然。

“哈哈,我抓到了!一条大的!”乔良刚大叫道,紫渊就像是被吓晕了过去……

“喂!紫渊,抓不到鱼,就装晕!?”乔良一手扛着鱼叉一手左右拍打着紫渊的脸。

紫渊眼神恍恍惚惚,慢慢的清醒了过来。脑袋变的十分清新轻松到了一种空荡荡的地步,“紫云,紫灵……”紫渊茫然念叨。

“紫云和紫灵是谁?你哥哥?你妹妹?”乔良猜测问。

“爹、娘”紫渊记忆渐渐模糊,无法记清。

“紫云是你爹?……紫灵是你娘?”

紫渊不停的摇头,拼命的去想,每当触碰到那个记忆他的脑袋欲爆的疼痛,“紫云是父亲,灵儿是妹妹!……”

“那你娘叫什么?”

“我娘!?若……若……我……我不记得了。”紫渊抱头仰天大吼到。

乔良见状,有些慌乱了,连忙安慰。

“别……别……别着急,你娘……你娘叫若灵!”乔良脑门大开,胡乱猜,妹妹叫紫灵,紫渊口里喊“若……”于是就乱猜了个若灵。

“若灵,娘是若灵。”紫渊自言自语的说着。

“好了,你快……快先把这鱼拿回去,我再去弄些其他东西。”乔良将鱼叉交给了紫渊,“完了,完了这人是要疯了,要疯了。”自己想要躲避是自己把紫渊弄成这样,被师傅处罚,匆忙腾跃逃去。

紫渊人界的记忆被侵蚀着,魔界、神界的记忆开始慢慢闪现。他拿着鱼叉昏昏噩噩的走回竹屋厨房,接着晕倒了过去……

此刻,梦星魂走了过来,将紫渊带进了藏书阁,只见紫渊为金色条纹缠绕半悬于空。梦星魂一道一道的施展注入着魔力。

“乾坤自然,风云变幻,气锁八方,万物归章!”梦星魂口中字语铿锵携力,只见屋上风云雷电狂欢,四面八方来气,八道气息两两相融,纷纷注入紫渊胸口魔鳞。

与此同时,乔良怎么能无所察觉,亦手持野菜口叼野味飞赶回来。

“星罗棋盘,斗转月黯,轮回世浩,灵封五道!”此话出,又见紫渊四肢大开,立悬于一面金线棋盘之上,棋盘飞旋,棋子自行变换着棋局。

紧接着,只听得,一阵袍动,梦星魂翻身而上,其二指齐出,金光耀耀。刹那,金指落于紫渊额头,瞬间有五圈金环飞出,各自锁在了紫渊五首踝头。

“五环封印,只是缓兵之策,无法阻止你人界记忆的侵蚀,亦不能永远化解融合你的三界记忆。”梦星魂,想必已经元气大损,偷偷可见,那颤抖的手。

梦星魂用五环封印将紫渊在三界的记忆分别隔离开来,第一层用于镇压紫渊初到魔界的人界记忆残余以及帮助紫渊恢复魔界的完全记忆,第二、三层用来封锁神界记忆。最后两层用来封印人界记忆。

“师傅,又发生什么事了?”乔良一身糊涂的闯了进来。

“过几日,你就同紫渊一起离开这里,在江湖里自己历练去吧。”梦星魂徐徐说着。

“离开!?师傅不一起了吗?”乔良一脸茫然。

“我还要留在这里修缮这六圣灵庄呢!”

“可,可是您不是已经答应紫渊要教他魔法了吗?要是走了,那怎么教啊?”

“他,已无需再教了。”梦星魂,说完就离开了,而紫渊又一次沉沉睡去……

“你醒啦。”乔良垂头丧气对床上紫渊说来。

“怎么了?师兄,愁眉苦脸的。”紫渊问道。

“起来吧,师傅在厨房等我们!”

紫渊同乔良来到厨房,见一桌好菜好饭,“师兄抓的鱼怎么煮成这么大了?”

乔良知道,紫渊不记得了,也没有回答。齐齐坐了下来。

“先吃饭吧。”星魂师傅递过两双竹筷。

“嗯,师傅也吃。”紫渊为师傅夹了一大块鱼肉,又给师傅添满了酒。

一天没有吃饭,紫渊狼吞虎咽。

“这是师傅做的还是师兄,好吃。”紫渊边吃边夸,“师兄为什么不吃?”

这时,乔良放下筷子,移开凳子,跪在师傅跟前:“师傅,江湖茫茫,若我们此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师傅,徒儿不想离开!”

“乔良你怕吗?”梦星魂悉心问。

“不是徒儿畏惧江湖凶险,只是……只是……”乔良不觉喉头一堵。

“既然无所畏惧,还怕什么分离。”

“分离?去哪里!?”紫渊茫然。

“去江湖,去遨游,去追寻你们的梦想。”

“我的梦想就在这里,当年若不是师傅救下徒儿,我早已无梦想可言。”乔良反驳道。

“你的梦想不在这里,它在前方!”

“师傅……”紫渊也跪了下来,不知说什么。

“都起来,把饭吃完了,我在书阁。”星魂幻化散去。

紫渊二人,只好起身。

……

二人,急忙来到藏书阁,小心敲门。

“进来吧。”

紫渊、乔良二人推开门便被愣住了,整个藏书阁变成了一副棋盘,棋格金光璨,盘中棋子若有若无。

“世如浮生乱盘棋,

汝我皆作格间子,

一招可扰风云剧,

半点亦决孰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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