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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跪着生,跪到死

吕平大夫府的正门,来到齐国都城营丘城为奴5年,二柱子第一次看到大夫府的正门长成什么样子。石头垒起来的围墙,木质结构的府门,宽阔府门显得那么气派,显得格外的那么威严,门口两个府里的家将身穿铠甲,手里拧着铜剑站在门口。家主大人的马车旁四名全副武装的骑士骑在站马上更是透着一股难以言表的气势,骑士后面是几个随行的护卫和跟着的奴仆。护卫和骑士一样都是府里面的家将,而奴仆跟二柱子差不多都是府里面的高级奴隶,不过他们是最高级的奴隶,有资格照顾家主的饮食起居。

家主大人要上朝,院子里的奴隶们可不敢怠慢,即使成为了高等的奴隶,他们不过依旧还是奴隶,稍有不甚轻者一顿好打,重则处死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没有一会儿的功夫,家主大人的车驾就已经准备好了。牵着家主大人的马车从后院马厩出来在骑士的簇拥下二柱子站在府门前,诸侯的马车也有不同的规制,吕平大夫作为卿大夫,马车也要严格按照周礼,一车双马是卿大夫级别的马车该有的规制。牵着左边这匹马在门口站定以后二柱子回想起老奴隶的吩咐只能跪在了马车前,静静的等待吕平大夫登车。没一会儿的,吕平大夫就已经来到了府门口,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面相英伟的官员模样的人。

“伯宗大夫,你我同乘可好”同这人走到府门口的台阶上时,吕平大夫很是热情的同这位贵族大夫说道。

“敢不从命”两位贵族大夫相互行礼就来到了马车边。

第一次干这活计的二柱子倒也记住来牵马出来的时候老奴隶再三的叮嘱,吕平大夫还没有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跪在了马车旁。卿大夫的马车通常有三个位置,中间位置是为驾驭马车的御手坐的,左边是主位,自然是吕平大夫的位置,右边则很自然的留给了陪同他的人一起,这就是周礼所谓的骖乘。做舆奴的这时候就应该跪在马车后面的登车口,让自己的主人和骖乘的人踩着自己的背登车,显然的,已经15岁有两膀子力气的二柱子还没有到孱弱得连踩着自己背登车的力量都没有的,恭恭敬敬的跪着任由两位尊贵的贵族大夫踩着自己登车。

踩着自己背登上车驾的两位贵族似乎没有任何对二柱子的怜悯,在那样的社会制度下,这样的事情是再普通不过的,如果他们对奴隶抱以怜悯,那才会遭到耻笑。即所谓的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一人踩自己一脚的二柱子并没有抬起头,低着脑袋没人能够看到他的表情,登车完毕以后二柱子飞快的跑到两匹马左侧牵着马套边的环,因为两匹并行的马里左边这匹是转向的关键,所以二柱子就开始朝着王宫的方向走去,其实也不是他牵着马,而是御手驾着马,他只需要按照马的力道向前走而已,他可不知道王宫的路该怎么走。

“车驾到,行人回避”走在齐国都城营丘城的大街上,马车前面的骑士不断这样呵斥着沿途的行人们,听到以后行人们都闪开两边躬身树立,等车驾走后才敢继续自由行动。

“车驾到,行人回避”一路上就这样宣喝着朝着王宫的方向行去。

走了好一会儿的功夫,吕平大夫的马车才走到了齐侯的王宫前,在那样一个并不发达的时代,齐侯的王宫修建得倒也还算是气派。隔得远远的就能够看到王宫的建筑,这让第一次走出府门的二柱子惊诧不已。这也难怪,在府里做了5年的奴隶都没有机会出府,尤其是见到王宫这样的宫殿,二柱子也算是长了见识。其实齐侯的王宫并没有高耸的宫殿和红墙碧瓦,不过是用砖石修起来围墙围了好大一片地,远远的能够看到宫门口站着严阵以待的士兵,宫墙后面则是齐侯的宫殿,二柱子可没有资格能够走进王宫,吕平大夫的车驾在宫前就必须停下来。

“吕平(伯宗)大夫到”车驾在王宫门前停住的时候就有内侍报名道。

下车和上车都车不多,二柱子跪在车驾前又是一人一脚踩着自己的背下了马车,而后在宫前士兵的指引下去了块空地停放马车,吕平大夫的卫队们则保护在马车周围。两位卿大夫的脚印还清晰的印在二柱子的背后,上车的脚印早就在刚才跑动中消散,倒是下车时留下的脚印在他的“新衣服”上看得清清楚楚的。王宫里面的事情二柱子不清楚,反倒是在宫门外等待的时候二柱子脑袋里却不那么平静。奴隶,一个没有尊严、地位和财产的群体,甚至连生命都不是他们自己能够掌控的,贱如蝼蚁来形容絲毫不为过,但二柱子却又另外一番心里的思量。

在卿大夫的府里五年的为奴经历并没有让这个幼年为奴的小奴隶积累出一身的奴性,心里的不屈和倔强反倒是越挫越勇。如果就此甘于如此,安平乐道的话,或许他就不用被绑在旗杆上五天五夜,也不会说出想要做一个人的那句话。虽然现在已经成为了舆奴,在奴隶里面也算是中高等级的奴隶,但是这距离二柱子想要得到的还有很远很远的路,站在马车边的时候二柱子脑子里不免得天人交战。像他这样“不安分”的人在整个奴隶群体里面绝对算得上是异类的,毕竟大多数奴隶都已经相信来安贫乐道,这就是命之类的鬼话,真正还想着活得像个人的奴隶恐怕整个府里也就二柱子一个人而已。

“大司马吕平大人到”王宫里的石阶下有侍者高声报名道。

“大司空伯宗大人到”接着又报出了同行的伯宗大人的官阶。

一堵高高的石墙挡住了二柱子的视线,吕平大夫却对王宫里面的一草一木都知悉,作为掌控齐国军队的实权人物,同时更是主战派的最高领袖,一听到鲁国大军杀来的消息立刻就精神了起来。这次王宫朝议他倒要看看大司徒季禽大夫一伙人怎么用周礼喝退鲁国的兵车百乘,他始终相信,要敢走鲁国人,靠的还是齐国手里的三师7500人。齐国朝堂上由于大司马吕平还没有赶到,所以主和的大司徒季禽大夫显然占据着朝堂的上风,作为齐国两朝老臣,这位大司徒可是连齐侯都要畏惧三分的人物,还没有走进去吕平大夫就听到了这位季禽大夫的声音。

“我主,此番鲁国兵车百乘,两师兵马来犯,皆因大司马吕平大夫十年前兴兵攻占鲁国北地三邑而起,为今之计,我主可退地以免兵灾啊!”季禽大夫道。

“诸位大夫以为呢!”齐侯端坐正堂没有表态,而是问起了在场的众位大臣。

“我主,下臣以为,鲁国此番来犯,是欺我国两师军马俱在卫国边境交战,如若我主同鲁国开展必然延误与卫国战时,如果暂时同鲁国假意修好,待卫国战事平定再做打算”朝堂里有大臣奏请道。

“我主,下臣以为不可,鲁国来犯所仗乃兵车百乘,步卒两师,臣愿为我主率师歼敌”朝堂里也有大臣表示了自己主战的意愿。

“竖子轻谋,我齐国乃侯爵之国,鲁国乃公爵之国,更是皇室宗亲,贸然交恶,于周礼不和,必遭天下诸侯唾弃,望我主明鉴”更有大臣呵斥道。

“正是,我主,此番战事皆因大司马吕平前度贸然兴兵,袭取鲁国城邑所致,下臣以为,正应依循大司徒季禽大夫之意,退地而保国啊!”有大臣说道。

“好一个退地以保国啊!”就在这时候大司马吕平同大司空伯宗走了进来。

“参见我主”两位大臣恭敬的对齐侯行礼。

“免”齐侯说完以后两位卿大夫各自做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齐国这次之所以遭到鲁国的进攻还要从几年前说起,那时候老齐侯沉疴难治,临终前传位给了现在的齐侯,谁知道鲁国这时候趁人之危,发病以奔丧的名义进攻齐国。齐侯继位以后令大司马吕平发兵抗敌,或许是举国上下万众一心,齐国军队竟然10日内就打退了鲁国军队,还占领了两国边境的两座城邑,并且据为己有。这几年鲁国在边境制造摩擦都是因为这两座城邑,尤其是今年鲁国粮食丰收,而齐国的三师兵马两师在同西边的卫国缠斗,国内仅一师兵马2500人,所以鲁国才会趁机大着胆子进攻。兵车百乘,两师兵马5000人的阵势对于鲁国来说算得上是倾全国之兵来犯,难免的会有大臣打算退地求和。

“不知道对于此番鲁国来犯,大司马有什么高论啊!”大司徒季禽大夫说道。

“我主,此番鲁国来犯,皆以为我国兵在卫国,国内空虚,妄图以两师兵马,兵车百乘迫使我国归还两城,如若我主同意退地求和,鲁国必然知晓我国兵力不足,更会饿狼吞虎,为今之计,下臣以为,唯有一战”大司马吕平断然喝道。

“战,我齐国现在拿什么一战”大司徒季禽大夫严肃的喝问道。

“是啊!大司马,我国中仅有一师兵马,2500人,兵车50乘,与鲁国开展...”齐侯听到这里也有些犹豫的对大司马吕平问道。

“我主,我齐国如今纵然兵车50乘,一师兵马2500人,但也可以战,而且必须一战”大司马吕平非常笃定的对齐侯说道。

“大司马,我齐国如今拿什么一战”大司徒季禽大夫再次问道。

“我主,鲁国来犯,必经岱山而北,沿淄水而下袭取我营丘城,我军可与必经之地设伏,凭借地利御敌,我主可急令齐卫一师兵马戍守,一师兵马后路迂回,鲁国为防退路必无战心,不出旬月鲁国必退”大司马吕平说道。

“我主,大司马此言甚是,下臣启奏我主,下臣愿战”大司空伯宗正色道。

“启奏我主,下臣愿战”一干主战的大臣都严肃的对齐侯请战道。

“我主啊!战端一开,我齐国以一师兵马抵鲁国两师兵马,且我齐国乃侯国,鲁国乃公国,更是皇室宗亲,贸然一战,国将不国啊!”大司徒季禽大夫哭道。

“贸然一战,国将不国啊!”一干主和的大臣各个哭腔的启奏道。

“是战是和,请我主示下”还有一部分大臣则奏问道。

“好!”齐侯听了两方的意见以后正色直起身子说道。

无论是主战还是主和的大臣们此刻都注视着齐侯,这位继位几年的齐侯一直以来在大臣们的眼里都不是位安分的诸侯,一继位就胖揍了来犯的鲁国,而后又向西用兵,两年来进攻卫国大战小战20余次,要知道,这齐国西部的卫国那也是周皇室的宗亲,同鲁国一样都是姬姓诸侯国。在周礼里面以下克上,那可是违反规制的,可这位齐侯不在乎,占下鲁国的两座城邑不予归还,西边的卫国也被打得鼻青脸肿,这下鲁国倾国之兵来犯,正是齐国最虚弱的时候。

“本侯决议,与鲁国一战”齐侯从自己的位置上窜起来大声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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