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画眉看着钱小孜慢悠悠地剥开橘子,然后将果肉扔进垃圾桶。“如果是我妈妈知道了,你觉得她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我想,你的大学生活估计是要到头了。”钱小孜手里的橘子皮散发出浓烈的气味,乌画眉依然选择不发话,但钱小孜说得对,如果陈千诺知道了她的存在,一定会闹到让她身败名裂、前途断送才会罢休,只是,这个小姑娘抛出这个假设用意何在?
“我跟着爸爸就找到这里了。我确认他在公司开会才跑过来。”钱小孜站起身来指着乌画眉:“或许在你眼里,我只是个小孩子,没有发言权。我确实不懂你们大人爱来爱去、恨来恨去的那一套,我只知道,我们家不能没有爸爸,妈妈不能没有爸爸,我更不能!”钱小孜瞪着乌画眉,向前迈了一步,乌画眉站着不动,心却跳得厉害。认识钱君,是她人生中唯一一件离经叛道的事情,她没办法像个惯犯一样,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来。
“我会让你看看,”钱小孜盯着她的眼睛:“在我爸爸心里,谁才是那个应该被抛弃的人!”说完,她就拎着书包走了。
那天,乌画眉坐在沙发上很久都没办法回过神来,她开始恐惧,这个无论在气势还是实力上都占有压倒性优势的钱小孜会亲手断送她两年来的幸福。她做不到主动离开钱君,却已经无法猜透,钱小孜接下来会怎么做。不过直觉告诉她,风平浪静的日子,永远都不会再来。
那天乌画眉枯坐了七个小时,一直到夜阑人静她才开始苦笑。钱君今天看来是不会来了,钱小孜要耍什么手段留住他,那还不是易如反掌?不过出乎乌画眉预料的是,连着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钱小孜也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她也没有再来找过乌画眉,而钱君,依然会抽出时间来看乌画眉,一起下楼买菜,一起摘菜做饭,和所有的寻常夫妇一样,在他身边担当着贤内助的角色。
进入三月,对于乌画眉来讲,有一个重要的节日,那就是她从前总是会被家人和自己忽略的生日。和钱君在一起之后,她对传统节日依旧没有多少概念,然而每一个七夕情人节和生日,在她眼里都变成了需要盛装出行的日子,其实不过是希望他能记着这些重要的日子,能让她感受到他对她的宠溺和重视罢了。距离生日还有好几天的时候,钱君主动询问乌画眉生日要怎么过。他那么忙还牢牢记着这件事,乌画眉由不得抿唇微笑,她拉着钱君的手说:“生日那天,我们去约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