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是”。
五月:李意,你说多几个字会死啊。
李离:“李意多说几个字不会死,但是说多了别人会死。”
五月:“李离,你存心是来看热闹的吧。”
李离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怎么知道?”
五月一个白眼过去,这么明显的躲在后面的家伙,不是凑热闹的还能是兴师问罪的?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我娘的仇还没有报。”
“你娘那是咎由自取。”
五月心噗通一跳,李甚这是不小心踢到了铁板了,谁都知道这李意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踢到宋书意。这下子好了,李甚你就等着完蛋吧。
自作孽不可活,天作孽,尤可活。五月默默的给了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给李甚。
接着,狂风大作,然后是飞沙走石,接着是男人的怒吼,以及哀嚎遍野的惨叫。
“喂,你瞎想些什么呢?”李离好心好意的拍拍五月的头。五月一看,哪里还有李甚的影子。唯一的一个也是呆在一边好像看着某种怪物一样看着自己的李意。
这是怎么回事?李意为什么用这种虎视眈眈的眼神看着自己?难道自己这是没有洗脸?还是自己脸上有不好的东西?
五月狐疑求助于李离。谁知道李离这个家伙只喜欢凑热闹,不喜欢解决热闹。一转眼的时间早就跑没有影子了。
五月心下无语。这李离是兔子吗?怎么泡得这么快?
“想到要给我的答案了吗?”李意皱眉。而五月也确实不能弄明白李意为什么皱眉。
“我要是答应你,我有什么好处?”五月讨价还价。
“我李意的钱财你可以随便花。”
李意的钱财随便花?这个听起来很划算。
“那还有什么好处?”五月继续讨价还价。
“这银子还不能填饱你的胃口?”
我的胃口?恩。可是李意到底有多少钱财?要是李意比她还穷。那自己的日子不是比现在还要难过?
五月摇摇头,很清醒:“那你的钱财一共有多少?”
李意脸色很不好:“你说我李家的钱财有多少?”
五月继续摇头:“这个我不知道。不过,坊间传闻李家的钱财几辈子都花不完。”
“那不就是可以了吗?”
“可是,可是……”富可敌国的钱财啊,很诱人的条件啊。
“可是什么?什么可是。”李意很不满意。
“可是我不想嫁人。”五月很直接。然后李意的整张脸完全黑了下来。
“是不想嫁人还是不想嫁给我?”李意阴气沉沉。
这,这当然是前面了。可是她能直接说出来吗?
“恐怕是不想嫁给我吧。”李意酸溜溜的说道。
啊?这下五月惊悚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名声在外的李意也有酸溜溜的语气?莫非,是自己不小心听错了?还是这李意脑子不清楚了,在这儿发疯呢。
当然,这些话五月是不敢说出口的。只能在心里面默默腹诽。
“只是,我不知道你娘的身子还能不能熬得过今年的冬天。”
说到这里,五月默然了。这李意能不能不要每一次说话都这么直接。好歹留一点思考的余地给别人啊。
不过,李意说的是实话。钱是治病的必要之物。她不能说自己有多高尚,也不能说自己有多高风亮节。但是钱却是是她最需要的东西,而李意的确能够给她最优厚的支持。
“如何?”果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放下钱这种东西的。“嫁或者是不嫁?”
嫁或者是不嫁?五月也很难做出决定。若是嫁了,李家的人并不好相处,而处于巅峰地位的李家又怎么能说是简单的一个所在呢。也许,李意的钱财和势力能给他们一家人不错的待遇,但是这种事又能持续多久?
若是不嫁,可是巨额的钱财又是从哪里出?
想到这里,似乎再也没有退路。
“我嫁。”
几天的时间里,李家的聘礼就抬了过来。
大红色的一片,堆满了整个院子。成亲的日子就在三天后。只不过,五月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李家办喜事的事只用一天的时间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只是,五月再见到段文韬的时候,段文韬整个人像是失去了重要的珍宝一样。几许心酸和心疼。
一个人失落的坐在作坊的街头阶梯上。看见五月来了,眸子中飘过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眷恋。
“听说你这回是真的要嫁人了。”
“嗯。”五月回答。
“嫁的人是李意?”
“嗯。”然后五月靠着段文韬找了个最方便的位置坐下。
“李意那个家伙对你好不好?”
好不好。这要她如何评定。其实对于她来说,李意对她算是很好很好的了。有钱有房子,也不会让自己委屈。
“好了,我知道了。反正不管你怎么说,李意对你都是好的。”五月不说话,段文韬就当她是默认了。
“那也没关系,不过要是李意以后对你不好,你可以找我,我给你出气去。”过了一会儿,段文韬信誓旦旦的说道。
“恐怕,这就要段公子失望了,我的妻子我自然不会给任何人欺负她的机会。”李意悠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五月转过身,正好对上李意阴鹜的眸子。五月心里一颤。
“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开口说话的是段文韬,李意突然间冒出来,他一时也觉得理亏。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但是这都不足以为惧。
“这作坊本来就是李家的产业,莫非我这李家的大少爷不能来?”李意句句嘲弄。
五月见状,觉得不好,这两个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吵了起来。
“这,李意,我们只是朋友。”五月解释。但是这句话对李意不受用。
“所以?朋友就可以在这个地方不忌嫌的拉拉扯扯。”
“谁拉拉扯扯了。”段文韬不服气。
李意一记眼光瞪过来。段文韬识趣的闭嘴。
这李意不是开玩笑的。
“难道我这双眼睛是瞎的?”李意振振有词。
五月低头不言语,这越是解释,误会就越大。
段文韬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李意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太过,但是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确实让人眼红。这一下子怒火上来,话都说出口了,想要收回也是不可能的了。
但还是收缓了一下自己的语气:“这都快要成亲的人了,怎么不在家里面好生呆着。我还是让张叔送你回去,这路途遥远的,走着也不安全。”
说完,张叔眯着眼从李意的后面冒出来:“姑娘,这请吧。”
五月即使是心有不甘,也只好跟在张叔后面。
路上。张叔打断两个人之间的沉默:“姑娘,这少爷说了要娶你,可是花了不少的心思,你也不要嫌我多管闲事。人处于某种地位,总会有些生不由己。好了,这院子也到了少爷交给我的任务也完成了,你还是快回去吧。”
五月一阵迷蒙。什么身不由己,什么多管闲事。但是张叔已经提醒他到家了,继续缠着他也不太合适,点点头,当时道谢,然后迈步走进院子。
大红色的聘礼扎堆放在角落的位置,喜庆张扬的颜色,好像在向世上的人昭示这件大喜事。
第二天的阳光很明媚,似乎是特意的为了祝贺这又有一对新人喜结连理。
很久时候,依然还有人说到这一天,李家大少爷迎娶新娘子时候的场景:
李家大少娶妻那天,娶亲的队伍很隆重,景城里面一片热闹,放眼处都是大红的红绸和明丽的花瓣。据说朱雀大道外,每一条娶亲走过的路都有红绸覆盖,一眼望去,遥遥张展开来,晴空下闪着耀目的金光,喜庆华美。红绸两边除了李家护卫外挤满了百姓。几乎景城里的老老少少都过来看热闹了。
大红的喜轿,浅黄色的凤纹帷幔飘着精美的各色绣纹,菱花湛露、雪露朝阳争相开放,白玉水晶点缀心上,一眼望过去,明眼清丽。喜轿的后面还有另外的六队侍女,每人手中捧着竹篮,沿路将采来的花瓣漫天撒去,映着大红的喜轿灵动华美。
李家大少策马在前,儒雅清俊的神情在大红喜袍的映衬下越发风神凌俊,傲岸的身影在骄阳下逆着淡淡光芒,星芒般灿烂的眸中酝酿的是慢慢的柔情。
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外面钟鼓喧哗,轿子内的新娘却是安安静静的坐着,大红的嫁衣,艳红的罗帕,即使穿着繁重的嫁衣,头上顶着灿然华贵的宝石,也毫不隐藏嫁衣下单薄的身子,和新人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身子。
队伍吹吹打打的涌进了李家大院的门。人群将李家院子的前厅围的水泄不通,云秀摇曳,婉转娉婷,唏嘘间,大少爷已经牵着身穿喜服的新娘子跨过高高门槛。
“一拜天地,再拜高堂,夫妻对拜。”喜娘的声音穿透人群,高喊着送入洞房。
李家大少是李家大院里面的嫡长子,更是景城里难得一见面的美男子。这样封神俊秀的男子成亲了,娶的是李家作坊里面的一个小丫头。
不多时,新娘在喜娘的搀扶下慢慢的移居后院,留下一干的人群相互干瞪眼,李家大少娶亲了,新娘子不是我。
那个长得像个女人一样媚的李家大少成亲了,新娘子却是个小丫鬟。
大厅里面一片的热闹,划酒令,恭贺声,一波一波的从窗户透进来,喜房里面是一片的安静,只有她浅浅细细的呼吸,和着红烛在颤抖中燃烧,喜庆的红烛在明火的燃烧下散发出阵阵魅人的香气,那是一种蛊惑人心的香。
这里的夜晚是安静的,婆娑的月光透过窗印在一身喜庆的新娘子身上。
喜房外面,有规律的脚步越来越近,清晰传进新娘的耳里。清浅的呼吸慢慢的包裹她大红色的喜袍,罗帕下的脸蛋却是慢慢的红透,如熟透的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