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迎亲变逃难
回到驿馆面瘫男去找人商量“机密”了,
秋儿却是格外开心,我惊讶她今天怎么这么多的表情。她采了几多花,放在桌上的花瓶里。“喂,原来你并不那么白痴啊,今天真吓死我了。”她用剪子修着花,对我道。
我躺在床上,朝她撅了撅嘴,“喂什么啊,人家是有名字的。”
“那你叫什么?”
“我叫~~算了,你还是叫我公主吧,不然穿帮了可不好。”我叫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呢,现在不还是做人的替身。
秋儿突然正色看着我:“公主,若是某一天出了什么事情,您能为楚国数十万百姓考虑一下么?”
“我终究不是真的公主,真的公主都不管,我有什么能力管啊。”我看向她,真害怕她现在让我允诺什么。
“可是那终究是数十万条性命啊!”她脸色苍白,哀求地看着我。我被她看得心很紧,只敷衍道:“我尽量考虑的,我也不是喜欢杀戮的人,只是我终究是个女人罢了,很多事情也是做到为止。”她却有些安心了,开心地冲我笑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我想吃鱼。”
第二天,云长修来驿馆接我们,跟我来的人有大部分都直接回楚国了,面瘫男说要把我送到再回去,而秋儿,如果真的公主不出现,她会留在我身边一辈子。
长修还是面带一层不变的微笑,他就跟我做一个马车,本来我们应该各坐各的马车的,他走上我的马车,把我拉下来,推到他的马车里了。
没有人说什么,我更不能说什么。而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忍受不了长路寂寞,要找个人调戏一下,寻寻开心,而这个人就是我。
秋儿想上马车,却被他赶下来了。说是他的马车只能有一个女人。我给秋儿使了眼色让她放心。
他的马车很大,有两个榻子,三个案子,一个案子上放满了书,一个上面是茶具,一个是空的。
他在我对面,斜躺着,看着我:
“你热么?穿那么多?”
“你想脱衣服就脱吧,我不热,我看会书。”我伸手去拿他案上的书,不顾他的表情。上面有一本《白君词集》我不知道白君是谁,只是他的词写得还不错,便专心读了起来。
抬头看向他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把外套脱了。
“你……你把衣服脱了干什么?”
他把外套放在榻子上,朝我眨了眨眼睛,“不是娘子让我脱的么?在下只不过遵命罢了。”
我被他这“娘子”二字吓得不轻,忽然意识到这事情的严重性,我现在的身份是他的未过门的娘子,而我们两个在一个大马车上,马车密不透风,像移动的房子,脸却不知不觉热了起来。
“娘子,你很热啊,要不要……”他还没有说完我便打断他,“我不热,我不要脱衣服,你想脱就脱,别烦我。”我心里有股火。
“这….这不好吧,我若是把这一件里衣也脱了,身上可就没有衣服了……”他装作为难的样子,那种表情,真欠揍。
“你还是别脱了!”我别开脸不看他。
“遵命,娘子,你看这长路漫漫,我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我狐疑地看着他。
“娘子想做什么事情?”他狡黠地看着我,那种邪魅让人联想到不干净的东西。
“我什么事情都不想做。”我闭上眼,尽量安抚我的心脏。
“娘子很喜欢这些书么?”他看我一直在翻那些书。
“还行,白君的词写得不错,不过太过于细腻,倒像是出自女子之手。”
“你觉得白君是个女人么?”他含着笑,眯着眼看我。
“我说不上来,只是作为一个词人,能写到这个份上,还算够格。”
他呵呵地笑了,我也不知道他和白君什么交情,这么多的词集,应该是他的词迷吧。
“你看书我却没有事情可以做了,娘子,我们下棋吧。”说着他在那个空空的案子上按了一下,那个案子就弹出一个有格子的桌面来,案角移出两个装满黑子和白子的小坛子。
我松了口气,看着他,想,连个围棋桌都弄个机关,真是纨绔子弟!
我围棋学过,只是下的不是很好,他看我走了几步,对我很狡黠地笑了笑,然后我们两个一盘下了很久,我狐疑他的棋艺也是跟我一样臭。
这一路上很平稳,尤其是他的马车。
现在想想那几天在入云国国境前我们这一拨子人狂奔的情形,真是有些好笑。
晚上扎营,我们只是在一起吃了饭,便各住各的营帐了。没有举行婚礼,他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吧。真希望在回云国举行婚礼之前,那个公主突然发现做王妃的好处来,自动送上门来,解救了我。
一连两天都是相安无事,当我以为这日子就要这么安然得天长地久的时候,我们遇到杀手了。
那日,我跟他刚刚下完一盘棋,我有点累了,就躺回榻子上休息一会。还没有进入梦乡,便感觉到一只手紧紧握着我的手。我睁开眼就对上他微笑的脸庞,我害怕他该不会忍不住了想对我做什么吧,便赶紧翻身做起来,却被他猛然压倒,接着便听到箭射上木头的声音。紧接着便听到外面惊天的厮杀喊叫声。我第一反应是紧紧抱着他,拿他做挡箭牌,便听到他低低的说了一声“急了么。”
我以为他说的是我,面上一羞,便推开他,只见他一脸正色,他紧紧握着我的手,而马车却在不停的奔驶,只是越来越不稳,我疑心车夫已经死掉了。我隐约听到秋儿喊我的声音。只是越来越远,我颠簸得很不安。他掀开帘子,却是一惊,转身就搂着我的腰,“走,我们跳下去!”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他推下了车,狠狠地摔在地上,只见那马车失心疯似的一直往前冲,突然掉了下去。
那边有山崖么?
还好,跳了下来。
我摔得很疼,他被我撞上了胸膛,正疼的难受,接着跑过来几个男人,朝他跪下来。他挥了挥手“按计划行事。”接着那几个人便又回去了,不一会就不见了。
我问他我们的人会死吗,他说不知道。
我担心秋儿会不会有事情,不过秋儿有武功,应该不会那么早死。
“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不会有人打扰了。”他整了整衣装,如常笑着对我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很安心。
“你会武功吗?”我问他。
“我手下会武功不就行了么?”他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我只是对他笑。
“我们两个人走吗?不跟迎亲队一起走?”我疑惑地问他。
“我们两个走了,他们才会安全啊。”他的脸上划过粲然的笑。
“我们就走回云都吗?”我问他。
“不是,准确地说,我们是在逃难,逃回云都。”