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连尘头都没抬的提笔勾画着桌上的东西,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嗯”字。
宣瑾祯眼睛开始放光道:“那你有没有看到他啊?”
殷连尘这回放下手中正在做的事,抬头,表情认真道:“他住在千丈以上的青灵山顶,你说我有没有看到他?”
“哦,也是。他住在那么高的地方,你又不可能扔下军队爬上去。唉……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宣瑾祯在一旁,开始哀声叹气了起来。
殷连尘把桌上一摞摞的东西推到宣瑾祯的面前,咬牙切齿道:“你有这个闲工夫去关心他过得好不好,不如还是先把这些奏折都批过再说。还有,需要我跟你说多少遍,不准你再把奏折送到我这里来了!你当我是什么?专门给你批奏折的书僮吗?”
宣瑾祯笑嘻嘻的看着殷连尘讨好道:“你就是书僮,那也是全宣国最尊贵的书僮。”可是殷连尘貌似压根就不吃他这一套。
看着殷连尘脸上的乌云越积越厚,宣瑾祯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吓得撒腿就跑。跳过门槛,临消失以前,宣瑾祯还厚脸皮的又问了一遍:“你是真的没有看到他……吗?”最后一个字,被拍到他脸上的奏折给掩盖掉了。
下一刻,宣瑾祯吓得直接原地消失了。
殷连尘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奏折,无奈的再次提笔,一本本的批了起来。
罗丝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被香菱和幻紫给提溜了起来。套上衣服,梳好发髻,接过小米递上的湿帕擦了把脸。
摇摇晃晃的被安置在东院正厅的上座,罗丝支着个脑袋呼噜噜的继续呼猪头。
“夫人,将军一早交代过,这府内的账务以后就皆由夫人管理了。奴才把所有良田和商铺的账本都拿过来了,还有本来是由楚姨娘掌管现银的账簿和印章也都拿过来了。一切都等待着,和夫人的交接。”将军府的管家秦三,站在东院的正厅上,不吭不卑的向上座上某个正在呼猪头的螺丝交代道。
一左一右站在罗丝身后的香菱和幻紫,恨铁不成钢的把罗丝的脑袋给掰正,强迫着她做出一副将军夫人该有的姿态。
被强制醒来的罗丝摇了摇脑袋,大脑稍微清醒了一点后,便抬头往厅中看去。
看完之后,罗丝又脑袋一歪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了。
刚才秦管家的话,罗丝多多少少还是听到一点的。罗丝心想,既然他们要把财政大权硬塞给自己,那自己就勉为其难的接收一下吧。
可这一睁眼,眼前出现的那足足有一人高的本本是什么啊,账簿吗?
“夫人,这是妾身以前代为管理现银的账簿,可以开始交接了吗?”看到罗丝毫无形象的窝在椅子里,楚碗君轻轻的拧了下眉。随后又恢复了淡然的表情,颇为有礼的开口问道。
听到女人的声音,罗丝坐直了身体看向声音的发源地。这下,她是真的想要晕过去了,那两摞堪比人高的真的全都是账簿吗?
答案是,YES。这将军府里几乎成天都有人往这送礼。有的是想让将军在当今圣上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有的是想让把自己的女儿送进这将军府里。总之,千方百计来送礼的人,不计其数。
不说别的,就前两天将军跟罗丝的大婚之日,收喜礼的账簿就有一大摞。
罗丝左看看右瞄瞄,脑袋登时大了起来。如果这些东西以后要是都归自己管了,那岂不是要看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勉强坐直了身体,罗丝傻笑了两声,看着下面站在账簿旁的秦三和楚婉君,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不会算账。”这说的可是大实话,她又不是学金融出身的,怎么可能能搞定这些古代的账本。
楚婉君口气坚决道:“不会可以学,既然夫人自己揽下了这个差事,就应该担起这个责任。”
罗丝求助的看向秦管家:“我可不可以不管这些账簿?”谁说这是我自己揽下的这个烂差事,这完全是你们那个气场无比强大的将军硬塞给我的好不好。
“不是您要……”秦三看到罗丝一脸被难倒的表情,好奇的问道。
罗丝立马拨浪鼓的摇起脑袋,连连摆手回道:“不是!不是我自己要管这些的!”我只不过说了“银子”俩字儿,怎么就成了现在的局面呢。
为了避免秦三和楚婉君再说什么交接的东西,罗丝刷的一下站起身来:“这些东西,以后还是继续由你们管吧。香菱,幻紫,我好困啊,你们替我送送二位。”说罢,便一头扎进了里屋里,硬是不再出来了。
好困?你是猪吗,从昨天半夜睡到今天的大中午,居然还敢喊困。香菱和幻紫,毕竟是将军派来服侍罗丝的。当下,也只能听罗丝的命令,把秦管家和楚姨娘给送走了。
西院,一间布景华丽的房间内,一女子有些生气的开口道:“婉君,听说你刚才在东院竟然真要把管理现银的权限交给那个女人?”
被问到的人,轻轻抿了口茶,淡笑道:“她有几斤几两,我自是看得出来。就算我交给了她,她也得有那个本事吃的下去。”
在罗丝第五次变身为小猫咪的时候,罗丝彻底的崩溃了。
挠着墙,内牛满面。
香菱一行四人,全都对绞尽脑汁来哄二少爷的夫人,报以无限同情的眼神。这个新来的夫人,虽然很笨,但是在她每天这么用心的在哄二少爷开心这一点看来,她貌似还是个不算太差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