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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尔已归来】

风神自行疗伤后,便向花仙阁走去。花仙阁自然是一处花海之地,其百花齐放,香气袭人。

“瑶歌姐,明日便是你的成亲大喜了。灵儿好紧张啊。”卿灵对瑶歌说到。

“我也紧张啊,灵儿。”瑶歌手里始终紧握着一样东西——三生石,是子墨的。最近它时常发光,炙热,“我知道,你回来了。”瑶歌对着石头说话。

而正巧门外的风神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止住了将要敲下的门环,离开了。向丹仙的丹阁走去……

“瑶歌姐,我们去花园里采花魂吧!”卿灵想转移话题。

“灵儿”瑶歌把住卿灵的手说:“我想一个人去河边走走。”

“可是陛下吩咐了我……”卿灵还没说出就被瑶歌止住了。

“别听我父王的了,他的眼里只有三界。”

“那……那瑶歌姐,你要好好的……”卿灵无奈的表情。

“好了灵儿,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我走了。”

“等一下,瑶歌姐!”卿灵取来一件风衣,给瑶歌穿上。两人相视一笑,便分开了。

丹仙阁

“南木!”风神在撞门而入,直喊到丹仙名字。

只见一身着素衣蓝丝修边道袍的男子徐徐移出门来。丹仙南木叶容貌清俊,却一帘白发飘然。

他摇着一把纸扇,笑到:“风神今日好雅兴,有幸登临我这陋阁。”

两人相遇阁院中老槐树下石桌而坐。

风神拿出一锭金元放于石桌之上,推向丹仙。

丹仙大笑,转而道:“今日我请。”说完便取出腰间酒壶,往桌上倾了两酌,便有两碗现而盛之。此酒由七情六欲丹炼酵而成,故比七情六欲丹更为价菲。

风神也大笑,随手取来一碗畅饮,“好酒!”

“好酒,应当细细品来,如此一碗如洗,怎去体悟其中滋味,是苦是甜,是喜是悲。”丹仙,取碗小尝一口。

风神将碗放于桌上,丹仙又将其斟满。

“酒非细茶。粗而犷,快而情真意切,无遗流露。是苦是甜,是喜是悲全然心间。”风神说完,又是一口极干。这次他流出眼泪来了,没有声音。

丹仙则又小尝一口,笑道:“好一个真情流露!”接着他便取来了风神那滴眼泪,悬于手心,“神的眼泪,是炼酵上等好酒的极佳原料,它至真只纯。”

“你说他会回来吗?”显然风神已经迷醉。

“他?他偷过我的丹吗?如果偷了我的丹,也许就不会回来了。”

“他回来,还他欠你的。”

“我请他了。”丹仙十分从容坦然的说来。

两人相视大笑,继而饮酒……

瑶歌独自一人来到了天河下游处,这里河水舒缓,清浅石浮,两岸翠竹荫蔽,落叶飞花,一派凄凉,却倒是契合了她的心事。

瑶歌又拿出了那颗三生石,紧紧的握着,仿佛随时都可能被弄丢一样,或者被风偷走,或者被雨淋化一般。

不经意间她又想起了那天:

子墨一个人持剑面对父王。

“为什么!”子墨质问天帝。

“弱肉强食。”天帝平静的回答到。

“那你为何不一起将我也杀了,或许今天你所面对的人不会是我。”子墨沉痛说来。

“你,是我对你父王的偿还,和承诺。”天帝道。

(共工:颛顼今日你可以杀我,但我请求你放过我的孩子。颛顼:我答应你。还是婴儿的子墨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被取走仙骨,坠落通天云巅,杀害。)

“偿还!?承诺!?”子墨长笑着高声叫道,“今日你的死,才是对我父王的偿还,和我对父王的承诺!”

子墨持剑而去,直逼天帝。

“你非同寻常,神界所有人的七情六欲皆被我封印于三生石内,而你却至始至终存活着你的仇恨。”天帝躲开子墨一招说来。

“因为我活着便是仇恨,你不杀我,永远也封不了我。”子墨使出全力,携众神之力杀去。

天帝受了伤,但子墨也被擒拿,其中瑶歌以死相要挟,才暂时保住子墨的性命。

……

瑶歌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仙灵山

九天玄女正在一悬崖处采集一滴灵花仙露时,一个声音出现了。

“九妹”

玄女蓦然回首,惊讶道:“兄长”

天帝近而问:“九妹近来可好?”

玄女道:“我自然是无忧无虑,自由自在了。不知兄长何时出境,也不传信相报,我也好小弄佳肴相邀几酌。”

天帝笑道:“指日瑶儿的婚事就到了,作为父王怎么能错过。”

玄女:“你倒还记得瑶儿的婚事,如此繁大之事,就放由兄嫂一人,自己却躲在仙境里,倒磨那破鼎,倒是很清闲。”

天帝:“这女儿家的事就交给天母和你就行了,我又能帮什么忙。”

玄女不语,继续采露。

天帝:“听闻你在给瑶儿准备礼物,你准备送瑶儿什么呢?”

玄女:“百花精灵”

天帝好奇问:“哦?百花精灵是何物,神界珍宝奇物众多,我皆如数家珍,而这百花精灵,我却从未曾听说。”

玄女:“百花精灵需以七大灵花之花粉所酿第九九八十一天之晨露为精,百花为魂,两相孕育而成一种灵兽。乐以忘忧,悲而生乐。”

天帝骇然,“神界果有如此神灵之物!”

玄女,“瑶儿成亲后,取回三生石,七情六欲自然相伴而生,难以避免悲欢离合,故从古书中发现此秘术,以修成百花精灵赠与瑶儿。”

天帝:“此秘术取从何书?”

玄女:“亘古山海”

此书为神界禁书,因为天帝封印神族七情六欲的方法也是取自此书之中。

“九妹,你去过禁地了?”天帝问。

“神界万千仙山道水大多皆为我所至,兄长所言之禁地亦非不然。”玄女采完了最后一滴灵花露。

“九妹啊,不是为兄不让你去,那里是神族禁足之地,关系整个神族,日后尽量少往,只怕引来横祸。”天帝悉心说来。

“神界好山好水如此众多,我怎会神往兄长的那什么禁地。”玄女回到。

“是啊,九妹如此热爱游山玩水,又怎会独恋一座山,独往一池水。”天帝舒然,“九妹的礼物算是要好了,可为兄的却无从着落,你看我要送瑶儿什么好呢?”

“小妹我怎么知道,瑶儿期望他的父王送什么样的礼物给她呢?”玄女回答到。

“这……”天帝无言。

“九妹我要赶去孕育百花精灵了,明日便是瑶儿的婚礼,兄长可要抓紧时间去准备礼物了。”说完玄女便走了。

“这九妹,一点也不帮我出出主意!”天帝无奈的回去了。

天河边。

瑶歌,手里的三生石突然又发光了,这次比平日里的都要强烈。

“子墨!子墨!我知道你回来了,我知道你来了。你快出来吧!子墨……”瑶歌哀求着,哭喊着。

但是没有任何回应,连这时的风也变得寂静,鸟也寂静,河流也寂静了。

三生石突然飞出了瑶歌的手里,瑶歌跟着它慢慢的向下游处走去……

远远的河滩上,躺着一个人,那人确是紫渊。而瑶歌眼里,那人却是子墨!

瑶歌不顾所以的从河的这边跑到了对岸,伏倒在紫渊身上,用力摇晃,“子墨,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你没有骗瑶儿……”

她似乎惊喜得快忘记了自己还活着,忘记了呼吸,忘记了紫渊现在的生死未卜,忘记了他的子墨还昏迷着。

紫渊的出现让一个一千年都意志消沉精神萎靡的瑶歌如获新生一样,还魂,充满力量。瑶歌使出花仙的神力,顿时大地生出百花,将紫渊包围起来,接着引来万千蝴蝶,将紫渊包裹着往花仙阁飞去……

南天门

雨神,轻轻的伸出手,迎接了一只粉色的蝴蝶,却还是不言不语,不惊不叹。

火神惊奇:“为何今日有如此多的蝴蝶。”

雷神恍然:“是花仙之力,看来瑶歌公主终于放下了。”

火神:“真是千年难遇的盛景啊!云影终于得到了美人心了。”

三神静守南天门,欣赏着这场美丽迷人的蝶潮……

丹仙阁

丹仙和风神皆有饮酒,但却只有风神一人酩酊大醉。风神见这漫天蝴蝶,不由吟诗一首道:

扶花花欲萎,酒空满觞泪,

蝶愿随风起,吾愿从此醉。

丹仙一旁深沉吟道:“无情无欲逍遥过,奈何七情六欲多。一情相欠谁将谁蹉跎?”

花仙阁

“瑶歌姐”卿灵远远的喊到。

瑶歌来不及回答,急忙的将紫渊带进了闺房,放躺在自己的床上。

卿灵惊慌失措的问道:“瑶歌姐,他是谁啊?!”

“灵儿,快去拿花魂水来。”瑶歌打理着狼狈不堪的紫渊。

卿灵也只能听从瑶歌,急急忙忙的拿来了花魂水。

瑶歌给紫渊喂了下去。可还是昏睡不醒。天河的水,会削弱紫渊的魔力,再加上在禁地中,元神的损伤,需要调理几天。

“灵儿,你快去丹仙阁,找南木换一粒还魂丹。”接着瑶歌便递给她一瓶花露,用来与丹仙交换,就在卿灵转身欲走时,她又把住卿灵手说:“千万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丹仙问,你就说阁里一个侍女生病了。”

卿灵已经被这件事吓到了,一个男的睡在了瑶歌公主的闺房……,她完全不敢想下去,就急忙往丹仙阁跑去。

瑶歌仔细的端详着紫渊,所有容貌都已经面目全非,唯独认得的是那两簇细眉,或者那轻合着的眼睛,和那熟悉的心跳。

“你变了。”她摸着那冰冷的脸颊,轻轻的说到。

丹仙一向很少管闲事,一般只认钱物,无关世事,再加上他对卿灵有些一丝好感,卿灵也很崇拜南木的才华。最后卿灵迅速拿来了还魂丹。瑶歌为紫渊服下丹后,就开始紧张担心明日的婚礼了,她曾几度设想过要逃婚,而这次更让她坚定了。

天色见晚,天界西边的落霞是三界中最美的。

风神一人借着醉意向花仙阁去了。

这次他大胆敲门,但是门依旧未开。

“公主正在梳洗,云影大哥明日再来迎亲吧。”卿灵隔门回应。

有些醉意的风神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撞门而入。

而他直往闺房,所见到的一幕让他惊慕!

这时,卿灵正在为瑶歌准备明天的婚礼装扮,瑶歌一袭红袍百花惭,修眉红唇,肌肤皙白,惊艳不休,正坐镜台,梳洗长发。

风神被瑶歌的美貌惊住了。

“风神,你怎么直接就进来啦!公主还没有和你成亲呢,妄入公主闺房被陛下知道了是要被处罚的!”卿灵生气的呵斥到,同时也惶恐不安着。妄入公主闺房是死罪。

“我不能进来!?那神界谁还能进来!”风神狂怒叫到。

紧接着,风神将卿灵锁在了门外,风神之力将所有门窗都封锁住了。

卿灵在外面抵抗着,哭喊着,但还是不能突破封锁,她也不能去上告天帝,因为屋子里有三个人。

屋内,风神酒意甚浓,已经无法用理智支配自己。

“云影,你喝酒了。”云影的样子让她很害怕。

“喝了。”风神走近瑶歌。

“明,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了,你今晚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瑶歌退后了一步。

“我们今晚就成亲吧,瑶歌,我等了一千多年了,再多一夜,我都等不下去了。”风神上去将瑶歌紧紧的抱住说来。

“答应我,子墨再也不会回来了!从一千年前,他就已经死了!我能给你快乐和自由!”

说着,风神想要去亲吻瑶歌,可瑶歌百般不愿,拼命反抗着。

“云影大哥,你不能这样。”瑶歌喊叫着,门外的卿灵也抵抗着。

风神扯坏了瑶歌的嫁衣,而这时,瑶歌床上传来一声咳嗽……

而就是这突如其来的咳嗽,如一盆冷水,浇醒了狂醉的风神。

风神渐渐冷静下来,放开瑶歌,向床走去……

这时,瑶歌拉住风神的手,哭诉道:“是子墨!子墨回来了!”瑶歌是想利用子墨曾经是四神之首,或者他们间的情义,让风神放过他们。

哪知风神闻言“子墨”便立即勃然大怒,直将瑶歌推倒在地,走到床前,运气风神之力,一道风刃俨然而现,但他在最后一刻停下了,他恨自己。

他没有杀紫渊,就在那一瞬间的理智下,他放过了子墨。他散去了风刃,沉重地慢慢地,如同行尸走肉般,向门外踱去,这时,屋子的封锁也消失了,卿灵冲进屋子。

卿灵将瑶歌扶起,瑶歌一下又伏倒在风神脚下,紧紧拉着他的衣角,哭诉道:“求求你,不要告诉父王!我嫁给你!我们明天就成亲!不要告诉父王!”

风神扯开衣角,恍惚走去,仿佛全世界都已是断壁残垣,而他一个人遍体鳞伤的,默默挽救修补着这已经无可救药的世界,而自己却没有任何人来伸出援手。

一千年前。

子墨持剑刺向天帝,风神从后面为天帝解围,并助他一臂之力,拿下了子墨,最后天帝让风神杀了子墨,便定下他与瑶歌的婚事。他亲手杀了子墨,但他也动了旧情,给子墨留了一线生机,并非赶尽杀绝,在子墨体内还留有一块仙骨和一口真气。

这也是瑶歌的恳求,她答应了和风神的婚事,但婚约是一千年。她要等,等子墨回来找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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