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安静看见南月息长发曳地实在麻烦,二话不说就拔剑,着实吓了南月息一跳。剑光一闪,青丝斩断,南月息的头发就只到腰间长了。
安静上前,为南月息随手挽了个簪:“去见谷主的话,还是不要失了礼节的好。虽然他们也并不是那么刻板的人。”
南月息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观点。旋即她又轻笑道:“小静,看不出你到这个时代以后耍剑倒是耍的很厉害嘛!”
“当然!我可是……等等!你才耍剑呢!讨厌!”安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听出南月息的话外之意,不满的捶了南月息一拳。
两人一路打闹,最后到了青松院。
走进古色古香的大院里,亭台楼阁应有尽有。雕梁画栋并排而建,不高,但其中夹杂着假山碧水穿插其中,奇花异草作为装饰点缀着,倒是别有一番风味,与她刚出冰室时看见的谷中自然风光截然不同。
南月息跟着安静穿过几道门后,终于来到正厅,当然也见到了泣情谷的两位谷主。
眉须斑白,一脸笑意,慈眉善目的老人端坐左侧,正老神在在的摸着他左手上的大扳指,想必这就是安静在路上和她提及的天机老人了。而右侧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老妇人应该就是救她的胡儿婆婆了吧。
“晚辈南息,前来拜谢前辈的救命之恩。”一进屋,南月息就向坐着的两位老人叩谢道。跟在后面的安静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外等候。
座上的胡儿婆婆看了一眼对着他们跪下南月息,皱了皱眉,握着龙头拐杖对着南月息轻点:“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儿家也一样。”
胡儿婆婆作为一个女强人,是最见不得别人在她面前拜呀拜的,在她看来男女平等,并无高下之分。所以看见南月息这么一番行为,稍有不悦。
“但如果是救命之恩,前辈还是值得一拜的。”南月息解释道,但她也不矫情,她跪天跪地跪父母,头一次跪了陌生人也只是因为他们救了她的命,仅此而已。南月息顺势就站了起来,弯腰又是一辑,才与他们对视。
胡儿婆婆舒展开眉宇,赞许道:“四年未见,倒也是个灵秀的丫头。”
期间天机老人并未说一句,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南月息与胡儿婆婆之间的交涉。末了,才说了一句:“你也坐下吧。”声音与他的面相一致,平和而亲切,他把头向着堂下一侧的椅子扬了扬,示意她坐下。
南月息对着天机老人微微点头,坐下后,恭敬的问道:“敢问前辈,您是如何知道我会在那时有难,前来搭救的?”
胡儿婆婆直视南月息,淡淡的说道:“你我有缘,救你也是天命所归。”
南月息满腹疑虑,不解。
这时天机老人摸了摸胡须,笑着开口解释道:“受人所托,我们也是衷人之事。当年我夫妻二人也是受人相救,那人要我们帮你一把,现在也不过是报恩而已。”顿了顿,天机老人又说道:“我算到你的劫数,为你堪破天机,也就还了她的恩情,我们算是扯平了。”
天机老人懂星相,勘八卦,通晓天命,预知未来。为此许多人来泣情谷求的不只是起死回生的丹药,更是想通过天机老人知晓自己的命数。只是天机老人从不轻而易举的为人解惑,一旦说出了口,就一定会成真。
因为天机老人口风严,人们就更愿意去找有同样本领的禅台子大师。但即使是这样,二人名气放之天下来看,也一样不相上下。
南月息听后,慢慢思量着,那人是谁?南月息疑虑不减,反而更甚。
“小丫头莫再想了,缘到自会明了,何必庸人自扰呢。”天机老人大概是看出她心中所想,笑着说道。
南月息愣了一下。
是啊,她桎梏了思想,的确是庸人自扰了。即使知道了又有什么用?知道只是知道,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