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如小素怎么也想不到常人要几个月才能学会的刺绣手法,雪依只是一看便能运用自如,让她们大跌眼镜。
不仅如此雪依还在中间找了很多矛盾出来。
“你说这朵玫瑰花是不是太鲜艳了点,感觉不怎么真实?”
紫如下巴滑到地面,“雪依小姐这已经是你绣的……等等我数数……”片刻过后,“这已经是你绣的第十六条了,实话告诉你吧,每一条都很好看,真的……不信你问小,小素,你怎么睡着了?”
雪依盯着手中的手绢无所谓的说道:“让她睡吧,毕竟累了这么久。”
紫如连连点头,是累的够久的,从下午一直忙到五更时分,在过不久就要天明了,雪依小姐怎么还这么有精神。
“雪依小姐,你真的没有学过刺绣?”紫如不相信的又问了一遍,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问第几遍了。在看到雪依刺绣的经过时,她只觉得自己看到的不是人的手,否则那个速度怎么会快的如妖魔一般。
“没有!”雪依马上接过,眼睛自始至终都在研究手中的手绢。
摇曳的烛光倒影着三个人形态各异的身影,似乎在叹息时光的流失,蜡滑过的瞬间融化了一池优柔,熄灭了烛火,映照了朝霞。
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亮堂,雨后的空气格外的清晰,连气温也凉快了不少,雪依看着手中这条绣了两朵玫瑰的深蓝色丝绸,一朵美艳一朵妖娆,千丝万缕间故意添置了一些错落有致的颜色,看上去活灵活现,黑眸里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笑意。
金国的国花玫瑰因为她的到来而消失,所以她也要弥补,即使是小小的两朵但是依然能让她心里平衡,将这个送给晨翼,他会高兴吧!他一定会高兴的。
可是笑意刚刚才出现了几秒钟,房门就被一股强有力的势力猛烈的撞开,对……是撞开,否则门边的那只青铜雀怎么会被摔的“噌……”响。
雪依条件反射的站起来,接触到的是一排排身着盔甲的侍卫,他们一个个手持大刀横眉怒眼的脸上皆是滔天的正色之意,看着她就如看见犯人一般,密密实实的将雪依围在中间。
“你们做什么?不清楚我是谁吗?”
她冷冷的扫视周围的人。没有得到任何人的答案,门外就走来一个月牙白色的身影,那气质是侍卫的领头者的风范,他的身姿飘渺又有些无力,狭长的丹凤眼映照着天边的斜阳余晖尽显灼痛的刺目,他细长的手指握捏着一把羽毛细飞的蒲扇,上面还有一片丝巾缠制的代替物,里面有一缕类似头发的黑色不明物体显得妖娆别致。
他如微风一般站在雪依的不远处,安静的似风可是却吹来了毕生难忘的光景,他的脸色有些愁苦有些难以言喻的不忍,紧抿的唇瓣那么那么的不想开启,却不得不说道:“将她押入天牢。”
“容……”雪依惊愕的轻喃,身体不受控制的无法动弹,“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容……”
容别开眼压抑住内心深处的不忍对着侍卫大吼,“还不照做!”
下一秒雪依的双手被人上上枷锁,那捏在手中的手绢无力的落在汉白玉的地板上,犹如她瞬间跌倒的心,她看着容的表情陡然之间似千年的冰川,她想要急速的融化那种冰寒,可是却被眼前未知的事实冰冻的透明,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捆绑,而且是金国大丞相她的朋友容的捆绑。
“陛下口谕,别国草民戴雪依因犯杀戳之罪,害金国皇宫遭致伤亡七人,现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你说什么杀人……我没有!”雪依波澜不惊的脸上起了裂痕,裂痕越来越大,将她迷乱的情绪全速冲入其中,“容,究竟是怎么回事,告诉我!”
“押下去!”容冷冷的吩咐,与雪依擦身而过的瞬间,只觉有种悲凉直窜心间,他转身看着雪依远去的背影,那纤细的几乎能一把捏碎的身影还有那离开之际她冰冷淡漠的眼神,让他的心血流似海,他紧紧捏紧拳头猛烈的一拳砸在门缝中,如期的疼痛弥漫开来,流淌着的鲜血却显得那么丑陋不堪。
该死,阿哈达的奸计,他终于得逞了。
不过,究竟要怎样才能救雪依,才能让她沉冤得雪。怎样才能调查出昨天死伤的那些人和雪依没有关系。
金国的天牢在皇城的最西处,一个离晨翼的金冥殿最远的位置。
天牢的光线十分暗淡,霉臭和血腥味和寒宫的地牢有的一拼。
刚一进去里面就有一行比押着雪依更多的侍卫映入眼底,而为首的那个身姿矫健的背影却是……晨翼,而他旁边是被禁锢着的星月。
“星月?为什么你也在这里?”
雪依傻傻的僵在那里,脚步像被粘了泥胶一般无法动弹,而那些押着她的侍卫还有身后跟着的容也都配合的停下,彼此之间没有声响。
晨翼眉头一皱,锐利的眼中有莫民的光波在闪动,如果不把星月绑来那么他知道雪依的事情后绝对会有所躁动,绑了星月也是必须要做的行动。
“雪依?”星月也是惊讶不已,原以为只是把他当做嫌疑犯,没想到现在还牵扯到雪依的身上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微微晃了晃胳膊,侍卫在容的指令下松开禁锢雪依的双手,得到片刻解脱的她拖着脚下沉重的锁链慢慢移向晨翼的地方,那铁链摩擦地板的声响马上成功的引过晨翼和星月的目光,她能明显的看到晨翼的眼神浸染出浓烈的怒意,那是一种看到她受这种苦楚的心痛的怒意,可是只是一瞬那种眼神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他淡漠的眼神和冰冷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