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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黄金航线

与宋廷开发珠江流域的计划商定以后,宋廷的反应是,没反应!那些个官老爷是不可能指望的了。岭南地区的老百姓倒是非常热情,因为航道开通以后,他们又多了个可以讨生活的行当。只是他们没权没势,实在也是指望不上。

石建同学肯定不是光打雷不下雨的,马上号召共荣城进入“航道战役”。首先,让李霍、钱刚、曹寒三个猛人带着二千多弩骑军连同几个文人,沿着河道往出海口去侦察路线,同时绘制水车的安装地点,做航线计划。顺便把一路上的河匪一一肃清,这几个猛人出马,所到之处,区区几个河匪自然是被杀的横飞,活着的想起几大猛人都吓的睡不着觉。再也不敢打共荣国航线的主意。两千弩骑军一直顺河出到珠江口,最后终于看到那无边的大海,个个都兴奋的直蹦。

共荣国建立了三个工厂,一个是水车动力,生产水车驿站的各种东西;一个是船厂,生产拖船和运船;还有一个是,水泥厂!是的,水泥厂。水泥的主要成分就是石灰石、粘土、铁粉。在岭南地区,最不缺的就是遍地的石灰石,粘土直接挖就是了。而铁粉,铁矿石的供应暂时还能满足。水泥在古代其实就有许多祖先,著名的三合土就类似。而建造水上工程,水泥更加是不可缺少的。这是石建同学的最主要计划,水车作坊的建设最为费时费力。但是他可不想慢吞吞的等到猴年马月才把航线打通,他要把钢筋水泥造出来,然后运用现代的预制板技术,把水车作坊在工厂完成!水车驿站需要的空压机也同时打造,只是这时候经过多次制造,工匠们对于“打气筒”的技术已经非常熟悉了。

船的制造是重中之重,为了能够适应内河船运与沿海船运的特点,船的吃水不能过深,但是平衡性又要好,石建同学选用的是500吨级载重量的适中型号。虽然还是以木材为主要材料,以风帆为动力,但是参杂了许多现代工艺,并且,在船上预留了安装蒸汽机的位置!即使在石建同学看来,500吨级的小货船真是太小了。但是在其他人看来,已经是非常庞大的船只了。何况,共荣国一次性建造的数量是50艘!还有拖船,拖船的主要特点就是自重不能过小,否则吃水太浅,但是如果太重,就不能够载起足够的压缩空气了。拖船的建造又是100艘!

几大工厂同时开工,所需的人力物力惊人。为此,几大军种全部都暂时放下战斗训练参与了进来。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航线的建设。水泥所需的材料还能够随时取得,木材在这1000多年前的宋朝,估计也没人会追究破坏森林的责任。但是煤的消耗却很惊人,水泥的制造需要煅烧,炼钢要煅烧,煤不愧为工业粮食。为了煤供应,石建同学的做法很简单,直接把临桂县的一处煤块给包了下来,让人去开煤矿。包了的意思就是我就强抢了,你陶县令能怎么着。陶县令知道惹不起,只能默许。

流水线的威力再一次显现出来,随着几大工厂日夜不停的开足马力生产,短短的几个月以后,壮观的船队在船厂排了一大排。在钢筋水泥预制板出来以后,水车驿站的建设同时开始了。

石建同学的做法是这样,建造几艘专门用来建设水车驿站的船,作为施工船。上面有巨大的气动重锤。在选定的地点先深打下一条条特制的巨大的水泥桩,水泥桩的底下是尖头的,可以用重锤打击,作为地基。然后用水泥的预制板固定在水泥桩上面,圈出驿站的地基样貌。通常都是一边是固定于岸边的水泥基体,一边是导水流过来的坝。中间形成一道人造水道,然后在预制板圈出的空中间,灌入砂石水泥。一个水车驿站的载体就完成了,水车的转轴就固定在人造水道两边。然后再在上面搭建出驿站的其他建筑,空压机就放置在里面。这样,一个水车驿站就完成了。

石建的建设方法毫不犹豫的借鉴了现代预制板建设,所以水车驿站的建设得以速度惊人的快。在船队完成建造的时候,沿着1000多里的航线,100多个水车驿站也矗立成一排了,每个驿站的头顶上,无一例外的都顶着一盏小灯塔,用来夜间导航用。每个驿站都驻守5个人,其中有3个人是弩机军,负责保卫驿站,人员管理采用轮换制度。沿河的所有人看着这新颖而又壮观的一幕,纷纷过来围观,人人都交口称赞不已。特别是到了晚上,每相隔10里就有一个的驿站像水面上的路灯,一盏接一盏的,点点的灯光从共荣城一直排到千里外的出海口,成为这古老的岭南地区,第一道文明之光。早有官员把这一幕景象报告到宋廷去,引得史弥远都想过来一睹真容。有醒悟过来的,赶紧在沿航线上的好地点建立一个个的小码头。要抢占第一杯羹。

为了打造这条黄金水道,几个月间几乎耗尽了共荣国几年间的所有财力。把看账本的吴望,看的冷汗直冒。

然后,选了个好日子,石建同学迫不及待的让共荣国的船队开始下水,一条接一条的,50条多船,足足排了10多公里长。同时,一个新的部门也诞生了。石建同学的称呼是,共荣国海事部。暂时由杜寒掌管,海事部的诞生,让共荣国从陆地上踩到了水里,巨大的意义,完全值得共荣国的付出。当然,这不是在场的人能够理解的。比如,吴望吴管家就为共荣国揪心着,共荣国的银行所有贷款都已经空了!

船队第一次出航,由杜寒全权负责,每艘船上都配置近20多个船员。这是商业贸易,本来不需要军队同行。但是考虑到现实情况,每条船上都配备有5个士兵。

海事部的第一次出海,石建就给他的“哥哥”,还有宋廷的所有人,准备了一件惊喜的礼物。50多条500吨载重的船队,总共载重就是近2万5000多吨。在装了共荣城的各种产品,还有大量的岭南特产,甚至是木材之后,仍然有很多的空间。石建同学给苏杭地区运送去了一栋商业大楼!

船队从共荣城出发,顺流而下,仅用3天就出了珠江口,再在海上经过7天的航行,到达了苏杭地区,他们停靠的地方正是闻名天下的杭州。南宋此刻的国都,当然,这时候杭州不叫杭州,叫临安。

虽然共荣国要开发珠江航线的事情已经传遍天下,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共荣国的船队来的这么快,还有这么多!如此庞大的船队出现在杭州,引得全城的人竞相出来观看。但是杜寒根据石建同学的计划,先不急着卸货,也不急着做其他事情,而是买下了杭州湾旁边的一块空地。杭州人正在纳闷共荣国的人想干什么的时候,第二天他们就明白了。

杜寒带领近几百人的船员,在空地上用建造水车驿站的办法,5日之间,建造出一栋5层高的商业大楼!速度之快,把全城的人都吓了一跳。他们的做法是这样,首先,用钢筋水泥柱打入地下,整整打了几十条,形成水泥桩林,然后在上面用砂石混凝土浇筑,这样地基就完成了。再在上面用钢筋水泥预制板用拼积木的方式形成拼出主体结构,用水泥砂石进行加固,建筑的主体就完成了。再然后,用预制的木制墙板覆盖。一栋楼就出现了。到了第7天,招牌已经挂了上去。上面写的是“共荣商业大厦”。

共荣城的船队所做的一切,真真把杭州周边所有人都镇住了,这个时代还没有超过5层高的楼房呢。何况是这样一夜之间矗立起来的。商业大厦不用做任何宣传,还没有建好,四面八方的人就蜂拥而来,看看这神奇的飞来楼。在建好以后,更加是络绎不绝,从早到晚不停息。这正是石建同学要的效果。

杜寒这个时候,才把共荣城的产品摆到商业大厦里面,根本不用吆喝,共荣城的东西物美价廉早就天下闻名了。货物一批批的被预定。商业大厦前面的路都被马车拥堵的不成样子了。不仅是各种新颖的货物吸引这临安城的人,就是商业大厦自己本身也是一件巨大的商品,不停的有人来探究这大楼究竟是什么材料建成的,怎么这么坚固。这个时候,一个大人物来到了。

商业大厦5层楼被分成了不同的用处,最上面两层是仓库和人员居住的地方,下面三层是商业区,最主要的商品还是共荣城的拳头产品,各种各样的布匹。还有许多岭南地区的特产。根据事前就已经商定好的计划,武器、高科技产品等一律不出售。只提供民用产品。就在杜寒暂时客串老板的角色,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二十多岁、三十不到的年轻人,一袭华贵的装束,带着几个眼光锐利的下人来到了。下人皆配长剑,那做工一看就是好东西。同来的,还有一个留着胡子的老头。

杜寒在他一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了。作为韩侯的军师,他观人察色还是很有心得的。这个人一进来,举手投足间让人觉得他就不是凡人,不仅有豪门子弟的翩然之态,也有油然而生的权威。自古以来,中国讲究人的面相,如果按照面相理论,进来的这个人绝对是评为优秀的。

这个人看到杜寒,好像老朋友见面一样,笑着拱手问候,

“恭喜掌柜的开张之喜啊”

杜寒这时候得表现得是个好客的掌柜,笑答“多谢贵人捧场了,请里面随便看,招呼不周了。”连忙吩咐一个人过来,把这位不俗的爷请到里面喝茶。

这个人知道现在杜寒是忙的前背贴后背,但是却对他如此客气,不由得开心了。“掌柜的客气了。”拱手一下,就径直往里面走了,那些拿剑的下人都锐利的盯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只有那个胡子老头看着这一切非常不悦。杜寒可以肯定,是的,就是他了!

史载,宁宗“不慧”,就是智力低下。但是一个智力低下的人,但是你敢相信他能够在韩侂胄和史弥远的两代权相下,皇位一直稳固吗,你敢相信,他接受纳真德秀的谏言,决定不再对金国纳贡吗?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宋的最高统治者,宋宁宗赵扩,也就是石建同学的“哥哥”。旁边那个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史弥远。能够让宰相做自己跟班的人,除了大老板还有谁。

在共荣国船队到达临安的第一天,赵扩就听说了。船队在临安城边一夜之间建起大厦的事情更加是把整个宋廷惊的不得了,一度有许多迂腐的官员大喊,“共荣国通商是假,要占领临安是真的!”一度真的有人想领兵过来攻打,史弥远更加是恨的牙齿痒痒。虽然开辟珠江航线是早就商量好的,但是在临安边建立贸易大厦却是没有通知宋廷的,更加没有通知他这个临安城最有权势的人。石建同学想给的是惊喜,到了这些宋廷官员这里,成为了惊吓。

然而,赵扩却没有介意,为了打消朝堂之上的种种乱言。他的做法非常简单,那贸易战不就是在临安边上嘛,又不是很远,我亲自走一趟给大家看看不就好了。看看这共荣国是真的想老实经商,还是想另有所图?于是,他就来了。史弥远这个老狐狸,名为陪天子出游,其实也是一探究竟来了。

赵扩也不急着喝茶,首先来到买的最多的普通麻布的摊位查看,宋代虽然也是锦绣大国,但是真正的享受者都是富贵之家,在平民百姓,能够有一匹麻布为衣,已经是非常难得的奢侈了。赵扩是知道民间疾苦的,只是无奈朝堂权力被史弥远党羽霸占,外面又有北方强敌,因此难有作为。他随意拿起一匹麻布揉捏一下,却整个面色都变了。史弥远看到赵扩突变的表情,非常不解。也随手拿起旁边一块麻布,不由得整个人也震惊了。

麻布,就是以苎麻为主要材料制造的布匹,因为苎麻容易大量生长,所以容易获得。但是苎麻布最大的特点就是纤维不够细,做出来的布匹没有柔软感,也粗糙,保暖效果是很差的。在中国古代都是低下人穿的标志。通常说的披麻戴孝就是这个意思,可以看到麻布在古代的地位。但是共荣城的这种麻布,因为采用了机械化生产,可以最大程度细化麻纤维,纺织出来的麻线就很细,同时在里面适当的掺入部分棉花和其他材料,使得麻布产生了质的飞跃。厚度下降了近一半,但是柔软度提高了一倍,在具有耐用性的同时,保暖性也得到了提高,这种麻布非常适合作为外套的材料。在苏杭这个中国最早的世界纺织中心,能够让临安人趋之若狂的东西,绝对不是靠忽悠就能够做到的。

最重要的是,这种布,在共荣国商业大厦里面堆的跟小山一样!这还是共荣国只跑了一趟船带来的!航道开通以后,从沿海往珠江航线跑的船以后会排成长队,那是什么样的景象?史弥远也是出身官宦世家的,对于商品还是有一定认识的,此刻整个心只是哗哗的往下掉,共荣国的实力太可怕了。

赵扩又看了其他各种织物,棉布也好,丝绸也好,手工品也罢。每一样东西都完全媲美这个时代相同的东西,同时价格还低上好几倍。难怪开张第一天,就客流滚滚。把这个堂堂大宋皇帝都震惊的跟进了宝库一样。

赵扩偷偷的问史弥远,“丞相现在可以放心与共荣国通商事宜了否?”史弥远这老头还不服,咬牙道“共荣国人的商品精美不假,但是他们的武器更加精良!”这话赵扩没办法反驳,是的,这是真话。能够打造世界一流纺织的国家,同样也能够打造世界一流的武器。你看看他们的房子!他们的船!但是赵扩用另外一句话来回答他,“丞相多虑了,共荣国之主已经将朕御赐的牌匾置于城头,足可看出他对大宋没敌意。”史弥远当然不买账,“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石建对于我皇真有胞弟之意,就应该将精良武器与我皇共同分享。”赵扩此刻却很肯定的说,“丞相请拭目以待,我军总有一天会与共荣国一样拥有强弩之军。”“但愿如此!”可以说,赵扩是非常有眼光的,他从石建的种种作为里面看到,共荣国的目的其实跟自己是一样的。

就是:富国强兵、重振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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