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殷千卓的一句话,却让本来兴致高昂的罗丝瞬间就蔫了。看到罗丝这副样子,殷千卓安慰性的劝道:“我爹他去了岑州也有段时间了,估计没多久就会回来了。要不,到时候,我再想办法帮你把欠条给偷回来?”
殷千卓对天发誓,他这句话绝对只是想用来暂时安慰罗丝的。但谁知,他是个乌鸦嘴。
只见小米急匆匆的从院外跑回来,连大气都没顾得上喘,就兴奋的对罗丝嚷嚷道:“夫人,夫人,刚刚传来捷报,将军他平定了岑州的叛乱,马上就要回京了!”
小米话音一落,罗丝就顺杆爬的对殷千卓奸笑道:“那那那,刚才那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你爹马上就要回来了,你要如何表现,我可就拭目以待了啊!”
殷千卓直接靠在椅背上,脑袋一歪,双眼一闭,双腿一蹬,装起死尸来了。罗丝毫不在意的依旧奸笑着靠在他的耳边说道:“小卓,老妈的钱途可就全都掌握在你的手中了,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说完,就怪笑着拎起她的小皮包出门去了。
一路溜达到了店里,罗丝才刚进门,就见小虎哭丧着一张脸走上来,委屈却又内疚道:“掌柜的,你发给我的那块小玉牌被我给弄丢了。我昨天晚上睡觉前明明还看过它的,可是今天早上一觉醒来,我到处都翻遍了,却怎么找也找不到……”说到最后,小虎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罗丝拍了拍小虎的肩膀,柔声笑着安慰道:“好啦,好啦,不就是一块小玉牌吗,用得着哭鼻子吗。我等下马上就再去给你定制一块跟你丢的那块玉牌一模一样的来。”谁知,罗丝的这话一出口,小虎反而哭得更凶了。他觉得掌柜的对他这么好,他却不小心把玉牌给弄丢了,真是越想越难受。
这下,罗丝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孩子了。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要记住,你是男子汉,就算是流血也不能轻易流泪的,知道吗?”
让罗丝没有想到的是,小虎却在听了她的这句话后,硬生生的把眼眶里还在打着转的眼泪给挤了回去。利落的用衣袖抹了一把脸,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他那张本还青涩的脸上闪动着坚定的光芒。
小虎重重的对罗丝点了点头,坚定的回道:“掌柜的,我记住了!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轻易流泪了。”
小虎的这副样子算是彻底的把罗丝还有周围的人给成功逗笑了,片刻之后,罗丝恢复了正色,浅笑着应道:“恩,我相信小虎一定能够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的!”
这件本就不大的事情,在罗丝去玉器店里重新定过小虎的玉牌之后,就给忘得差不多了。可是,让罗丝没有想到的是,这件她完全没放在心上的小事,在不久之后,却酿出了一场无法收拾的惨剧。
三日后,平定岑州叛乱的战神将军殷连尘率军回京。当今圣上如同以前的每一次一样,依旧是亲自出宫迎接。只不过,这一次,皇上的身边却多了一个带着面纱的白衣男子。
一身白衣的宫渡云风度翩翩的骑在马上,与着一身明黄龙袍的宣瑾祯并排走在最前面。面对大街上男女老少的眼睛里所迸射出来的那灼热的目光,宫渡云有些招架不住的不动声色的靠近宣瑾祯。
如清泉一般动听的嗓音在宣瑾祯的耳边低声的响起,“祯,为什么要给我带这块白纱?”他实在快受不了周围那些百姓饱含兴致的探究目光了。
宣瑾祯一边露出标准的姿态对街道两旁的百姓给予最温暖的笑容,一边几乎连嘴巴都没动的回道:“就你那长相,要是露出来了,你觉得你还能安全的跟我回到宫里吗?”
看着宣瑾祯那嘴巴不动都能说话的绝招,宫渡云不得不佩服。不过在感受到周围那些疯狂的目光,他又不得不为宣瑾祯的话而划上一个大大的问号。难道宣瑾祯不觉得他现在的样子,更容易引起别人的好奇之心吗。
凯旋而归的殷连尘在与宣瑾祯碰面的第一瞬间,殷连尘的脸色迅速就沉了下来。快速的来到宣瑾祯的身边,殷连尘面色不善的低沉着嗓音,“你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今天的这种场合你居然还能把他给公然带出来,真是胡闹!”
面对殷连尘的质问,宣瑾祯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嬉皮笑脸的笑道:“放心,我做事历来是有分寸的,我今天敢这么做就说明我离自己想要的日子不远了!”
这句话让殷连尘产生了疑惑,目光投向笑得一脸灿烂的宣瑾祯,“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宣瑾祯却不愿再回答了,只是对殷连尘笑道:“好啦,你刚回京,就先不跟你说这些。现在,最重要的是替你接风洗尘。你这次打败了赫祯族的新王,真算是为我大宣扬眉吐气了!今晚,我们兄弟俩一定要来个不醉不归!”
殷连尘划开宣瑾祯跟他哥俩好的勾肩搭背的爪子,满含不屑的看着宣瑾祯戏谑道:“就你,也敢跟我说这句话?”他们两个人喝酒,哪次不是宣瑾祯早早的就喝趴下了。就连宫渡云也在旁边浅笑着摇头道:“真是不知深浅的家伙。”
说归说,鄙视归鄙视,趁着难得的好兴致,殷连尘还是遂了宣瑾祯的心意,随宣瑾祯和宫渡云一起去了宫里早就准备好了的宴会。
回宫的路上,变成了三人并排骑马同行。看着前方青石板铺成的道路,殷连尘轻声了问了句,“她这段时间还好吗?”其实,这句话时殷连尘在感刚刚见面的时候就想问的。但思来想去,还是等到现在人稍微少一点的时候才问出了口。他不想被有心人知道罗丝在他心里的地位。那样对罗丝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