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没等他们出拳,罗丝就厉声喝住了他们,“住手!”罗丝忍住被鞭子抽到有些眩晕的头部,从冰冷的雪地里爬起来努力地站稳脚跟。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罗丝拉住了弥苍弥楼两人。然后走到白衣人面前,态度很是恭敬地低头说道:“是我错了,他们不懂事,你们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们吧。”白衣人似是很享受罗丝对他如此尊敬的态度,不再追究这里,对后面停下来的同伴扬扬手,示意可以继续前进了。如果这一刻有人注意到罗丝低头看着雪地的眼神的话,就会惊讶的发现,她眼中闪着一丝杀机。
往前的路程里,所有人都不敢再发出任何声响,只能随着白衣人的驱赶,朝着一个方向迈进。没走多久,他们来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雪山。看着眼前这座在暴风雪中巍然矗立的雪山,众人全都不解白衣人为何将他们驱赶到这里。没有给他们任何考虑的余地,白衣人粗暴的驱赶着众人往山上爬去。直到迎着肆虐的寒风和暴雪深一脚浅一脚的爬到了半山腰,众人恍惚听到了呼啸的暴风雪中竟然夹杂了乐曲的声音。
再往山上爬,风雪越来越大。但白衣人停住了脚步,将他们的眼睛全都蒙了起来,用鞭子拉着他们往前走。虽然看不见任何东西,但众人却清晰地感觉到耳边呼啸的风雪声变得越来越小了,直到最后消失不见,而他们在半山腰听到的那些仿佛仙乐一般的乐声却变得更为清晰了。与此同时,周围的温度也逐渐升了起来。
当驱赶众人的白衣人让众人终于停了下来,并且解开了遮住他们眼睛的黑布时,映入众人眼中的便是无数的白衣人。没错,是无数。此刻,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巨型的山洞。但很明显,是经过人工雕琢而成的。罗丝等人身处的地方是一个半径约为十丈左右处于山洞底部的圆形石盘上,石盘的四周则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深渊的后面的地方却是一层一层用巨石砌成坐满了数不清的白衣人的看台,负责连接看台和石盘的是一段一米宽左右的吊桥。显而易见,罗丝他们刚才是从吊桥上被赶上了石盘。
而随着队伍里最后一人被押上了石盘,回到了看台上负责押送罗丝一行的白衣人便准备收回吊桥。但就在这个时候,站在看台最外缘的一名白衣人好像从罗丝等人刚才进这个巨型山洞出口处接到了命令,走近了负责放下吊桥的白衣人面前,对那人耳语了一句。然后负责放吊桥的白衣人便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他准备放下吊桥的手也暂时停止了动作。
就在罗丝等人正在为自己身处的环境感到迷惑,不明白这些白衣人这么做的寓意为何的时候,从山洞的出口处又被陆续押进来三个人。随着遮住三人眼目的黑布被拉下的同时,三人的长相也呈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为首的是名身姿挺拔的黑衣男子,他浑身上下充满了一种狂野与嚣张的感觉,最惹人注意的便是他那张英俊而又颇有立体感的脸,但上面却有一条细长的疤痕从额头中间斜跨他漂亮的右眼。这名男子一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以内,便引来了所有人的观望。而这名男子身后紧跟着的两名男子,其中一名气度非凡,另一名则是有着仿若谪仙一般的长相和气质。
奇怪的是,只有前两名男子通过吊桥被押上了中间的石盘上,而那名如谪仙一般的男子,则是被白衣人态度几位恭敬的请到了坐在看台最中间,通过这些白衣人看向他的那极度尊崇的目光便能知道这人定是这些所有白衣人的首脑人物。这位首脑人物在谪仙般的男子走至他面前时,便露出了一丝慈祥的笑容,甚至还伸出一只手将男子拉近了一些。但这位谪仙般的男子站在原地没动,而且不知道对那人说了句什么话,就见那人将男子的手臂一下甩到了一边,脸色也瞬间变得阴沉了起来。男子依旧是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在看向石盘中间的那些人时,眼中充满了绝望与哀伤。
“那叫什么云的神医不会是叛徒吧?”石盘上,临烈看着刚才的情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冷冷的嗤笑道。“不要胡说!你知道什么?”刚刚被押上来的宣瑾祯听见临烈开口诋毁宫渡云,便极为气愤的怒斥道。
“呵,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我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喏,你也看到了,我们正站在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鬼地方,等着任人宰割,而他站着的位置则是属于屠夫的地方。”临烈朝宫渡云所在方向抬了抬下巴,同样不甘示弱的对宣瑾祯反击回去。
“临烈,不要说了。”就在两人即将吵得不可开交之际,赫哲南钦及时开口阻止了临烈再继续说下去。赫哲南钦一开口,临烈顿时噤声不语,宣瑾祯也收回本来一瞬不瞬正与宫渡云对视的目光,微微低下眼睑,不再开口多说半个字。
这半天已经被眼前的情况惹得头昏脑胀的罗丝,在赫哲南钦他们三人出现之后,变得更为严重了。使劲揉了揉太阳穴,罗丝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开口对赫哲南钦问道:“你们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不是早就说好等我音讯再启程的吗?”
就在赫哲南钦刚要回答罗丝的问题时,殷连尘全身戒备的盯着开始有所动作的白衣人,神色严峻的对罗丝他们说道:“先不要说这些了!”那些分了四个方向开始拉着从山洞顶端延伸而下的绳索,看向他们站在石盘上众人的目光也仿佛正在看待一群死物一般,对此殷连尘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这些人即将会被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