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什么呢?”王根海大发脾气!“有你这么当妈的吗?沥沥出事了就怀疑麟儿?他们可是兄弟!”
“我不管!”女人的声音也逐渐大了一起来,“他们是兄弟!可只是同父的兄弟!以前他们很要好那又怎么样?现在人都大了,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安静点!”王根海无奈的呵斥“这种话你可千万不要在麟儿面前提起!不然……”
“哼,麟儿麟儿的,就他是你儿子,呜呜,我可怜的儿子”话没说几句,女人又哭开来。
他看着震惊中的王麟,没有同情的情绪,却有另一种奇怪的感觉。
“别这样看着我!”王麟低低的喊,跑了出去。
他站了一会,走廊里没有一个人,里面女人还在抽泣,男人正在烦恼,他顺着走廊走了出去。
“2床呼叫,2床呼叫!”冰冷的机械声响起,从左边护士站里出来一个年轻的护士,拐进走廊最前面,不到一秒又走出来。嘴里嘟囔着:“又要吸痰!大半夜的吸什么痰!”
他看着这个年轻的护士戴上一次性手套,手里拿上几根长长的吸痰管,走进病房,没有犹豫的他也走了进去。
病房里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刚进来的护士,一个是躺在床上的病人,还有一个好像是照顾的人。
对于他的到来,没有一个人表示疑问。
那个病人50岁左右,张着大大的嘴,鼻子里塞着根导管,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喉咙里发出一阵一阵轰隆的声音,她的肢体不规则的放着,干瘦却雪白,病房里散发着难闻的味道,护士刚走进就皱起了眉头。
护士将吸痰管拆开,将管子的一头塞进另一根管子里,呃那根管子的另一边连着墙上的不知名的东西。护士扭开那个开关,管子里发出一阵声音,她的一只手拿在管子的末端,一只手拿在前端,大拇指正对着前端的一个开口处。护士将管子末端伸进茶杯里,大拇指按住那个开口处,管子里像是出现一股吸力,将茶杯里的水吸进管子里。
反复的吸了几次,护士将大拇指松开,熟练的将管子插进病人张大的嘴巴里,管子伸的很长,她一边按住考扣处,一边旋转着向上拉,病人随之发出一阵撕扯般的声音。很痛苦的嚎叫般,只是所有人都漠视着,咔咔的声音不绝于耳,从管子里洗出的痰恶心不堪的顺着管子流进一个罐子里,她好像很痛苦,整个眼睛痉挛在一起,无意识的嘶叫更增添了一份痛苦,只是他们都习以为常了。
那么痛苦你还活着干嘛呢?他看着她的眼睛,那眼睛虽然睁得大大的,却没有神采,他从她的眼神里看不到一丝人该有的情感。
痰成功的被吸了出来,护士嫌恶的将吸痰管扔进垃圾桶,回到自己的护士站。
“你是谁啊?”那个照顾的人看着他奇怪的问。他没有回话,只是走了出去。于是那人也没有多问,给床上的病人收拾好,自己也睡下了,关上灯,黑暗中仿佛有一点亮光闪烁着……
回到家里的他马上睡着了,梦里依然出现了那个阶梯,只是很奇怪的是,这一次他并没有惊醒,而是静静地注视着阶梯睡着了。
醒来后的王沥头还很痛。病房里静悄悄的,陪同的妈妈已经睡着了。王沥只记得自己被唐颖推到墙上晕倒了,但事实上,当时的王沥模模糊糊还是有点意识的,之后他感觉到有人用脚踢了好几下后脑,才造成他现在的这个状态,真正的昏迷过去。
其实王沥早就醒了,只是隐隐的小心思让他不愿意马上睁开眼睛。他不知道最后那个推他的是谁,但一开始的确是唐颖将他推到墙上才害得他昏过去的,原本爸爸就反对自己追唐颖,这么一来估计更不允许,那么一朵鲜花不是白白让弟弟摘去了?本着这样的小小心思,他故意闭着眼睛睡着,一直到妈妈说出那段话。
正常人应该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去怀疑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弟弟是不是亲弟弟的吧?正因为没有怀疑才更加震惊!
原来妈妈对弟弟的严格并不是没有私心的。原本以为妈妈更疼爱自己只是因为自己比弟弟更加优秀,更像妈妈,现在才知道,原来弟弟只是同父的弟弟而已!
是不是弟弟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呢?
所以才这样对我?
是不是因为像别人说的那样?俩兄弟之间总会因为争夺而反目?不管争夺的是财富或是宠爱?妈妈始终只爱自己,可是弟弟呢?那样不是太可怜了吗?其实我并不在意爸爸的财产,我把财产让给你吧?可以吗?可是妈妈不会允许我这样做吧?亚闭上眼,泪水悄然而下……
以后的自己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对待他吗?毫无芥蒂的?可能吗?他反问自己,后脑隐隐的渗出鲜血,好痛。他抱住头,痛苦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