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大汉趁着众人哄笑的时刻,上前一步,拦住了罗丝和桑蝶的去路,并且开始对桑蝶毛手毛脚了起来。
“小娘子,跟着他这么个窝囊废的夫君,岂不是委屈了你么?我看啊,从此以后,你还是投到大爷我的怀里边吧!”大汉用极其猥琐下流的目光从头到脚来回扫着桑蝶,嘴里的话同样是不堪入耳。而且,他还好死不死的想要伸手去摘下桑蝶的面纱。
桑蝶脚下快速的退后了一步,躲过了大汉的偷袭,同时伸手想要一招制敌的去锁上大汉的喉咙。可还没等桑蝶的手触到大汉分毫,就见大汉已经捂着双目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了起来。细细的看过去,却见两粒小小的花生米正静静地落在大汉的身边。
注意到这些的人,全都不由自主的变了变脸色。何人究竟会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可仅凭两粒小小的花生米,便可准确地直取别人的双目。此刻,躺在地上哀嚎的大汉双目只是红肿,并无大碍,但凡是懂点功夫的人都明白,若不是那人手下留情,这大汉今日铁定是要双目失明了。桑蝶敏锐的回过头往客栈对面的茶楼看去。
罗丝轻声问了句:“怎么了?”
“那人就在对面茶楼二楼的第三间雅间内。”桑蝶收回紧盯着茶楼的视线,淡然的说道。
已经对桑蝶各种无敌能力免疫的罗丝“唔”了一声,好奇地说道:“不知是何人会对我们出手相救?”
“哼,到底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偷袭本大爷,是英雄好汉的就不要当缩头乌龟,有本事出来跟本大爷过几招!”好不容易感觉到不怎么疼了的大汉,从地上爬起来捂着眼睛气的跳脚。但此刻,周围再没有人会对他投去同情的眼神了。假若那人真出来了,恐怕这大汉连剩下的这半条命都会没了。
“既然是恩人,我们自是要亲自拜访并答谢才是。”桑蝶笑得云淡风轻,完全当眼前是只狗在乱吠,拉过罗丝就往对面的茶楼走去。
没多大功夫,罗丝和桑蝶就已经到了对面茶馆的二楼。站在第三件雅间的门口,罗丝抬起手轻轻地扣了扣房门。
房门应声而开,罗丝怎么也没有想到坐在里面的人竟然会是他。
只见一身青衣,眉目如氤氲的水墨画般的男子,正坐在窗前,偏过头来对她浅浅的笑着。
“怎么会是你?”罗丝没经大脑思考的就将心里想的全给说出来了。说完之后,她后悔的只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这话未免也太不礼貌了,不过,罗丝真的没有想到她和桑蝶找了半天的人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她们面前。
“为什么不能是我?”桑梓衣的声音还是如以前那般的清澈微凉,紧接着,他便又对罗丝轻笑道:“难道刚才不是你吹了无音哨把我找来的吗?”
“恩,的确是我。”罗丝应声道。不过,她哪里能想得到桑梓衣这速度来的未免也有些太快了吧。到底桑蝶跟他是兄妹,两人都有着强到变态的能力。想到这,罗丝突然想到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让他们兄妹相认。于是,罗丝拉过身旁的桑蝶,凑到她耳边说:“他就是桑梓衣。”
桑蝶点点头,看着桑梓衣没有说话。其实从刚刚见第一面的时候,桑蝶就已经认出了眼前的这名青衣男子就是她这具身体的哥哥。不只是从他有着与自己相似的长相,更重要的是她的心里好似有着一股自然地力量让她立刻就能认得出他来。这大概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吧,亦或是这具身体本来的主人潜在的意识里还存在着对她哥哥的认知。想到这具身体的主人当年遭受残忍的毒打而致死,她的心里就不由自主的疼的发紧。
看到桑蝶已经认出了桑梓衣,罗丝便把桑蝶推到前面,想要对桑梓衣介绍桑蝶。但桑蝶却拦住了罗丝,对她轻轻地摇了下头。有些事情还是她亲自对他说明比较好。
罗丝点点头,应道:“这样也好。”对桑梓衣打了声招呼:“你们先聊,我去楼下听曲儿去。”这岑州虽是边城,但南来北往的人都聚在这里,难免会有些附庸风雅的人,而这个茶楼就是为这些人准备的消遣场所。
“丝丝,不知这位姑娘是?”一看罗丝转身要走,桑梓以及时喊住了她,疑惑的问道。他不知道罗丝为何在他们再次见面时,会带着一个女孩来见他。而且现在还要让他们单独相谈,这样桑梓衣的心里很不舒服。
仿佛是猜到了桑梓衣的心中所想,罗丝有些失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做那种无聊的事情的。”她才没有做红娘的兴趣。说完这句话,罗丝便关上门出去了,心里的那块大石也放下了。桑梓衣和桑蝶这对苦命的兄妹相隔这么多年,今日终于可以相认了。虽说桑梓衣现在对他妹妹是相逢不相识,但罗丝相信,只要桑蝶的面纱摘下之后,桑梓衣就算是再笨也应该能够认得出来这才是他真正的妹妹。
想到自己好歹也做了件好事,罗丝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哼着楼下正在弹奏的曲子,蹦蹦跳跳的到了楼下找了个好位子,又跟小儿要了茶水和瓜子,开始惬意的享受了起来。
前面唱曲的是一个八九岁大的小姑娘,拉胡琴为她伴奏的则是一名满生华发的老翁。小女孩的嗓音清亮悦耳,老翁拉的胡琴也是不错,因而引来了不少客人的兴趣。甚至有些过路的人也都或停在门口驻足观望或直接进店里也要上一壶茶水一盘零嘴坐下来慢慢的享受这难得的好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