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女娃恐怕根本就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究竟有多美。
“师父,你的口水要流出来了!”雪依一脸正色,马上就让花和尚回过神来,并且迅速的擦擦自己的嘴巴,发现自己被骗之后,只是有些气恼的瞪了雪依一眼。
雪依对他笑了笑,黑眸突然看向他的眼睛,似乎在透过其间看向很远的地方。
“有一个人,我曾经无意间看到过她的容貌,师父如果见到她,一定不会这么想的!”
“啊?真的有比你更美的人吗?”
“师父太夸张了,我和她根本就不能比!”雪依微微一笑,见花和尚又开始出神连忙说道:“师父,我们该赶路了,明天之前一定要赶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安!”
“好吧!如果真的有那样美的人,我还真想见识见识!”
山林的微风带有一种特殊的香味,总能让人全身心的放松。
雪依和花和尚准备好干粮,并排的往前走,只留下背后刚升起的烈日印下一道万丈光芒!
狂风席卷了红色的雪花,在隐湛的眼前来回不烦的回旋,因为又增添了几具尸体那空气间弥漫的腥臭味更加浓烈了。
隐湛皱了皱鼻子,刚毅如山的四方脸上一道从左眉角划向右嘴角的伤痕猛烈的流出一股血痕,可是马上就被冰天雪地的寒意冻结,如趴伏在脸上的蚯蚓,丑陋狰狞的厉害。
可恶,已经三百个回合了,这仗打了一整夜,他这边的人也死的所剩无几了,要是再遵守族长的遗嘱,恐怕自己也会死在这个疯女人的手上。
可是如果违背遗嘱他就是个不忠不义之人……
隐湛嘬了口口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哼!隐湛,虽然你得到了那个贱男人的真传,但是如果你再不还手,离死亡只是时间问题!”女子居高临下的俯视半跪在雪地里的人,左手的长剑不知凝固了多少往生者的鲜血,将窄窄的剑身硬是加宽了许多。
“噗嗤!”隐湛吐出积在胸腔的最后一口鲜血,身子被剑撑着趔趔趄趄的站了起来,好半天才站直脚,抬头担忧的看了那个白发飞扬的女子一眼无奈中带着怒意。
“南宫雅,我问你最后一句,族长的孩子你到底还不还来?”
“哼!可笑,我为什么要给你,他还没有为我卖够贱命呢!那个贱男人如果真的想要孩子,为什么你现在才来,恐怕不是只想要孩子那么简单吧!”女子将心里嘀咕了好久的思想搬了出来,戒备的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
“没错,除了孩子我还要你杀了这么多人所得到的心脏和伏溪草!这一次我是势在必得,之前那些伤就当做是遵守了族长的遗嘱了,今天我自断手指与族长撇清情义,这样我就不是一个不忠不义之人,但是心脏、伏溪草我要,族长的孩子我也要!”花落隐湛举起长剑,快速的从眼前闪过,挥起的刀在空中留下了几道薄浅的残影,但马上就被一道喷射而出的鲜血化开,接着一截迅速凝固的苍白的食指脱离了掌控,飞溅在斑驳的雪地里。
食指是人使用最多并且最重要的手指,斩食指足以证明隐湛对豆角鬼的情深义重。
可是面对这样的豪情壮举,宫主只是不屑的旁观,脸上还闪现着明显的嘲讽。
突然宫主反应过来隐湛所说的意思,警戒陡然猛涨,紧捏的剑的手血管接近爆裂。
“那个贱男人难道还没有死透,你是要抢我的药引去救活他吗?”女子的声音有些凄厉,杏眸闪动着逼人的戾气。
隐湛简单利落的擦去吹唇边即将凝固的鲜血,衣袖擦过了脸上那道长疤痕,明明痛入骨髓可是他硬是没有哼上一句,他的左手四指间是那斩掉了的手指,独留一个血肉模糊的血洞,突兀的厉害,但是那硬生生的疼痛还是依然的没有给他的表情带来一丝一毫的变化,反而还将他之前隐忍的痛苦化为了平息。
这是一个真真正正的铁血男儿!
“族长怎么会被你这么一个没有良心的女人杀死,少做梦了!”隐湛轻抬起下巴,眼神有些轻蔑。
女子大为吃惊,能明显的看到她瞬间爆发的张狂和嗜血。
“不可能,不可能的!当时明明已经死了!”她喃喃自语,突然举起长剑,浑厚的内力硬是将剑身上的血块融化,冒出一缕缕悠扬的青烟。
“我要杀了你,再重新杀去鬼族部落,这一次我要将他挫骨扬灰、五马分尸,让他再也没有活过来的可能!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想抢救残的命的药,门儿都没有!”女子有些失态,快速说着就朝隐湛冲了过去。
内力暴涨间竟然直接将对方剩下的人力全数震昏过去。
隐湛猝不及防以最快的速度闪开,但肩膀还是被擦出一条刺目的血痕,可是他却没有顾忌肩膀会不会带来更大的痛,直接受过女子的攻势,同样挥剑刺进女子的胸口。
可是他快,有人比他更快,就在快要得逞之际,旁边突如其来的一个掌风硬是将他与宫主拉开了好长的距离。
掌风凌冽,毫不脱离带水,挥过的地方连雪也全数卷了起来,如一块通天的幕布,将隐湛和宫主灵巧的隔开,等幕布落下,剩下的只是雪地里横七竖八的尸体和一望无际的空地。
隐湛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一看是这样的情景当下气的不轻。
“可恶,南宫雅——”他捏紧拳头,仰天长吼。
在寒宫的后山边星月正扶着瘦弱的女子在焦急的往宫里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