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丝一声不吭的垂下眼帘,只是手撑在地上站起来的时候,一片锋利的瓷片被她悄悄的纳入了掌中。
“你闭嘴!”忍住头部所传来的强烈眩晕,桑梓衣强撑着让自己坐了起来。冰冷至极的对桑蝶下了逐客令:“从现在起,你我再无任何瓜葛。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请你出去!”对这个害死了他妹妹在先,让罗丝流产在后,心如蛇蝎的女人。他这么做,真的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自从知道了桑梓衣心仪的人是罗丝以后,桑蝶一直都视罗丝为眼中钉。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在她下了狠心,就算得不到桑梓衣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的关键时刻,居然又是这个她痛恨至极的女人破坏了她的好事。
不管不顾的从袖中滑出了匕首,桑蝶举起匕首一步一步缓缓的靠近着罗丝。她偏激的意识到,此女一天不除,桑梓衣就一天不会爱上她。所以,她现在就要把罗丝给杀了!反正在桑梓衣的眼中,她已经是个心肠狠辣的女人了,那她何不做到底。
只要罗丝一死,她有的是办法得到桑梓衣。桑蝶知道,就算到这一刻为止,桑梓衣对她还是心存兄妹之情的。没有人会比她更了解,家人对于桑梓衣的意义。而做了桑梓衣这么多年妹妹的她,桑梓衣对她根本就下不了狠手。
人人都道断水阁的阁主堪比罗刹般无情,只要是索魂令要的人,不管对方的年龄、性别、身份是什么,他都会毫不留情的按时除掉。可只有他身边的人才知道,他其实是这天底下最重情重义的人。这也正是桑蝶敢对他为所欲为,而不怕他会杀了她的原因。
“你给我住手!你若敢作出任何伤害丝丝的事,我定会让你痛不欲生!”桑梓衣知道,如若他此刻不对这个女人放狠话,她可能真的什么都敢做的。
可是,如果桑梓衣对女人稍微了解多一点的话,他此刻就绝不会说出任何刺激到桑蝶的话。但桑蝶显然是已经被他成功的刺激到了。
不容罗丝再继续退后,桑蝶一把抓住罗丝的衣领,另一只手对罗丝的举起了匕首。同时头都没回的对桑梓衣冷笑道:“难道你不知道我其实早就已经痛不欲生了吗?”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大雪纷扬的冬天,还是个少年的桑梓衣一身青衣,站在寒冷的雪地里,狠狠的把她搂进怀里,对她许下会照顾她一生一世的誓言。
她伪装着自己,在桑梓衣的身边耐心的等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真正跟他在一起。而且,不是以兄妹之情。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罗丝出现了以后,被破坏殆尽。一心一意等了这么多年的她,怎么可能会甘心。
如果她的世界里,没有了桑梓衣,那这个世界还对她有什么意义。
看着女人丝毫不受威胁的继续对罗丝举着匕首,桑梓衣不顾身体的安危继续催动体内的真气,想让自己能够快速的恢复力气。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那么幸运。这一回,鲜血直接从他的鼻腔内快速的流了出来。
瞥到了这一幕的罗丝急忙惊道:“桑梓衣,你赶快停下来!你不要命了?”虽然不懂那个女人之前在桑梓衣吐血的时候所说的真气逆流是个什么原理,但走火入魔,她还是听得懂的。看到桑梓衣鼻腔都开始流血了,她知道桑梓衣现在绝对是很危险。
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对桑梓衣的感情很深,就算桑梓衣的身上此刻没了功力,她应该也不会作出什么伤害他的事情。罗丝知道,桑梓衣会这么做也是想要救她,可是她不想让桑梓衣因为担心她而冒着性命的危险,她不想再欠桑梓衣情了。她真的还不起。
“桑梓衣,你听到没有,立刻停下来啊,再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面对丝毫不听她的规劝,而继续催动真气导致鼻腔大量出血的桑梓衣,罗丝心急如焚的冲他吼道。
桑梓衣面色苍白的如同一张薄纸,从嘴角和鼻腔留下来的鲜血显得更加殷红而刺眼,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此刻的情况很危险。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轻勾起嘴角对罗丝云淡风轻的笑道:“你放心,我命硬得很。”
“硬个屁啊!”罗丝直接被桑梓衣气得开始口不择言的骂道:“你什么时候看过七窍流血的人还能活着?”其实她也只是胡乱猜测的而已,口腔和鼻腔都已经流血的桑梓衣,如果继续让那什么真气逆流,就算不是七窍流血小命恐怕也难保了。
被骂了的桑梓衣,非但没生气,反而咳了一口血虚弱的笑了起来。不管罗丝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他都知道,罗丝只是因为担心他,不想看到他受伤而已。被她关心着的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这个时候拿匕首抵住罗丝的桑蝶,对于这两个一来一往完全视她不存在的人,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收回匕首,走至床前快速的点住了桑梓衣的几处大穴,让他不能再自行运功。然后,不想再跟罗丝废话的直接挥着匕首冲向了罗丝。
面对重新举起匕首朝自己快速逼近的桑蝶,罗丝在心底默默的静下来倒数着。同时,不顾疼痛的收紧了手里握着的那片锋利的瓷片。
就在桑蝶的匕首几乎已经贴近罗丝的胸口,甚至,匕首的尖部已经划破了罗丝胸前的衣服。而罗丝手中锋利的瓷片也已经抵住了桑蝶肾部的时候。
千钧一发之际,房顶上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同一时间,外面的院子里也传来了“乒乒乓乓”兵器交战的声音。刚要有所动作的桑蝶和罗丝,同时愣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