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一路颠簸,但莫茵茵还是一觉睡到了王府。
“吱——”的一声,马车停在了王府侧门。林皓轩望着正门上的“王府”两个烫金的大字,心中有些怅然。
“嗯?到了?”莫茵茵从混沌的睡梦中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莫茵茵的一句话将林皓轩从悠远的回忆中拉了出来,他立刻下了马车,低头整理好思绪,抬起头望着莫茵茵时,面上又是那副憨厚无害的笑容:“王小姐,请。”
莫茵茵一愣,转而又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伸出手大大方方地握住了林皓轩伸出的手,下了马车。
林皓轩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度,心中一颤,有一个感觉转瞬即逝,来不及抓住。待到莫茵茵抽回了自己的手,林皓轩又立刻回过神来,抛开了心中那抹异样的感觉。
“王如筠是庶女,按照礼节,不当从正门走,所以必须委屈你走侧门。进了王府之后,一切就靠你自己了。”林皓轩站在莫茵茵的身侧,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莫茵茵理解地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便直接走进了王府。当她转过头意欲询问府中的相关事宜时,才发现林皓轩已不知去向。
“林皓轩!”莫茵茵恨恨地骂了句,扭头发现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位年纪约莫十四五岁的小丫鬟。那小丫鬟的五官甚是普通,但凑在一起时,确是十分的惹人怜爱。
那小丫鬟在莫茵茵赤裸裸的打量下觉得很是尴尬,便开口道:“小……小姐,奴婢……奴婢秋笙,是林公子托奴婢来照应您的。”
这句话令莫茵茵立刻醒了过来,甩了甩头,正色道:“所以你知我真实身份?”
秋笙摇了摇头,抿着唇说:“奴婢不知,奴婢只知小姐您不是真正的三小姐,而您原本的身份很是尊贵。”
莫茵茵扯了扯嘴角,似是自嘲:“尊贵吗?罢了,秋笙对吧?带我去你家三小姐住的地方吧。”
见秋笙略显犹豫,莫茵茵便了然地笑笑,说:“别忘了我如今的身份可是你家的三小姐,我可得依照她的衣食住行,不然岂不是将我不是三小姐之事摆在明面上了吗?”秋笙闻言,细细想过之后,还是点了点头,走在了前面领路。
“绫罗阁?”莫茵茵见秋笙在一所外表破落的阁楼前停下,勾了勾嘴角,“倒是个温润的名字。”说完,干脆地推门而入。
大门的打开,掀起一阵风,灰尘迎面而来,莫茵茵不得不用袖口捂着口鼻才得以进入绫罗阁中。
“三小姐在这绫罗阁住了多久?”莫茵茵环顾了一下四周,了解了绫罗阁的陈设后发问。
秋笙也觉得心中一涩,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不知。只知早在奴婢进入王府时,三小姐便在这住下了。”
莫茵茵沉默不语,望着四周破旧的一切,心中微微泛冷。自己虽与这王如筠素不相识,但在看到这所谓的小姐所受的待遇时,心中对这王如筠越发地可怜了起来。“呵,只怕是这王府的下人都比这小姐住得好吧。”说完径直走到积了灰的床边,随手抓了一块布,擦了起来。
“不过你可知这林皓轩把真正的王小姐藏哪里去了?”莫茵茵随口一问。
秋笙的脸上露出一抹悲伤,轻轻地说:“三小姐……早在一个月前,便死了。”
莫茵茵的手一顿,这答案虽是在她意料之中,但当真的听到他人说出时,还是倍感震惊。“这府中……可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莫茵茵想到自己来替代王如筠之事,便有继续问道。
秋笙低下头望着自己长袍下露出的一双鞋,喃喃地说:“此事只有奴婢一人所知。奴婢在初入王府时,收人排挤打压,多亏三小姐舍命相救才得以捡回一条贱命。在那之后,奴婢便跟着了三小姐,成为她唯一的一名侍女。可没想到……”秋笙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落下了泪来。
莫茵茵心中万般思绪。看这秋笙如今这副模样,估计与这三小姐感情甚笃,这么说来她的话应该可信八分。据秋笙所言,这三小姐死得蹊跷,而这府中竟无人知晓,看来自己这身份当真是十分低贱。莫茵茵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笑,心中生出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