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奴一怔，心如刀绞，“你竟信他们？”
“难道夕颜也被他们收买了吗！”赫连湛低吼。
越奴苍然摇头，无助道，“夕颜没有说谎，她也以为我怀了身孕，可是我真的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身子会这样，为什么会出现喜脉，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赫连湛眼底泛起了红丝，森冷的声音丝丝入骨，“是谁？”
越奴一怔，“什么？”
“孩子的父亲是谁！”赫连湛几乎无法控制，咆哮道。
越奴痛怒之极，“赫连湛！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女人？”
赫连湛一怔，随即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却凄凉哀婉，“你是什么样的女人？是啊，你是什么样的女人？我以为你真心对我，我以为我终于找到了可以相守一生的人，我竟还想为你遣散后宫……姬越奴，你不过是水月楼的花魁！是我带你入宫的，你还记得吗？这么久了，骨子里的水性杨花还是改不掉吗？”
越奴心底苍凉一片，哀痛极致，声音竟跟着颤抖起来，“水性杨花？你就这样……看我？”
赫连湛陡然收了声音，压低了身子，声音仿佛来自炼狱，极尽森寒，“是谁？是谁占有了你？”
感觉到赫连湛紧绷的身子，越奴苦涩一笑，“赫连湛，你很痛吧，我该感到高兴吗，你为我这样发狂……”
赫连湛一怔，随即笑声愈发凄厉，“发狂？姬越奴，你想不想，感受一下，什么叫朕的发狂？”
越奴一怔，还未及她反应，便觉赫连湛的长指直直伸进她的衣衫去，冰凉的指尖带着慎人的戾气贴上她的皮肤，越奴大惊，正想呼喊，嘴却被堵上霸道狠戾的吻，赫连湛狠狠吻着她，撕咬着她的唇，越奴又惊又怒，挣扎着身子想要摆脱赫连湛的控制，赫连湛冷戾一笑，噬咬着她的脖子，冷冷笑道，“姬越奴，你在那人身下如何承欢，便如何伺候朕吧！”言罢大掌一挥便褪去越奴的衣衫，越奴只觉身前瞬时一片薄凉，赫连湛只微微一滞，怒极的吻便像雨点一般，狠狠的、不带丝毫怜惜地落到她的脖间、胸前，渐渐的，吻向腰下蔓延而去。
三年前可怖的一幕恍然出现在脑海，越奴痛极，惊惧的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双手扑腾着想要阻止赫连的动作，手腕却被赫连湛一把抓住，耳畔立即覆上湿热的气息，赫连湛咬着她的耳垂，气喘中带着压抑的暴怒，“姬越奴，我愿给你一世荣华，一世宠爱，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背叛我！”
娇柔的身子止不住的战栗，越奴终于乞求，“赫连湛……别这样……求你……求你……”
赫连湛冷冷一笑，覆在她耳旁哑声道，“你也是这样……求他么？”高大健硕的身子几近狂暴地占有着她。
越奴浑身一颤，泪滴没入了青丝，恍然不见，身下传来要将她撕裂一般的剧痛，越奴直直望着上空，黑黝黝的，什么都看不见。双手无力地落下，终于无力挣扎。
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黑暗。
连你，也要这样对我。
暴怒却还未被宣泄，赫连湛仿佛一头被愤怒冲昏了一切理智的野兽，狠狠要着她，仿佛恨不得要将她撕碎，那是她从未有过的痛楚，心底那样抗拒，身子却是那样无力地承受着他，背叛着她。越奴紧紧咬着牙，不让难耐的声音溢出口，直到他终于停止，伏在她胸前沉沉喘着气，潮湿的眼，望向他的方向，泛着血迹的红唇，牵起一抹沉寂的笑意，“这就结束了么？你竟连，三年前那老头都不如。”
赫连湛浑身一震，仿佛想起了什么，被暴怒迷蒙的眼泛着血丝，却陡然清醒了几分，眸光暗下几分后悔的痛极，长臂一揽，便将长袍覆在她的身上，声音低哑，带着余怒，“那抹巾帕，要送给谁？”
越奴一怔，随即仰头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泪水灌进了嘴里，“怎么，你觉得不是送给你的，所以生气了吗？前一刻我说要与你共生死，下一刻却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皇上，我不就是这种女人吗？谁能帮我，我就献身于谁。皇上，越奴的身子，可是能够满足于你？”
话音未落，下颚被长指狠狠捻起，赫连湛极力压抑着的声音切切响起，“姬越奴，只要你告诉朕是谁，你是不是被逼……”
越奴挽唇一笑，微微侧了首，脸颊覆上赫连湛的手背，柔声一笑，“赫连湛，你知道，强要了罗暮国的女帝，是什么后果吗？”
赫连湛一滞，没有言语。
越奴缓缓笑道，“向来深思熟虑的皇上，竟未考虑到这点……看来，你真的很爱我，不然，怎么光听得一个消息，就由爱生恨，变得如此痴狂了呢？可怜，真是可怜哪。”
半响，赫连湛松开手，转过身披上衣衫，冷寂的声音带着丝丝森严，“姬越奴，你记着，不管你有多脏，你，只能是我赫连湛的人。在我找出那个人之前，你就留在这里。”言罢再不看越奴一眼，大步迈出了房间。
门的“吱嘎”声盖去了他离去的声音，越奴怔怔垂着眉目，酸痛的身上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气息，那样霸道无情，越奴伸开手，紧紧环抱住自己，俯下了脸，笑声自唇角轻轻地溢出，渐渐的，笑声越来越大，却又一下戛然而止，越奴恍然抬起头来，被泪水迷蒙的眼泛出嗜人的仇恨。
不知是赫连湛交代，还是画眉心思细巧，知道现在不宜多问多说，赫连湛走后，画眉只敲门进屋，默默地给浴桶装满了热水，在旁边放上了巾帕后，再次默默地退出身去，期间只垂着眉眼说了一句“请娘娘沐浴！”连头都未曾抬起来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